闹钟准时响起,吵醒了在睡梦中的严思然,她强撑着困意坐起来,发现居然连衣服都没换。
想起来了,昨晚太困了,没有洗澡就睡着了。她记得中途好像有人进来,是梦还是现实她也分不清。
随便吧,
严思然冲到浴室简单洗了个澡,身上水汽未散,她边擦头发边到了客厅,餐桌上摆着早饭,很简单的清汤面。
贺延从厨房里出来,目光在触及到严思然的一瞬间他的眼神有些晦暗不明,只是一瞬间,严思然没有注意到。
他像昨天那样,用父亲的口吻对严思然说:“不知道你爱吃什幺,面可以吗?”
严思然点点头,“可以。”
父女俩相对而坐,贺延说:“昨晚睡得很早?”
明明是个问句,严思然却听出了陈述句的意思,她“嗯”了一句,问他:“昨晚你去我房间了吗?”
清汤面色泽鲜亮,味道清淡而不寡淡,严思然心说他爸爸的厨艺是在哪里学来的。
贺延没有否认,“嗯,我去的时候你已经睡着了。”
严思然脑子里的零件“咔哒”一声对上了,她猛地擡起头,盯着贺延看,那双澄澈的眸子里有震惊和羞涩。
虽然只有零星片段,可她记得她要贺延抱他,而他也真的抱了。
可是贺延的样子十分地坦荡,他该是不把这件事放在心里的,因为她是他的女儿。
严思然想,自己是自作多情了。
她重新埋下头吃饭,面条变得索然无味起来。
贺延的房子离她的学校很近,因此严思然拒绝了贺延要送她的提议,他的公司和她的学校是完全相反的方向。
父女俩一前一后地出了门,在学校门口严思然遇到同桌陈立夏,两人关系很好。
陈立夏冲上来和严思然勾肩搭背,她是班里少数知道严思然妈妈出国了的人,她问严思然:“你现在是不是已经搬过去和你爸住了?”
“对,昨天正式搬过去的。”
陈立夏好奇地问:“那你和你爸相处会不会不自在啊?我和我爸在一起生活十几年了感觉还是不熟,和他真没什幺话好说的。”
爸爸和女儿的关系大都这样,和爸爸单独在一起时无话可说,甚至会有点尴尬,说的最多的话大概是“我妈呢”。
“……有一点。”
严思然确实觉得和贺延单独相处有些不自在,只不过这份不自在来源于她的大逆不道的妄念。
两人走着走着陈立夏忽然拍拍严思然的肩,向她使眼色,“看前面看前面,梁成。”
严思然没什幺兴趣地看了一眼,敷衍地“哦”了一声,可把陈立夏惊讶坏了,“怎幺回事,梁成对你失去吸引力了吗?”
陈立夏了解严思然,她是外貌协会资深会员,在学校挑肥拣瘦了好长时间,才找出梁成这一个符合她审美的男生。
她当时和梁成认识的时候特别热情,都传是她要追求梁成,不过严思然本人亲自辟谣,她说没有这回事,只是单纯地看到帅哥心情会变好。
现在严思然身边有了一个更好看的男人,她当然就不在意梁成了。
她说:“我感觉我爸长得比梁成好看……”
“停停停,”陈立夏打断她的话,“这能一样吗,你要是哪天色心大发了可以追梁成,但是又不可能和你爸谈恋爱。”
陈立夏说的话戳中了严思然的痛点,她沉默了一瞬,正准备反驳,班主任李晓婷迎面而来,两人默契地和老师问了好,然后进了班。
严思然心不在焉了一整天,上课时总是走神,还差点让老师逮到,她心里总浮现着贺延的身影。
她想,她对贺延是生理性的喜欢,抑制不住地想和他亲近。
陈立夏发现了严思然的不对劲,趁着下课时间她审问严思然:“你今天怎幺回事,一直在开小差。”
严思然自然不能说是她在意淫她爸爸,只能糊弄过去:“昨天没睡好,有点困了。”
她有意掩饰,陈立夏又不是一个特别敏锐的人,也就没有深究下去。
最后一节晚自习,老师在讲台上讲课,严思然在下面归心似箭,她忽然好想贺延,他身上有凛冽的松木气味,很安心,离得近就能闻见。
她想被他抱住,或者只说几句话也好。
严思然也意识到了,和贺延同居已经打破了她平静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