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捉奸在床(谁人不爱我权哥)

“顾——长——安”!!

从殿门外传来宫仪权震天的怒吼,太师出离的愤怒,让整个皇宫战栗。栖息在树上的安稳雀鸟哟,被吓得飞了起来,三三两两地簇拥着,叽叽喳喳地讨饶。那声怒吼,是黑夜中的妖邪之地,乍显普度众生的佛光,魑魅魍魉无处可逃。

这魑魅魍魉,不,我是说躺在床上的顾长安。

听得老宫的声音,娇躯一怔,慌乱的寻找避风港。啊!好可怕!好可怕!男色果然害人啊!自己陷入如意的温柔乡之后,怎幺就没想到,家里早就有了一尊吃人的阎王,还有一座面慈心苦的菩萨啊!!!

乱来,真是太乱来!我现在十分唾弃我自己啊!如果可以的话,我还有机会,做回一个好人吗?

“你....你怎幺还不动啊....快啊!找地方藏起来啊!”

顾长安看着肆意潇洒的少年,懒洋洋地躺靠在床上,嘴里噙着自得的笑意,好像在笑自己这一顿地白白的忙活。顾长安心里那个气呀。

啊,对对对!

你们,都是些该供起来的祖宗,我惹不起,我还躲不起吗?我藏,我....我这能藏哪里啊!!

小脸皱成一团,焦急的望着地面,自己是多幺希望,坚硬的地面上凭空出现一个洞来。钻进去,一了百了。

脚步声越来越近了。

“轰隆!”

就在昂贵的殿门,传来一阵爆裂的响动之前。顾长安掀过锦被,躺的直挺挺的,一动不动,像一具还没死透的尸体。锦被之下的微微颤抖,出卖她的惊慌、胆怯、逃避。

“姐姐.....我可是你的人,你一定要护着我啊!”

少年隔着锦被,娇滴滴的祈求。眼神却凌厉起来,冷寒地望着,因为外力碎裂,奔溅到自己脚边的殿门木渣。身体微微仰倒,如一件矜贵的藏品,展示自己完美、流畅的身体线条。

门外那样好的阳光,被两道伟岸似神祇的身影遮住。更加往前的那一位,脸上冷峻的线条微微抽搐,狰狞的,像是阴暗地狱的鬼王,浑身散发出野兽被激怒后,蓄势待发的暴虐;稍稍靠后的那一位,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微潋的眸光之下,是堪破红尘之后的对于众生的悲凝,神佛的喜怒无常,凡人猜不透。

方一进门,男女之间欢好味道,直冲得宫仪权头脑发昏。就像是连绵不断的山火,在碰上干燥的季风。自己的整个胸膛里,有一团因为震惊和暴怒产生的烈火,在燃烧。此时此刻,他很想杀人,真的很想很想。

努力地深呼吸,生怕自己骨血里的暴虐,肆无忌惮地宣泄。怕吓着那个自己捧在手心的心尖肉,让她受到不必要的伤害。是不敢去责备她的,只想将她抱进怀里,用自己的滚烫去爱抚,耐心的追问,“爱我吗?爱我吧!多给我一点爱,可以吗?”

都是他,这个该死的少年。一定是他恬不知耻地勾引,使尽下作手段的狐媚,自己的宝贝,对!自己的宝贝才不是那种把持不住的人,肯定还使用了暴力,逼迫她就范。一定是这样的,我怎幺能去怪宝贝,就是他,他该死啊,他死了,这一切的闹剧都结束了。

他合上了刺目的猩红,一厢情愿地把顾长安放在受害者的角色上,这样几乎病态的认知,让他那颗受到背叛伤害的心脏,好受一些。再次擡眸望去,眼里的受伤的情绪已经淡化,只剩下渴望鲜血和残忍的狠戾。

孙徽君迟疑的,跟在宫仪权身后,这浓烈的甜香,让他痛苦。就像是拼命攥在手里的细沙,越是用力地想要拥有,他们溜走的速度便更快。菩萨一样的慈悲面孔之上,是洁白瓷器与坚硬物体碰撞中,产生的裂缝。别人瞧不见,细小的,只有他自己知道。心里泛起一阵苦涩,孙徽君啊孙徽君,你是算无遗策的孙氏当家人啊!

为什幺算不出来这样可怖的意外。

事情的发展,就像是失去控制的大船,迷失,深夜,海上的暴风雨中。

一个是自己真心的挚爱,可以把世界都甘心奉献的爱人;一个是自己苦心养育多年,承载自己理想的亲人。一叶障目啊,看不清脚下的路了。

如意再次见到哥哥,心里还是有些畏惧的。是一种,连自己都无法解释清楚的复杂情绪,他渴望这件事被哥哥知晓,又害怕看见哥哥眼睛里,对自己一点点,哪怕是只有一点点的嫌弃,都会叫他生不如死。但是,这一步他是一定要迈出去的,为了哥哥,为了心里的那份执念。

少年得意地与宫仪权对视,像一只战胜的公鸡,雄赳赳气昂昂地摆弄自己令人垂涎的身体。那些情爱之中,被疼爱的证据;还有刺目的鞭痕.....

他在挑衅!

三个人的目光,在大殿之上碰撞,如同大战之前,三军的对峙。空气里的硝烟味更重了。锦被之下的顾长安,愚钝的哆嗦。尽量控制自己的身体,心里不住地祈祷,别发现我,别来找我啊,好心放过我吧。

事态失控地发展到现在,已经不关她的事了,这是,只属于三个男人的战争。

如意的目光,是鄙夷的、略微向上擡起的嘴角,似嘲笑,是胜利者的高傲。他无声地吐出几个字。

“失——败——者!”

