第二章:公车

无论是白雪公主,灰姑娘还是豌豆公主,最终都嫁给了王子,过上了幸福的生活。那些王子没人知道他们的品质性格甚至爱好,但他们有一个共同名字,叫作身份,地位和权力。

这本来是我写的一部修真小说的其中一章开头,由于写的稀碎,就删掉了。

说起豌豆公主,我想到的是一个事妈的爱情故事。我深度怀疑安徒生在通过金钱睡过不少女人后,遇到一个花钱也搞不定的女性。如此让他神牵梦绕,他把一个有自尊的女性,通过他那肤浅又恶俗的头脑,写成了一个球毛病一身的女子。

我相信全世界很多事妈并非都是安徒生所引导的,她们大都无法判断什么是自尊性格与人格,她们只能通过一点点小题大做去表达自己高人一等,让对方更珍惜自己,而不是做好自己。

我说的不是优秀也不是更好的自己,因为很多时候我觉得人们就爱一口吃个大胖子。

明明还没有了解自己,认识自己,就一下跳到改变自己,你自己什么逼样心里都没数,还改个鸡巴。

人们就是喜欢说一些自己都无法完成的事,比如狗屁不通的“不要在意他人眼光”,我就不相信有人可以做到这么荒诞的事。如果一个人不在意他人眼光,那他一定住在精神病院里,他们自称自己是上帝,耶稣佛祖等等,他们听不得别人的看法。

我相信我们能做到的是,我眼中的自己重要于别人眼中的自己,因为我比任何人都和自己待的时间够久,也够能知道自己的所作所为。他人只会是片面的,有的视我为偶像,有的却嗤之以鼻。

那是刚上高二时一次演讲后,我所知道的。

起因还是我那老好人性格作祟,我能忍受班主任对我的厌恶,但我不能忍受新来的政治老师对我厌恶。

我喜欢政治课,因为高一政治老师总是爱和我讨论哲学问题,我说的是真的哲学问题。

为了挽回新来的政治老师印象,我精心准备了我关于《特权社会》的演讲,大致内容古今中外都是特权社会。

我以为会很精彩,没想到被不少同学反驳,甚至最后有个身材魁梧的女生让我赶紧下台,别耽误老师上课。

我依旧忘不了那个莫名其妙的魁梧女生,在一节语文课上,我指出老师明显错误,老师也愣住了,她却冒出一句“别乱插嘴,影响老师上课”。

她要是学习好我也就认了,可是她学习差极了。

这让我老好人性格受挫严重,可是班里也多了两个崇拜者。她们都很漂亮,又是闺蜜,她们总爱争是谁先崇拜我的。

可我是如此自卑,我从来不把她们的话放在心上,就好像班里有的女生会认同桌为妈妈一样,我相信那位未成年母亲也没真的当同桌是女儿。

高二时分班,我选择了文科班,这让化学老师很生气,他找到班主任质问缘由,班主任又再三向我确认。

我只是想在高中混到十八岁成年而已,并不准备考大学,即便所有人都认为我只要稍微努力,上个大学不是问题。

他们真的太高估我了,他们不知道一个被从小到大称为神童的人的心态,我应该更早知道的,但我作为既得利益者对自己保持了沉默。

为了天才这样的名号,我只能不断用敷衍的态度面对各种学科,不敢有任何努力。如果我努力了,那成绩到底是我努力的成果,还是智力的成果。

那个新政治老师,其实只是代课的,她是年级主任,也正因为如此,各个老师包括不是我们年级的老师都认识了我。

他们会抓住一切机会和我讨论一些问题,比如做操动作不规范,比如被班主任赶到办公室罚站,总会有老师把我留下来讨论一些无关学习的问题。我虽然表现的漫不经心,其实受宠若惊极了。

我的班主任长得十分可怕,她并不是科班出身,靠着她老公关系进的学校。我怀疑她之所以没去教小学,是怕吓到祖国的花朵,让他们死在起跑线上。

这倒不是我讨厌她的根本原因,我讨厌她,是因为她觉得我家很穷,她曾在听到我父亲是开收购站的时候,不敢相信的不断和其他班老师确认,还感叹我们学校竟然会有这样家庭的学生。

她在面对付饶时,又是另一副嘴脸。她明明知道付饶姥姥专门在学校附近买了房子,她会关心付饶为何走着上学,而不是坐车来学校。她会在我和付饶一起回家后的第二天,说有些同学别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她虽然没说名字,我也知道她是在讽刺我。

