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鹤在海北的日常可分为三部分:打海贼、和军人小姐姐们搞好关系、和蜻蛉切男神套近乎。

其中打海贼占了大部分。海贼极为棘手,阿鹤终于知道为什幺这帮碧眼儿规模不大,却困扰了朝廷好几年。他们在水中长大,和鱼似的灵活,打不过就跑,打得过就分派行动,嘴巴闭得又牢,死也不给阿鹤抓到。

俗话说知己知彼,百战百胜,撬开敌人俘虏的口是最重要的事。阿鹤在军中搞了个军纪举报大会,找出军队里最能折磨人的恶霸,她集齐一帮恶霸后,没有惩戒他们,而是将他们汇成一个队,专门研究如何折磨人。

她这幺下令:限他们想出最能折磨人的办法,如果她看了不满意,就把他们想出的刑用在他们自己身上。

要命的威胁下,这帮人还不想破了脑袋。

阿鹤拿了他们想出来的刑罚,在里面找出了一个人才:来之明(*捏他著名酷吏来俊臣)。

这人写下的刑法,令知晓过刑部严刑的阿鹤都虎躯一震,随便拿出一条都是重量级:用烧醋灌入犯人鼻腔或用铁圈梏犯人头,外加木楔,致使脑裂髓出。

活菩萨见得多了,活阎王第一次见!

除了一些阿鹤想也想不出的严刑,这人还详细地写了自己的心理战经验。阿鹤立刻去翻此人的履历,发现他年少丧亲,投军后打仗不行,被同军帐的人娈奸,滋生了许多怨恨。

这是每个RPG游戏里都会着重描写的邪恶大boss成长史啊!这种人才,还是该把他用在正确的地方,于是阿鹤将他提拔起来,专门研究如何撬开海贼俘虏的嘴。

专业人才做专业事,即便再硬的骨头,也敌不过来之明这个究极抖S,把知道的吐得一干二净。本来海贼就那幺大点规模,不过几千人,根据过往几年的经验,再结合来之明与其部下审出的情报一结合,基本上就摸清了海贼的套路。

这帮海贼不光是战术灵活,还收买了沿海的居民,就是说,海边到处都有他们的眼睛,怪不得大几年都没能剿灭。阿鹤心痛不已啊,这是什幺世道,让百姓肯认贼作父。她下令把平民中的眼线揪出来,靠高悬赏来互相揭发,穷惯了的人马上就能为一点钱背叛誓言,何况阿鹤还保证了不会把他们怎幺样。

阿鹤的军队又有了一帮带路党,不过,光是理论上胜利了还不够,实战中还得靠将领带着。

这时候,蜻蛉切男神就上场啦!

“敌在吾枪指处!”

男神的盔甲非常霸气,叫狮牙前立鹿角肋立本小札黑系威胴丸具足(*本多忠胜的盔甲)。可见人群中一对鹿角立起,银光闪烁,配上蜻蛉切198的大高个和那把浸血的枪,伫立于万军阵前,宛如天神降临。

一句口号激得士气大涨,众兵士举起武器呼应起来,如洪水般冲去碧眼儿的阵队。这次阿鹤拿出了大部分的兵力,营里基本空了,为的就是赌一场胜利。

矮小的碧眼儿们一见这尊八幡大菩萨立于万军前,每次都狡猾如泥鳅般的溜走。可这次不一样啦,阿鹤已经把他们的路线都摸清了。来之明这个超级大恶魔,还在他们的逃跑路线上绑了老幼杀给他们,大雾天看不清形迹,海贼们一看自己的逃跑路线被摸清了,情急下失了理智,真信了自己老家也被抄了。

所谓的老幼都是之前揪出来的间谍老百姓,阿鹤揪完他们直接给来之明处理了。连敌人都想不到阿鹤这方会用这幺损阴德的招数,大雾中看不清对方手里的人质,但看到手起刀落,血流成河的惨状,他们真相信那里是被绑的家人,于是为了家人纷纷投降。

得,就这幺胜利了。

为首的海贼首领,连着几百族人全部处死,老幼无一幸免。

行刑那天阿鹤戴着斗笠亲自来监斩,血染红了海水,血腥味引来了海鸟,在上空盘旋,似乎等待着蚕食着新鲜的血肉。

照理来说,是要将尸体抗去乱葬岗的。底下的兵卒问及阿鹤时,阿鹤却白了她一眼,说道:

“不准收拾,就让飞禽走兽吃了!你想想几十年里多少人折在他们手里,权当慰藉将士的亡魂了。”

这段话当然是阿鹤随口说的,实际上哪里是为了告慰亡灵,是她自己前段时间被海贼打得落花流水,头发都给削去了一截——天女之女身上掉下来什幺都金贵,一节头发都不例外!这是奇耻大辱!

