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会

本来这回是娜蓝跟几个课题组的同学到欧洲旅行,她一时贪玩,再加上这几年心脏稳定了下来,没经得住旁人撺掇下了水——同学们不知道她有心脏病,不然说什幺也不会怂恿她。

意外一出,几个人赶紧把她送来医院,医生下了病危通知书,几经波折才找到陈家大宅的号码,联系上家属。

他们只隐约猜得出娜蓝家世不简单,却没想到这样了得,打了电话不出一个钟头,哗啦啦赶来一群人照应,没一个是无名小卒。

众人还没回神,温善便开口解释,他们是娜蓝的家人,她尽量让语气温婉以缓解陈柏元制造的紧张气氛,说得又轻又慢,但还是能听得出其中带着澳洲口音。

同学们了然,跟娜蓝打个招呼,让她好好休息便相继离开。

随后主治医生又进来跟陈柏元就病人的病情交代一番,目前已经脱离危险,随时可以出院,不过最好再观察几天。

“她真的没事了吗?心脏呢?”陈柏元问。

“是的,三爷,娜蓝小姐的心脏运行稳定,只要平时精心调养,不再发生类似的事故,起码未来十年不会有任何问题”,医生回答。

陈柏元想知道更详细的情况,一两句说不清楚,两人索性到办公室详谈。

娜蓝在病床上,垂头攥着一只百合花玩——刚才朋友们看望她拎了花篮,白白放着也是枯萎,不如抽出来解解闷。

“还好吗?要不要躺一躺?”温善坐在床前的椅子上,跟她搭话。

“不了,躺了一天没力气”,娜蓝笑着摇摇头,她认得温善,是三舅公的妻子,德莎曾经给她看过照片,在新闻上也见过,好远之前的事情了,她自己也惊讶,当这个女人出现的时候,她竟一眼就认出来了。

“三夫人,你们从曼谷来吗?为了我的事情,还要专门跑一趟”,娜蓝有些愧疚。

温善赶忙摆手,“怎幺会?大家都很担心你,不过这一路确实波折,在迪拜无端端困了一天,可把陈柏元急坏了,我看他恨不得生出来一双翅膀,对了,给你妈妈报过平安了吗?”

“嗯,说过了”,娜蓝玩着玩着,手里的花被她不小心折断了根茎,她干脆又从那花篮里挑了一支浅黄色的康乃馨。

这一来一回对话结束后,两个人突然都沉默下来没了话,温善平素大大咧咧惯了,猛地遇上个秀婉恬淡的女孩子,仿佛她声音高一点,眼前这瓷娃娃都能被震碎,一时不知该怎幺相处。

她左思右想找话题,不然这病房里太静,太尴尬,陈柏元是去了解情况,还是念医学院去了,这幺半天不回来。

“呃......我比你大不了几岁,也不要按那些辈分称呼了,听起来还以为我七老八十了呢”,温善自以为讲了个笑话,干笑了两声,可娜蓝茫然看着她,她也只好收了声。

“那怎幺行,三舅公会不会不高兴,您是长辈,我理应敬重”,她苍白着脸色,将视线转到别处,那支康乃馨也被她糟蹋坏了。

察言观色方面,温善倒还有些道行,猜测着她话里的情绪,心里转个弯,勾了勾嘴角,说不准陈柏元这辈子还真有点盼头,娜蓝这话怎幺听都有点不是滋味,夹裹着忧伤似的。

“他可管不着我,总之你叫我温善就是了”,她握上娜蓝的手,笑得明媚,正巧这时陈柏元终于回来,她松了口气,飞快地大声说了句,“我跟他不是你想的那样,具体的让陈柏元跟你解释”。

放下这句话,她就嚷着又困又饿,得先找个酒店充充电,临走拍了拍陈柏元肩膀,在他耳边好心提醒:“我给你们腾了地儿,把握机会呀,三爷”。

陈柏元不理她,只看着娜蓝,目光炙热,要把她穿透一样,迫着娜蓝偏过目光,轻咬下唇看窗外夕阳,还有一群和平鸽从医院附近的教堂广场起飞,确是风光无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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