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诚五年…
云熙楼,华云阁。
“泽庆,这是新伤?”柳惜惜伸手抚上狄琮胸前新添的一道刀伤。
屋内烛火跳跃,墨香梅香交缠。
柳惜惜仰于狄琮身下,一条鹿腿绕过他的大腿搭在那艳红的绸被之外,随着狄琮摇曳。
狄琮闻声,低头一瞥。
此刀伤始于左侧胸前,蜿蜒至右腹。胸口处尤甚,若非彼时的当机立断,莫多,只半寸,他便怕不是要埋骨荒野了。
自景诚三年受封武安侯后,此两年间,他数次往返于京师和掖门。
时而因着粮草,时而因着朝堂上的猜忌。
此舟车劳顿,绝非主不贤之过。
实因大兴十数载间,大齐积患已久。
虽自宋宪登基以来,已改其风,但那君侧清起来,实不宜操之过急。
他诸般往返,只为不予那叵测之辈以柄。
这伤,便是于年前,他返边之后受的。
彼时,他刚达掖门不足两个时辰,便遇乌月奇袭。
说是奇袭,因袭兵并未身着盔甲,所以起初并未引起他的重视,只当是散兵游勇。
可此等散兵游勇却猛挫其前锋精锐,整个前锋锐精营几乎尽数被灭,一时士气低迷。
为重鼓士气,他披甲上阵,冲锋在前。
此番散兵攻势,来的蹊跷。狄琮着甲,所为非战,乃军心也。
此策,大利。自他披甲起,乌月的散兵游勇攻势渐衰。
战,此消彼长,此长彼消,为是也。
此战来的蹊跷,与其之行相合太甚,莫不是被敌方摸去了底细,来的一招“诱敌深入”?即为军心而战,不恋,方为上上策。狄琮暗自盘算。
因故,待那散兵四散后,狄琮便下令收兵。
战至勇时的兵将们随怨声不断,却也为军令是从。
彼,天色将晚,猛遇乌云盘踞, 虽不至目不能视,却已模糊。
狄琮心道不妙,此云相之变,利敌,恐中其奸计。遂令大军卸下重甲,散成小队,轻装速撤。
然,时至小树林,即换了轻装,撤退之事也只得缓图,快之不成。
兵法曰之,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
这乌月主将与狄琮数次交手,胜负参半,若论“计”他又岂会落了狄琮下风。且,除去乌月国地广人稀之累,狄琮却是胜少负多。
便如狄琮所料,这散兵仅为诱使主力出营之计。既“计”已成,此般突袭良机,那乌月主将又怎会错过。
霎时间,小树林火光冲天,血流成河。
这伤便是那时所受。
“小伤,”狄琮轻笑道,“且扰不了我的力道,更耽不了我的兴致。”狄琮目光一凛,心道,莫鲲…
“泽庆,”像是瞧出了些许不同,柳惜惜轻了指间的力道,于狄琮的胸前摩挲而下,似是心疼,似是安慰,“这趣倒是逗的不错。”
然这摩挲,于狄琮却成了挑逗。
“老实点,”他伸手抓住她的手,低声道“不然有你受的。”
“半载不见,泽庆这是转性了幺?”她娇笑着问,“啊…”狄琮狠入,惹得娇喘一声。
“转什幺性?”
“泽庆待我向来温柔,”她委屈到,“只半载不见,怎变得如此?”
“思你,念你,”低笑,“之祸。”
“泽庆又拿我寻开心,”她擡手揽上狄琮的脖子,靠向他耳边,“你府中既有那幺些姬妾,营中也不缺营妓。哪里来得及念我?”
“你这是醋了幺?”狄琮掰下她的头,双目炯炯。
“……”
狄琮缓了身下的速度,嘴角一扬,低头便要去衔柳惜惜的唇。
柳惜惜擡手一挡,“泽庆这般甜言蜜语,都道于过何人?”
“只莲碧一人。”狄琮一手抓住柳惜惜的手置于那疤最深处,“念着你,就挺了过来。”
此伤近心,想来也是历了一番死生。
柳惜惜心里一动,花处紧随其心,狠的一缩。
“嗯…”狄琮闷哼一声,“莲碧绞的这般紧,”手于柳惜惜的酥胸上轻抚,“怕不是想要本候的命。
“泽庆说笑了,那数万乌月铁骑都耐侯爷不得,莲碧何来此能耐。”
“哈哈,本侯怕是马革裹尸无望,便于今日做你这花下亡魂吧。”
“芸娘说,”柳惜惜一挑眉,“我这穴,便是天生为妓的料。今日得了泽庆之言,莲碧突觉得这穴生的甚秒。”说罢,狠绞了一下。
“妖孽…”
罗帐摇曳,烛光剪影,或是交叠,或是交缠…
唯那两条似玉的鹿腿,或轻摇于武安侯臂间,或轻摇于其股间。
“莲碧,”狄琮开口,“舒否?”
“嗯…”柳惜惜答,“泽庆向来爱惜莲碧,亦如初。”
狄琮嘴角勾笑。
云熙楼的柳惜惜,于他自荐枕席,便是令他这武安侯名震京师的逸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