要不是山姥切护着她从枪林箭雨下逃出来,她此时哪有那幺舒服,还能坐在高台上看着海入道(海贼首领的历代称呼)一族被处死,大仇得报的痛快感让她展开了笑容。

谁都不敢触阿鹤的霉头,可蜻蛉切开口了:

殿下已选择歼灭海贼,自然无后顾之忧。何不将尸体收敛入土,以保全其体面,让世人称赞殿下的心胸?且来之明此等恶贼,竟绑了已交代的平民充作海贼的老幼,践踏殿下的信用,心肠极其歹毒,怎可重用?

——对待被征服的人,不是安抚就是歼灭,因为人受到轻微的伤害会寻求报复,受到重大的伤害就算想报复也无能为力(*来自16世纪军事哲学家马基雅维利)。

安抚的成本高!风险大!哪有歼灭来得高效。大部分人都能理解并附和阿鹤的选择,可蜻蛉切非要搞得忠言逆耳,一定要在庆功宴上劝谏,还把她提拔的来之明狠狠臭骂了一顿。

怪不得母亲不给他上朝堂,阿鹤一下子理解了。

蜻蛉切正直得跟铁板一样,只认死理,扫了她的面子。这事要是传出去,不是说你不够贤明吗?心胸不够宽阔吗?你怎幺找了来之明这种小人当亲信?昏庸!问题就是,来之明是100%的小人啊,谁看他都不顺眼!这种事放到台面上说,她还怎幺反驳?

她下令把蜻蛉切关了禁闭,罪名是替海贼说话。

她没敢告诉长谷部,但不知长谷部从哪儿得来的消息,晚上侍奉她入浴前,突然跪在她跟前,吓了她一跳。

“这是做什幺?”阿鹤不解,要把他扶起来。

“臣下听说蜻蛉切大人关禁闭后便不再进食,是特来替蜻蛉切大人求情的。”长谷部继续跪,没有起来的意思。

阿鹤怕他知道,就是为了防止出现当前的局面,长谷部可会道德绑架她了!她克制了一下,憋着升上的怒火,问道:“你还记得自己是谁的近侍幺?”

原本她也没想处罚蜻蛉切啊!做做样子而已。真的暴君,会拿杖放于庭前,把朝臣打得皮开肉绽。自己没有这种想法,甚至打算关他三天就放出来。可长谷部跑来一劝谏,搞得她真的很昏庸。

别说天高皇帝远~军队是女皇把控,既然权力在女皇手里,那必然是有女皇的眼线。说不定就藏在她的帐边,等着把这次的对话汇报给女皇呢。

“臣下记得,但这也是臣下的责任,殿下太糊涂了……您想让蜻蛉切大人服个软,来认个错,放在别人身上可以,可您不知道蜻蛉切大人不是这样的性子。如果您不去认错,把他放出来,他也会继续与您说下去。”

“蜻蛉切大人在军中威信极高,明眼人都看得出您是为来之明处罚他的,谁都不相信他的罪名是替海贼说话。陛下将蜻蛉切大人安排在军中伴您出征,您断然不能以权相压,反应该低头去向他认错。这样,陛下会认为您谦逊有礼。”

长谷部的意思:忍吧,看在陛下的面子上,再忍一回又何妨?

阿鹤才不怕蜻蛉切,但长谷部一搬出女皇与她分析利弊,她一思索,当下服软。找人把海贼一族埋了不说,还亲自登门致歉。

蜻蛉切这人也是,说他不好,他当面敢顶撞阿鹤。有时又显得愚忠,她一来登门,之前说什幺都不服的硬骨头,一下子认了错,说不该让主上担忧,特别好哄(或者说他就没生过阿鹤的气)。总之就是和好如初了。

这件事完了,阿鹤决定给长谷部封赏,哦,除了长谷部,这次征战中表现好的,她都得列出来:

逼出情报的来之明,生擒海入道的两个兵队长,大战中围困海入道的蜻蛉切,护她周全的山姥切,还有一直帮忙出谋划策的长谷部……

除去了海贼,海北的生活算是平静了些。她没事就和手下人切磋切磋武艺,她的武艺师从冢原信纲(*捏他剑圣冢原卜传、上泉信纲),在宫中时就颇有名气。大家开玩笑叫她剑侠将军,却也因她武力值颇高还亲上战场对她极为信服。她有空就询问兵士的出身来历,拉拢对方进入自己的营帐中。阿鹤这称姐道妹的本事,全是跟住持老和尚学的。

佛门弟子置身世外,故看得最清楚,最能琢磨人性。越是高僧,越能处理好与人的交往。阿鹤不禁感慨,老和尚在她四岁时就能看清她的性子,可不是几十年沉淀历练出来的?

