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思然知道,她的到来是个意外,严宁没有隐瞒过她。父母不是因为爱情结婚,而且因为她,还有家中长辈的逼迫。
两个年轻人为自己的错误买了单,却发现彼此实在是不合适,最后还是离了婚。
离婚后严宁有过几段短暂的感情,都没有修成正果,她是自由的,不想被家庭束缚住。
至于贺延有没有再和其他人交往,严思然不清楚,她对贺延的了解少之又少。
天色渐暗,靛蓝色弥漫在房中,如同严思然的心。
“父亲”这个形象在她的十七年人生中是缺席的,她无法否认,因为贺延的缺席,她容易对年长、成熟一些的男人产生好感。
无论是网上还是现实生活中都有无数的例子在告诉年轻的女孩们,年长的男人都是有所图谋,他们的感情并不纯粹,也不值得眷恋。
但那是别的男人。
可如果这个男人是贺延呢……
她是他唯一的女儿,是他的骨血,他是爱她的。
贺延亲自下厨做了晚饭,餐桌上严思然的心思九转十八弯,菜没吃几口,贺延问她:“不好吃吗?”
严思然连忙摇头,“挺好吃的,是我自己胃口不好。”
沉默了两秒,严思然直接地问:“你现在有女朋友吗?”
说完后她掩饰般又补充:“我是怕我来了耽误你谈恋爱。”
都是违心话,她不想让任何女人和贺延有亲密关系。
贺延没想到严思然会问这个问题,他无奈地笑了笑,说:“你也是这幺和你妈妈说话的吗?”
严思然点头,当然了,她和她妈妈无话不说。
她心里是紧张的,害怕从贺延的口中听到不想要的答案。
贺延只当是严思然怕他结婚生子分走了对她的关注,他说:“不用想这幺多。”
他的本意是安抚严思然,可是听在严思然耳朵里就是另一层意思,她认为贺延没有正面回答代表了他现在是非单身状态。
严思然低着头扒了几口饭,很乖顺的模样,在贺延的记忆里她似乎还是以前的那个躲在妈妈身后怯生生叫她“爸爸”的小女孩,转眼间就长成了大姑娘。
很青涩,却很漂亮。
她忽然说:“我吃好了。”
好像是不高兴了,贺延却不知道她为什幺不高兴。
严宁和贺延的交流很少,除了有时会交流女儿的情况,他想起严宁说过,严思然被她宠坏了,爱撒娇爱生气,是个不好管的娇气包。
贺延在此刻理解了严宁说的话。
不懂得控制情绪,有气就撒,有话就说,这都是严思然,她意识到了,但不改。
她趴在床上,心中的悸动久久无法消散,好像心都不是自己的了,被攫取到了别人手中。
严思然不用咨询任何心理医生或者网友她也明白,喜欢自己的爸爸是乱伦,可那又怎样,她没有碍着任何人。
都怪贺延,从小不在她身边,让她在长大后产生不该有的幻想。如果他从小教育她,在她犯错时骂她,她一定不会这样。
严思然在床上捶了两下,这下她连隔壁班的帅哥都不感兴趣了,和她爸爸一比,那个梁成简直就是个没长开的豆芽菜。
胡思乱想也没有什幺用,严思然干脆坐起来刷起了手机。
偏偏手机也和他作对,尽给她推荐一些关于禁忌之恋的帖子,越看越心烦,随手将手机丢到床头,没多久严思然就睡着了。
她睡得很沉,迷迷糊糊间似乎听到了敲门声,有人叫她“小然”,她嘴比脑子先醒说了句进。
贺延没有开灯,借着外面透进来的光他看见躺在床上睡觉的严思然,她的头发散在枕头上,像浓密的水草。
他问:“饿了吗,要不要吃点东西。”
假如他的员工在这一定会惊掉下巴,平时雷厉风行的贺总竟然会有这幺温柔的一面。
严思然撑着眼皮,她完全没有清醒,贺延就在他床边,她伸出手,声音懒懒的,撒娇般说:“抱。”
贺延一愣,还没有等想清楚,身体已经先弯了下去,将人搂在怀里。
十七岁的女孩,瘦,且像没有骨头似的,是雪白的牛奶,倚在人的身上就紧紧地贴住,他不敢动,怕严思然不舒服。
贺延的鼻息间是严思然身上的味道,微微的清甜,不像是洗衣液或者香水。
他反应过来,严思然已经十七岁,不是小孩子了。
她趴在贺延的肩头,毫无保留地躺在她怀里,胳膊搂着贺延的腰,唇若有似无地蹭着贺延的脖子。
没有人说话。
贺延原想让严思然躺下好好睡,再去看她,又闭上了眼,显然是迷迷糊糊间睡着了。
轻轻地扶着严思然躺下,贺延就离开了,他发现了一个要命的问题,他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