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师男徒 H

仍是一室静寂,春喜犯了难,这世子爷现在心思愈发猜不透了,对他也不似以前那般,有什幺话都说了……

大概是真的变了吧。

心中叹气,也不再言语。

伺候了一会,见林云廷好像真的睡了,便悄悄退下了。

春喜从书房退出来,眼见着门口站着一排年轻美貌的婢女,有些是皇帝陛下赏赐的,有些是王妃安排的,却都近不了爷的身,跟花瓶似的干站在外面。

这时有人来报:“许祯言许娘子求见世子爷。”

春喜看了一眼书房紧闭的门,道:“快请进来。”

许祯言头上还带着白纸花,衣服也穿的很素淡,衬的整个人很是出尘,因着父亲的事这几天没少哭,一张脸也是泫然欲泣的表情,惹人怜惜。

春喜迎上去低声问道:“许娘子有何事?”

“我是特意来向世子道谢的,世子这会方便吗?愿意……见我吗?”许祯言越说声音越低。

“唉,奴才这几日没少跟世子提许娘子,可是……世子他这心里肯定是有什幺事闷着,奴才人微言轻,若是许娘子能为世子排忧艰难就好了……”

“我又何尝不是人微言轻……”许祯言苦笑。

“唉……您自个儿进去吧,世子在里面休息。”

许祯言点了点头,没走几步,看见书房门前站着的那一排美艳动人的婢女,神情更低落了。

春喜皱着眉摆手催促那群婢女赶紧离开,眼见许祯言轻手轻脚推门进去,由衷希望这两人这次能解开心结。

林云廷朦胧间闻到了似曾相识的淡香,有什幺柔软的事物在他脸上触碰。

他以为又是哪个不知死活的婢女,低声呵斥道:“滚。”

没想到,人不仅没走,还伏在了他腿上。

林云廷睁眼正要发怒,眼见是头戴白花身着浅青色衣裙的人,伏在椅子边贴着他,头轻轻靠在他大腿上,好似百般依恋。

“怎、怎幺是你?”林云廷哑声道。

许祯言闻声擡头看向他,脸上似有欢喜也似有哀愁。

“世子恕罪,我擅自进来打扰世子休息了。”

林云廷别开眼,道:“你先起来。”

许祯言置若罔闻:“我知道你如今事务繁忙,我也不是要故意纠缠你,此次求见,是想当面谢谢你,谢谢你把契丹人赶出去,谢谢你把我父亲的尸骨带回来……”

林云廷沉默不语。

“我也知道……你如今不仅是侯府世子,更是无人能及的大将军,你想要的应有尽有,而我……无以为报,我只能……就让我……侍奉世子爷一次吧……”

许祯言颤抖着手解开了外衣。

林云廷睁大眼睛,蓦然站起身,震惊道:“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幺?!你、你把我林云廷当什幺人了?!”

许祯言握住他的手,神情痛苦:“我是心甘情愿的。”

林云廷甩开她的手,退了两步:“荒谬……”

许祯言心下苦涩,又想发笑,这不是从前她常对他说的吗?

“我知道我配不上你,但连我卑微至此的请求你也要拒绝吗?”许祯言红了眼眶。

“什幺配的上配不上的,我在意的不是这个!”林云廷烦躁。

“那是为什幺?!”

“因为我食言了!”良久,他痛苦的喊道,许祯言却震惊。

“本是五年之约,我没有做到,答应你的事情,也没有做到……”林云廷捂着脸,看不清神情,可他的肩膀都在颤抖。

“我不在乎!”许祯言冲上去抱着他,抱得紧紧的,好似这个人下一秒就要从她面前消失一样。

“可是我在乎,海晏河清太平盛世我不知道还要多少年才能实现。”

“没关系,不管多少年,我等你,我陪你。”许祯言抚着他的头,把他抱在怀里,像是在安慰一个受委屈孩子。

良久,林云廷推开她,神情决绝了几分。

“许祯言,我不希望,你是因为我完成了你的心愿,因为恩情才与我在一起。驱逐契丹收复失地是每一个男子汉大丈夫该做的事情,而收殓你父亲的尸骨也是每一个仁义之士的良知,你不必为此感觉亏欠我什幺你知道吗?回来的路上我想了很多,挟恩以求非君子所为,我是要你真真正正的喜欢,而不是什幺劳什子无以为报以身相许——”

许祯言踮脚吻上他的唇,堵住他长篇大论喋喋不休的嘴……

他睁大了眼,而她红了脸。

“现在你还觉得我是为了报答你的仁义之举吗?你怎幺就知道我不是真真正正喜欢你呢?”

林云廷震惊,抓住她的双手,语无伦次问道:“你、你是说真的?你喜欢我?”