剿灭海贼的消息传到京城,女皇一年到头都被各种事烦着,海北的胜利令她真切地高兴了一回。何况女皇的“后悔没有做过的事”名单里,第一条就是没有亲临过战场,但是小女儿替她做到了。兴浓之至,女皇甚至拿着女儿寄来的奏折在朝臣前炫耀。

就算严肃如女皇,此刻也被“子女即父母的传承”的想法影响到。

亲妈批下书,意思是让阿鹤好好再跟着蜻蛉切历练一年,还写了封密封的家书,等阿鹤见了才能拆。

写得超级肉麻!怪不得不给宣读!(*捏他李世民给李治的信)

——“海北年两度得书,不见奴表,母忌欲恒死,少时间忽得奴手书,报坛法师胜,忧惶一时顿解,欲死而更生,今日以后,但遇危,信便即报母。”

意思是:海北今年派了两封书来朝,就是见不到你的信,妈妈担心得要死。现在报你在海北打了胜仗,妈妈一下子仿佛死而复生了(哪有那幺夸张!),以后有危险尽管给妈妈报信。

女皇陛下的母爱来得总是太突然,突然的爱就像久逢甘霖,容易让人迷失。

即便是面对亲妈,阿鹤也是一样的想法:这种没用的少来点,来点有用的,比方说封王、赐一桩好婚(绝对不能是长船家的)、传位!

当然,妈都寄信来了,自己必须热切回应下。

阿鹤写了一封肉麻程度相当的信回给亲妈,就差留个唇印在纸上了。

自得到亲妈夸赞后,阿鹤有点得意忘形,一旦忘形了就会暴露本性,而阿鹤的本性简单明了:好色。剿匪的这两年多,她一个男人都没碰,能抑制住自己还好,一旦起了那个念头,就和一根针在心上划过,忘都忘不了。

尤其是军营里的那帮老姐们,动不动就吆五喝六结伴去找男人玩乐,逮着几个漂亮的就要往阿鹤帐中送。阿鹤一一退还,不是她不爱美男,军营中狎弄男倌终究难听,还配不上她的身份。

她口头上拒了,可半夜却翻来覆去睡不着,想到帐中空虚,当即决定选一个男人来纾解纾解。

我打了三年多的仗,享受享受怎幺了?

阿鹤的天赋点,至少80%都点在了做昏君上。

她脑子里的设想是:等她拥有了后宫三千佳丽,她就驾着一辆羊车,羊车在谁的宫前停下,她就临幸谁(*羊车望幸)。现在在军营里,没这个条件,统共能选的:山姥切、长谷部、蜻蛉切。

谁她都可以,不挑剔。

既然如此,抓阄是最公平的。阿鹤自己拈了个阄,展开——

上头写着山姥切。

这是命运的指引,也是山姥切作为家臣的义务!

当夜,她把山姥切拽进自己帐中。家臣要履行侍奉主君的义务,这个侍奉包括身体上的联结。

美人颔首垂眸,坐在一旁一言不发。阿鹤心底在碧蓝的海水中荡漾,惬意舒心,而那碧蓝的海,正是山姥切倒映在她眼底的双眸!

她牵起山姥切的手,与他共点烛火。橘红的烛光染在丝帐上,将简陋的床榻装饰出一丝浪漫。阿鹤已将披在身上的外衣都渐渐褪去,只剩了一件小衣裹住胸腹,洁白的肌肤裸露在外,渴望着得到抚弄。

按现代的话来讲~这就是情趣内衣。

她今日心情好,不知何处得了那幺多的耐心,或许是头一次要和男人进行合欢,过去十几年来的幻想使她决定把细节都给吃透!

“山姥切卿,为什幺不擡头看我呢?”

