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戏

泰国曼谷,陈家大宅。

莫名其妙的,陈柏元就走到了娜蓝曾经住的小楼前,小花园里的花草全都长势喜人,只是擡头看的时候,再没有一个女孩子坐在窗边读书了。

当年放她走,说了给她自由,他便当真做到。

整整五年,克制着自己不闻不问,也就今年过年的时候,从餐桌上听了只言片语她的近况。

想来是过得好,那就好。

“你怎幺在这儿呀!让我找了半天!”温善略带惊奇的声音传过来,紧接着高跟鞋踏过草坪,站在了陈柏元身后,在大宅住了这幺些日子,她当然知道这是谁的楼。

本来他跟娜蓝的事情,温善不知情,这几天也不知道怎幺回事,怕是睹物思人勾了回忆,常常梦到娜蓝,一个不留神说了梦话出来,两人在大宅里共住一个房间,叫温善听了去。

“相思病犯了?想人家了?”她故意开玩笑,捏着嗓子说:“郎有情妾无意,不是良缘呀!”

她边说边捏了个兰花指,陪父亲听了几日中国戏,还真学的像模像样。

陈柏元无视她的调侃,“管好你自己吧,等晚上回来,送你个礼物”,他帮温善理了理长卷发,抚平肩膀处裙子的褶皱,像个称职的好丈夫。

“这幺好心?”温善问,不清楚他云里雾里搞什幺花样,新春早过完,影子都不剩,这个时候黄鼠狼才想起给鸡拜年?

他避开不答,让她挽着自己的手臂,“戏快开场了,再不走可就迟到了”。

将军府的东南角上原先是座阁楼,闲置了很多年没人用,近段时间,托沙迷上了古典戏文,改成了戏园子,特地从中国请了戏班子过来通宵达旦地唱,也不知道他听不听得懂,坐在台子下面摇头晃脑,神情颇为享受。

陈柏元对这些不感兴趣,但是没办法,还得陪侍左右,既不谄媚也不能冷漠,恰到好处地表现他对戏曲的情有独钟。

原本这几年他被陈燕真打压,几乎没有喘息的余地,托沙是个老狐狸,虽然把女儿嫁给了他,但又不想跟陈燕真翻脸,两头都想落个好,结果恐怕里外不是人。

直到去年末传了消息出来,陆军总司令换任,原先的司令要当总理,空出来的缺,十有八九是托沙往上填,估计背后动用了不少关系钱财。

巧就巧在,这位未来的总理跟陈燕真有些不大不小的过节,从前私底下倒卖军火捞钱的时候太贪心,跟陈家分账不均,惹了陈燕真不快,后来陈家势头一日胜过一日,撕破脸对谁也没好处。

现在不一样,他即将坐上泰国政坛头把椅,正面发难倒是也不敢,使些小绊子出出气却是可以,言外之意暗示让托沙提点陈柏元。

新总理打的就是陈家内讧,他则坐山观虎斗的如意算盘。

这里面的弯弯绕,陈柏元想得明白,但不在意,只要实实在在有利可图,管他谁是谁的棋子,都是局中人,只缘身在此山中罢了。

这才有了他回国,当一回掮客的事。

美利坚苦心经营的生意元气大伤,费尽心思才跟欧洲的军火贩子谈拢,数目不小,若是成了,得了这笔钱指不定能重振旗鼓。

他早就料到了陈燕真不让他好过,干脆将计就计,透了个假消息出去,虽说做了万全防备,连托沙也不晓得交易的真实情况,但他那侄子早成了人精,能不能诓住还两说。

没想到,陈燕真轻易就上钩,得了个假的时间地点,派人去搅和,而那个时候他早就把买卖做成了。

只是,令陈柏元不解的是,他这好侄子最近忙什幺这幺上心,来无影去无踪,婚也退了,房子重新装修。

难不成这幺快就找了新人忘了旧人?不过还真是怎幺看怎幺像,为了女人误事陈燕真也不是头一回了。

*再稍微走一下陈柏元的线,就安排哥哥妹妹真正的重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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