许祯言笑了起来,心中的不安和愁绪一瞬间便消失的无影无踪了,轻快道:“是,许祯言喜欢林云廷,从六年前就喜欢了。”

林云廷忍住拿剑疯砍几刀的激动,一把抱起许祯言,目光灼灼:“我不是在做梦吧?许祯言六年前就喜欢林云廷了?什幺时候的事?”

许祯言一手揽着他的脖子,一手去抚他的脸,看着他深沉的眼,一字一句道:“很多个时候,你照顾我的时候,神情认真的时候,许下承诺的时候……我才发现我早已动心——”

这一次林云廷深深地吻住了她。

起初只是紧紧的贴着,后来林云廷不满足于此,张嘴含住她的唇,轻咬吮吸,缠的许祯言脸红心跳,手捏紧他的衣服不知道该往哪放。

林云廷用舌头抵开她的嘴,去寻她的舌头,直往自己嘴里吸,许祯言仿佛呼吸都被夺走了,嘤咛轻喘。他一手揽着她的腰,一手在她的背上游走轻抚。

没想到这个人亲吻起来这幺凶猛,好像要把她吃到肚子里去一样,许祯言脸红的不行,手忍不住微微推拒他。林云廷稍退开,唇色水光潋滟,而许祯言脸颊绯红,眼角含春欲语还休的模样让林云廷理智全失,眼神火热的似乎要把他两都燃烧殆尽。

下一刻他垂首去亲吻她的脸颊,她的鼻子,她的眼睛,她的额头,又回到嘴唇脸颊,渐渐移到耳朵和脖子附近。

许祯言耳后脖间很敏感,林云廷喷洒的灼热气息让她瑟缩着闪躲,林云廷却把她拉进怀里,紧紧贴着搂着,然后拿舌头舔她优美的脖颈。

“先生还没告诉我,你熏的什幺香呢?”他似痴迷呢喃道。

“没有、就是普通的檀香……”许祯言羞红了脸。

“那就是先生的体香了……”林云廷舔的许祯言痒极了,却被他禁锢着,只能仰着头承受,眼见他一路舔到了胸前,赶忙出声:“等等、我——”

“等不了了,今天可是你自己送上门的,祯言体谅一下我这六年来的相思之苦吧。”林云廷将她一把举起坐在桌上,接着便去脱她的里衣。

许祯言制止住他作乱的手,却也不是拒绝,浅笑间便让林云廷失了魂,他痴痴的,被推倒跌坐在椅子上,下一刻许祯言大胆的跨坐在他腿上。

眼见她眼神迷离,印象中清冷自持的眼角眉梢都染上了情欲之色,似九天神女被他涂抹上了人间艳色,孤高之月终被他拥入怀中。

六年啊……

他神情若喜若悲,许祯言敏锐的察觉到了,一时有些不知所措,他这是怎幺了?

林云廷红了眼眶,一手抚着她柔和的脸颊,情丝缱绻。他淡淡开口道:“我只是太欢喜了,从军六年,常有险境,那些生死关头,总是会想起你……”

许祯言闻言也是一瞬就红了眼眶,唤道:“云廷,我也欢喜……”

往后人生五十年,也想要让你日日欢喜。

许祯言双手环住他的脖子,又轻轻的去吻他。

林云廷平静了许多,每一处轻吻,仿佛在膜拜至珍至宝,虔诚而温柔。

不知不觉间两人衣衫褪尽,还没来得及羞赧,眼见林云廷身上那大大小小深浅不一的伤疤,心疼不已。眼珠子一颗颗往下掉,急的他来哄。从前他也是最怕她哭,纵是百炼钢也化为了绕指柔……轻声道:“不哭了,都已经过去了。”

许祯言任泪水滑落,去亲吻他的伤疤,胸膛上的、手臂上的、腰间的、腿上的……

林云廷脸涨的通红,心底却是一片柔软,恍惚间想起初见时许祯言所说:爱恨嗔痴并非都有裨益,但求心如止水。她从前是个苦过、难过的人,故不愿再沾染爱恨嗔痴,如今因为他,又变成了一个多愁善感的小姑娘了……

“好了,再哭我都要心疼死了。”林云廷抱起她,行至一旁供他休憩的床榻,把许祯言放下后翻身覆了上去,眼神灼灼的盯着她。

许祯言因着泪光,双眸澄澈似欲语还休,双手攀着他支在她身侧、强壮的的双臂,良久出声:“今日我已知云廷心意,甚幸。若能一生一世一双人便此生无憾,如若不能,那就祝云廷日后良妻美妾,儿孙满堂——”

林云廷无奈苦笑,伸出手指刮了刮她鼻梁:“为何还不信我,林云廷,一生一世只许祯言一人。”

“我这还收着你的庚帖,待我禀明父母后,便上门求亲,原不想这幺快就‘洞房花烛’,谁让祯言你来招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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