宫仪权猩红的双眼,是深夜猛兽发出的幽幽绿光;在孙徽君错愕地带着一点点慌乱的眸光中。

他动了,他快得像一道闪电。

“歘~”

他不知从何处,抽出了宝剑,凌厉的寒光晃眼,自剑身出鞘,与空气接触产生的冲撞声。

“阿权!!”

孙徽君连忙一个跨步,想要拉住,阻止这头发狂的猛兽。遗留在手里的,只有一截碎裂的蟒袍。宛如针扎一般,刺痛他的手掌。暗叫一声不好,再次冲上去。

剑,已经咬上了如意的脖颈。因为力道的关系,脆弱而纤长的脖颈之上,锋利的刀口,已经割破皮肉。可以清晰地看到翻开的血肉之下,鲜红包裹的人骨。

“滴答~”

原本掉落的血珠变得不值钱,汩汩地从伤口处流出。顺着叫人惊艳的肌肉线条,浸湿锦被。

“别过来!”

两道男声响起,顾长安躲藏在单薄锦被之下的身躯,再次瑟缩。孙徽君还停驻地走进的脚步,将距离缩短到一个他可以立即控制的点位。

“阿权,事情还没到不可缓和的地步,别做叫自己后悔的事啊”

他规劝道,眼神意有所指地望了望略有动静的锦被。顾长安对他来说很重要,逃避的爱人,一定不愿意见到这样的场面,今天真的有生命要逝去的话,宫仪权将会永远永远的失去她。这是一句他现在能听懂的警告。

“呵!”

宫仪权冷笑,怀思兄,你真的是算无遗策啊,哪怕是现在,这样焦灼的情况,也能冷静地思考对策,为自己设身处地的“着想”,用自己的痛点来攻击。

这两兄弟,都很好,真的很好!

“我竟然不知道,新封的宣威侯,还有爬床的爱好,是孙家的家训吗?还是,你哥哥教你的?”

宫仪权路怒极反笑,吐出伤人的恶毒之语。眼神飘忽、嘲讽地望向孙徽君,见到风光霁月的人儿,身体有微毫的晃动,龟裂的瓷器上有一丝丝的裂痕。自己心里好受了一点点,一种小小地,报复的快感。

“不许你侮辱我哥哥!”

如意像踩进捕兽夹里,受伤的猎豹。无能狂怒般咆哮。

他什幺都想好了,随便宫仪权怎幺侮辱自己,他都不在乎,甚至还在心里,早就规划好了反击的话语。那些上不了台面的淫词。什幺你太老了,根本没有年轻肉体来的吸引.....一系列挑战他男性尊严的话。他万万没想到的是,宫仪权这厮,比自己想象的,更加毒辣、老练一万倍。

打蛇打七寸啊!

孙徽君望着被打乱进攻步伐的弟弟,他的色厉内荏被人看破,只能被人牵着鼻子像遛狗一样。他能做些什幺,什幺也做不了,那是他的弟弟啊,睡在自己爱人的床上。

“侮辱!”

宫仪权再次进攻,拔高了声线,像公堂之上的判官,冷漠嘲讽的定罪。

“不是你自己侮辱的吗?睡在你哥哥,即将过门妻子的床上,原本该叫嫂子的,现在怎幺叫啊?”

他收了剑,脸上全是阴狠的鄙夷。那目光,似刀剑,打的孙徽君体无完肤,完全一幅看好戏的表情。自己教出来的狼崽子,睡了自己的女人,这滋味可不好受啊。

“怀思兄真贤惠啊,是要效仿上古的贤夫,哥俩共侍一妻?”

这炎炎夏日,孙徽君如同身处冰窖之中,是那幺的寒冷,手脚麻木而冰凉。袖间的手,紧紧握住玉佩,坚硬的质地硌得手掌发红,生疼。好痛啊!喘不过气的抽痛,不是手,是心脏....

“不是的,哥哥不是这样的,你别听他胡说,哥哥......”

如意看到哥哥脸上受伤的神情,心下顿时慌乱,焦急地辩解,也不管自己的什幺破计划了,迫切地想去到孙徽君身边。

宫仪权身影在他眼前,隔绝他的视线。既然敌人的阵脚乱了,该痛打落水狗了。

“怎幺,过去再次伤害你哥哥吗?”

他狞笑着,再次举起那宝剑,对准少年的心脏。

“用生命赎罪吧,还有什幺遗言吗?你哥哥在这里,不愁没人给你收尸。”

像是蛊惑人心的妖言;似妖邪之地滋生出的索命梵音。

如意认命的闭上眼,也许自己错了,他只是想和哥哥永远做家人啊!为什幺这个女人的影响力,那幺大啊!哥哥对不起,是我的自私,伤害了你。我的生命,用我的生命补偿这些伤害吧!对不起,哥哥!我爱你啊,是你给了我家,因为你,我才是如意,再见了哥哥,我死后,你会不会记得我?

宫仪权心里冷笑,对,就这样,猎豹永远不可能战胜雄狮。他望向顾长安所在的锦被,宝贝,你再等等,马上,一切都结束了。你要是恨我,就恨吧,恨比爱来的深刻。我什幺都不要了。找一间大宅子,就我们两个人,开开心心地生活。你要是想逃跑,你怎幺能想要逃跑了?那我就打断你的腿,你要去哪里,我就抱着你去。我们永远永远也不要分开。

此时的宫仪权,走火入魔了。

当剑,距离如意的胸膛,只有一根头发丝的时候。

“够了!”

顾长安一把掀开了锦被,赤裸的,满身情欲的痕迹,暴露在众人眼前。眼疾手快地推开宫仪权的剑,如同母鸡护鸡崽子那样,坚定地挡在如意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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