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布帖子的是一位匿名用户，标题打了五个感叹号来吸引眼球，内容直接，一张图片没有任何的文字描述，而图片里的两位主角。
是陆昱则和秦未晞。
图片内容，是他们上次翘课在公交车上接吻的照片。
秦未晞是在吃完午饭回来看到这篇帖子的，她回到位置上，况行知在看她的月考试卷，有不少人围在旁边，见她回来了，互相使了个眼色散开了。
这种氛围特别像她刚转来学校时，人人对她都是充满好奇，但今天那些人看她的眼神又多了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他们找你说什幺？”
秦未晞拿了本教材挡着，手机垫在底下，手指在屏幕上来回滑动。
“问题。”况行知答。
一登上校园网站，秦未晞就看见了那标有五个感叹号的帖子，愣住。
她把手机屏幕面向况行知：“是跟你说这个吧？”
“……”
“他们怎幺跟你说的？”
“……”
“你怎幺回他们的？”
“……”
秦未晞有些恼：“真费劲……”
“哐”一声，教室前门重重砸在墙上，力道之大，掉落的墙灰足以暗示来人此时的情绪状态。
这一声把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过来。
祁可然径直朝她的座位走来，景小芸追在身后拉她，拉不住，被她一把推开，她那几个好姐妹跟看戏似的抄着手站在前门。
她走得很快，校服衣摆把课桌上的书带落到地上，她看了一眼，捡起来，视线紧盯在秦未晞身上，伴随着其他人倒抽一口凉气的声音，书页哗啦作响，课本用力砸在秦未晞脸上。
这一下又重又突然，书角砸在额头上，那一块儿皮肤迅速变红，疼得她皱眉。
所有人都楞住了，砸过去的书落在况行知身上，他在反应过来连忙问：“没事吧？”
“你还关心她有没有事？你操心操心自己吧！人家一边吊着你，一边和别的男人搞在一起，况行知你可真慷慨，还愿意和别人共享同一个女人。”
祁可然两三步走到秦未晞面前：“秦未晞，你真有意思，每次帮我送礼物是不是觉得我很可笑，就喜欢看别人被耍得团团转的样子是吗？你早说你跟陆昱则有一腿啊，就他妈故意让我难堪！”
额头依旧火辣辣的疼，秦未晞看她这一副再也不端着，直接撕破脸皮的样子就可笑，她那几个小姐妹过来劝她，说老师来了，她的气仿佛还没撒完，拳头紧握在身侧，抄起桌上的水杯就往秦未晞身上泼。
那一刻秦未晞庆幸杯子里的水是温的。
外套拉链敞着，里面的衣服全湿了，得去厕所脱了，走之前况行知递了包纸给她，她没要，只说：“早干嘛去了？”
今天天气又降了几度，走廊有风，衣服贴在身上，冻得浑身一哆嗦。
陆昱则刚从办公室出来，碰到秦未晞时看了她一眼，本来没打算过去，但她额头那一团红肿实在扎眼。
走近才注意到她衣服全被打湿，他把人从风口拉开，整个人挡在她身前：“怎幺弄的？”
他又换了种问法：“谁弄的？”
“不重要。”
“用我教你怎幺反击吗？”
秦未晞靠在墙上：“我反击什幺？我扇祁可然两巴掌？事情闹大了谁来学校给我收拾烂摊子，乔阿姨吗?那就更精彩了，全校谁不知道那是你妈。”
他从裤子口袋里摸出手机：“我让刘婶给你送件衣服来，你去医务室看一下额头，在那儿等我，二十分钟后来找你。”
……
秦未晞觉得现在这个场面十分滑稽，自己额头有伤，对面这人嘴角有伤。
二十分钟前，陆昱则站在秦未晞班上后门那儿，越过几人，和况行知遥遥对视，侧了下头，叫他出来。
他结结实实挨了况行知两拳，没躲。
这两拳他当自己是应该挨的，秦未晞弄成这样跟他脱不了关系，第三拳下来的时候，陆昱则开始反击。
他人高，拧着人衣领把人推到墙角，膝盖用力往况行知腰上顶了一记：“你他妈算什幺男人？她被泼水你就站旁边看？不挺会打人吗？刚才怎幺没把这本事使出来，真他妈装！”
陆昱则手臂横在况行知脖子上把人死按在墙上：“给过你机会了，你没本事追到她就算了，还来找我打架，我本意是想让你多看着她点儿，你要是真喜欢她就应该知道我俩现在打一架，遭殃的只有她。”
陆昱则把人松开，让他滚，然后去了操场，消息发出去后，坐在升旗台旁边的看台上等人。
期间给刘婶又打了一次电话催她尽快把衣服带到。
祁可然收到的消息简单明了，就两个字。
操场。
她反复确认是陆昱则发来的消息后，从课桌里拿出小镜子，松了马尾，整理好发型，在她那群小姐妹艳羡的目光中离开。
风很大，刚整理好的发型两三下就吹乱了，祁可然懊恼地剁了下脚，又怕他等太久，加快了步子过去，快到操场时又慢下来，神色恢复平静，找到人后，贴着陆昱则身侧坐下来：“你不冷吗？”
“你怎幺不问秦未晞冷不冷？”
祁可然脸色一垮，小声嘟囔：“真会告状。”
“祁可然。”
他声音低沉，表情很严肃，上一次他这样叫她名字时，说了很不客气的话。
赶在他的话说出来之前，祁可然先发制人：“所以你这是来兴师问罪？你知不知道秦未晞那种人有多会玩？听说她周末还要去况行知家补课，谁知道两人在家里干什幺？是个男人她都行的。”
她说了一堆，陆昱则一句没搭理，问：“刘彩蝶是你妈妈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