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陆昱则……”她伸手攥住他的衣摆，“这些都比不上你那三个字带来的。我本来就没打算活了，我在判决书下来后像交代后事一般见完了所有想见的人，我在这个世界上一点牵挂都没有了，我是打算死的，可我没死成我有什幺办法！是我想赖在你家的吗？你凭什幺那幺说我！”
“我在来你家的路上就开始期待你是个什幺样的人，期待乔阿姨口中那个阳光帅气的男孩，我这种过惯了糟糕日子的人，哪遇见过你这种各方面都优秀的人，我从一开始就想靠近你，是你自己把我们的距离推开的！”
黑暗中，他什幺都没说，脑袋埋在她颈窝处，秦未晞感受到一些湿热的触感，他把她抱得很紧，恨不得把她揉进自己身体里。
他一直抱着她，抱了很久，秦未晞说她站累了，他就抱着人到床边，把人放到自己腿上，滚烫的液体啪嗒啪嗒滴落在她手背上，不是她的。
他捧着她脸颊，吻她，轻柔的含着她嘴唇，眼泪又落到她脸颊上，顺着往下滑，很咸。
她一点反应没有，由着他亲，陆昱则贴着她的嘴唇，声音哑得不像话：“你还是喜欢我的对不对……”
秦未晞摇头。
像是为了证明自己的话是对的，他又顺着往下亲吻她的脖颈，锁骨，回到她耳边厮磨：“你有感觉的。”
他含着她耳垂：“你有。”
她依旧毫无反应。
她的心跳比之前还要平静，她好像对他一点也不在乎了。
这样的平静比她大吵大闹一番还让人窒息。
……
“那如果这样呢？”
陆昱则把人平放在床上，即使看不清她的脸，他依旧撑在她身上盯了足足五分钟，然后提起她的衣摆，撩至胸前，唇贴上她平坦的腰腹，吻得很轻，蜻蜓点水般，一点一点往下，褪去她睡觉穿的宽松的卫裤。
她在这时候反应过来，刚擡腿躲，就被他用力摁住，灼热的吻来到她光滑的大腿根，才触碰上，她就一抖。
隔着那层薄薄的布料，他滚烫的鼻息全能感受到。
秦未晞屈腿，踩在他肩头，把人抵开：“陆昱则，没必要。”
他没理，扣紧她的脚踝，褪掉她最后的那件贴身衣物，复上去的那一刻，秦未晞浑身颤栗，他头发扫在大腿内侧，又麻又痒，唇舌滚烫，技巧生涩笨拙，但讨好意味明显，观察她的反应，神情专注又虔诚，像在进行某项神秘的仪式。
…
…
黑暗会把人的感官无限放大，床单被她攥得发皱，没被他扣住的那只脚出于本能地在他肩背上磨蹭，她气若游丝：“上来，陆昱则。”
…
…
直至他真正进入自己身体，那种虚浮飘渺的感觉才算压抑住，她指甲深嵌进他的皮肤里，在他凑上来吻她时偏头躲开：“恶心……”
他全程都没说过一句话，直至最后结束时，才埋在她颈间低低说了声：“安安，对不起。”
那晚他其实不是很有体验感，全都由着秦未晞来，从一开始就没打算自己爽，结束后在浴室待了很久，想了很多事，把他们这快一年的故事像走马灯一样在脑海里过了一遍，出来后秦未晞已经睡着了，在他的房间，他的床上。
陆昱则一晚没睡，就坐床边看了她一整晚，怕把她吵醒，又有很多话想跟她说，想跟她好好谈一谈，不想再吵架。
天微亮时，秦未晞渴醒了，透过窗缝，天空一片淡蓝色，飘着几片薄薄的云。
陆昱则熬了一通宵，脸上冒出淡青色的胡茬，说有很多话想跟她说。
秦未晞坐起身，弯腰在床下随便捡了件衣服套上，看清是他的，又脱了：“把自己收拾干净再来说，你这样很丑。”
刮完胡子，洗了把脸，眼下的乌青还是很明显，但比之前精神了点，清爽帅气了许多。
秦未晞在喝水，他依旧坐床边，没穿上衣，身上的印子看得一清二楚。他昨晚任凭自己在他身上发泄，就算指甲把他抓出了血珠子眉头也不皱一下。
“十分钟能说完吗？说完我回房间补觉。”
他说能，接过她喝完水的空杯子放到一边，手肘撑在膝盖上，垂着头：“秦未晞，你要是对我一点感情没有，我不信。”
“圣湾那次拍的照片，导出来后你嫌占内存，他们的照片都删了，就我的单人照你没删，你连你自己的都没留。”
“你说得对，是我亲手把你推开的。给你一个月的时间够吗？这一个月你要是能喜欢上别人，或者说你愿意和别人在一起，都可以。”
“但你要是对我表现出有一丁点儿在乎，我没办法说服自己不挽留你。”
*
十一月月考成绩下来，班主任要求提高的二十分没达到，但秦未晞的数学总算是迈进了九十大关，数学老师也高兴，花了十分钟在课上表扬她和况行知。
底下有人接嘴，说他们这是男女搭配，干活不累。
然后其他同学就笑，好似他们俩在谈恋爱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了。
况行知一次没反驳过，他在某种程度上和祁可然挺像的，特别享受这种别人给他营造出来的暧昧不清的感觉。
而另一边，陆昱则说放手就放手，很干脆，除了家里必要的见面，她在学校几乎没看到过他人，杨皓说老师给他报了个奥数比赛，他最近在忙着准备这个。简礼柔也跟脱胎换骨了一样，视线不再追随陆昱则的身影。
而校园论坛那篇帖子，把这看似平静的生活再次搅得一塌糊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