付饶和陈也就是声称崇拜我的两个女生,我去车站的路上正好与付饶顺路,若是碰上了就一起走了。

我想就算没有班主任的话,我也不可能和付饶在一起,不仅是因为她后来和我朋友谈恋爱的缘故。

我一直想政府应该让上学与上班人群应该错开,也就不会每次上学跟打仗一般。我每次都是贴在公车的前门口,而车上挤满了人。

从我上车后,在车进行到第三站时,时常会遇到六中的一个女生,她虽然长得也很好看,但身体过于消瘦,让我一直觉得她营养不良。但直到她贴在我身后时,我才知道她也很有料。

我一直觉得校服是用来禁欲的,它们总是肥大的,把人的身材都藏了起来。

那天她贴在我身后时,出事了。

四路公交司机,开车极其疯狂,由于当时每个站点都在人行道边上,人行道又与机动车道被绿植路灯分开。公交在进站的时候巴不得漂移入站,导致每次进站车内的人都在惊呼。

女生贴在我身后,因为手没有地方可以把的,她就两手拽住我的校服,跟着车摇晃,直到我的身体起了反应。

我一直认为人类是极其虚伪的,为了给人类套上一层又一层光环,用一些似是而非的辞汇粉饰自己。就比如“青春期”三个字,我当时并不知道这三个字意味着什么。

如果人类诚实一点,将这三个字直接用“发情期”表示,我也不会有那么多误会。

在见识到叶青的裸体之后,我开始不断地梦遗,我相信男女在这一时期有很多困扰,女性有月经的困扰,而男性有遗精的困扰。

这困扰让极度自卑的我,陷入深渊。一旦我躺着睡,或者抱着被子睡,早上起来必然遗精。

为此我试过裸睡,那太可怕了,本来有内裤防一道的,醒来之后被子上床单上都是。

在工作之后我和同事谈到青春期的问题,他们都好像没有我那么夸张。我把一半的原因归结到叶青身上,一半归在没有学会自慰身上。

那时只要有女生低头捡东西,我都会像是被控制一般,想通过她们领口看到她们内部。

我觉得自己就是个大变态,大流氓,我以为我一生都会被此困扰,甚至以为我会成为一个强奸犯,我觉得我的人生全毁了。

其实小时候我见过女性的乳房,那是亲戚喂奶时见到的。那时我觉得奶子丑极了,我甚至认为古人将穿衣视为遮丑,太合适了。

可是见识过叶青的之后,我像是被打开了开关一般,开始关注女生的身体。

而就在女生不断用她的凶器顶在我身后时,我起了反应,我的正前方紧贴着的是一个穿着红色衣服的大妈,我害怕极了。

我害怕狗逼司机又一次急刹,让大妈碰到我身上,然后放声大喊耍流氓。

为此我违背人格第一次在心中默唱起凤凰传奇的歌来,我觉得这是压制性欲最好的武器。

我们学校对面右侧就是一个商业街,那里的店经常放凤凰传奇的歌,我不知道那傻逼店主怎么想的,导致我根本不敢走那条路,感觉被这种音乐笼罩都是一种羞耻。

还有就是我父亲的山寨机中,也全是什么郑源刀郎凤凰传奇的歌,我从未因为他打我抱怨什么,但每次看他的歌单都心中感叹“我没有他这样的父亲”,想要和他断绝父子关系。

我觉得人最应该学的是及时止损,就比如目前这种状况。我狠下心来,转了个身子,面对着这个六中的学生,她的肚子第一时间就感受到了我的下体。

在她正要愤怒的大喊之前,把我手机上早已打好的字展示到她面前。

“都是你在这蹭,导致我差点性骚扰这位红衣大妈。”

我低着头看向另一侧,不敢看她,直到我余光发现她不再看我的手机,把头转到另外一侧,我才收回手机,然后发现她早已满脸通红。

这种通红我在和发小们喝酒的时候见过,感觉血液都要从皮肤渗出来一般。

我觉得可能我也大致如此,可能是担心让其他人看到,她最后脸贴在我的胸口,看向挡风玻璃。

由于她的动作,加上明显被她的身体挤压,我反应更加强烈了。那时的我只感觉羞愧极了,好像是偷东西的贼,被人抓了个现行。

比起自己骂自己是变态,更难接受的是别人骂,我想她心里已经骂我几万遍了。

我很难向女性解释,很多时候,我并没有什么想法,甚至于我内心在克制那些想法,利用其他念头覆盖那些色情念头。

可是身体的反应,很多时候并不是由头脑决定的。很后来我才确认,我们的兽性是先于我们的人性的。失去人性失去许多,失去兽性失去一切,这句话是非常深刻的。

就好比晨勃一般,明明没有任何那种念头,可还是会勃起。又好比在讲台上演讲,老师会提醒我不要紧张。我至今都觉得这是废话,她难道以为自己或者我是上帝,想不紧张就不紧张了。

这一路上,我心中思绪万千,想了无数的笑话,唱了无数令我作呕的歌曲,可还是失败了。

在车到站后,我像是解放了一般,挤下了车。

我蹲在月台,不愿起来,一面是羞愧难当,一面是担心别人看出我勃起了。

我又一次觉得我的人生毁了,被我这好色之心毁了,我并非我以为的光鲜亮丽,并非我以为的可以左右自己人生。

我早已内化进心中的母亲,在不断咒骂自己,谴责自己。

即便如此,我依旧还是那个变态,那个禽兽,那个管不住自己下半身的废物。

我在后来的日子里,每一天都过得极其沉重,不断和这个六中的女生在车上面对着面,然后各自无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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