她深情款款,凝视着羞怯沉默的山姥切,手上动作没停下,体会起美人的触感来——山姥切的手与鹤丸不同,这是一双握刀的手,颇为粗糙,还能摸到伤口的凸起。

“你的手。”阿鹤托起他的手,仔细观察后说道,“都是些陈年老伤,不是近日添的,是幼时留下的吗?”

这句话似乎触动到了山姥切。他冷不丁抽回手,知道自己的下意识动作显得极为失礼,他连忙解释道,“是,这是臣幼时练习时不慎受伤所致。”

“是与长义切磋时所伤吗?”

“不,与兄长无关。”

他反复深呼吸,目光游离,难以镇静。

“不妨与我说一说。我也有个姐姐,说不定能理解你的心情。”

“殿下,作为臣子,应该与您坦诚交代。但请恕我不能继续说下去,臣下……”他无法从那阵情绪波动中恢复,说话都显得语无伦次。

“好,不说了不说了。”她赶紧安慰起山姥切,“爱卿,我们一起去沐浴吧!”

她赶紧打住,怕好不容易点起的兴致被这一阵尴尬给驱散了。她提议二人在水中坦诚相见——她脑子里现在全是杨妃“春寒赐浴华清池,温泉水滑洗凝脂”的旖旎情景。

山姥切的脸红成了枣子,热水的蒸汽升上来,他把脸半张脸埋进水中,盯着水面而不敢看前方。阿鹤将浮在水面上的头发拨到山姥切的肩上,挑逗着他的神经~见山姥切无法再继续发呆,她得逞似地笑了。

阿鹤侧过头,置于山姥切的胸膛上,感受着他的心跳,嘴上不忘调戏:

“良宵方寸间,我已听见卿的心声,怎可辜负?”

转过这芍药栏前,紧靠着湖山石边。/和你把领扣儿松,衣带宽袖梢儿揾着牙儿沾也/则待你忍耐温存一晌眠,是那处曾相见?/相看俨然,早难道好处相逢无一言。/宽衣解带的甜蜜,一见如故的惊喜。

第一次没有经验,阿鹤被山姥切弄得痛了半天,她不能伸张这事,只能把长谷部拉来给她上上腰,按按腰来缓解。

这样做已是违反律例啦——按照宫里的规矩,皇女第一次都要找宫中教习的男官(做这行的男官这辈子只能做皇家的禁脔啦),这些男官,有的是前朝皇帝宠幸过的近侍,有的是小皇女们的奶父亲,还有一些是从小就开始服侍皇女的。年老的,空守着宫门寄望于有情的皇女记着他们,年轻些的,多半是奶父亲们的子侄,颇有野心,想着一跃龙门,脱胎换骨。

所以,阿鹤第一次行事,应该找的是长谷部。如果她是太女,就更了不得了,会有专门的礼官来记录太女第一次房事,当日什幺时辰、有什幺生理反应、什幺人在门口值班都得给记下来。

就是因为亲妈现在关心大姐姐,盼着大女儿和女婿赶紧给她造出个孙女,这边阿鹤远在战场,又一向装乖,心想不会出什幺岔子,也就放着她不过问了。阿鹤和山姥切的事儿,只有长谷部知道。

那日之后,长谷部告病,好几日不去见阿鹤。她心下觉着奇怪,登门去探望他,也被拒之门外,说是怕传了病气给她。阿鹤看他这样别扭,知道他的嫉妒之心犯了怪。

她猜测着是这幺回事,寻了个机会,让外头人不许通报,直接进了长谷部的帐子。长谷部正在琢磨残局,见她来了,也不施礼,只轻轻讲了一句:“殿下来了,恕臣下不能行礼了。”

“你是在吃山姥切的醋?”阿鹤见长谷部这样别扭,反感受到了他的可爱,“怎幺这幺不开心?”

她拉住长谷部的手,抚摩起清瘦的骨节,把脸靠近他的耳边,温存着安慰道,“山姥切是我的家臣,对他关心是应该的。而长谷部你不仅是家臣,更是伴着我长大的人。如果说众家臣是我的左右手,长谷部你则是我的咽喉。”

和亲妈的对话开启了阿鹤的神秘开关,她讲话变得越发肉麻了。

“咽喉……”长谷部闻言,脸上的冰冷散去了些,“您肯这幺说,臣下受宠若惊。臣下怕的不是山姥切,就像当初的鹤丸。臣下怕的是您失了分寸,无法展露您作为主君的威严,这样失礼的事只能做一次,要是给陛下知道了,对山姥切,您是娶还是不娶?他的家世,顶多做一个侧室。假使主君还未进门,先迎进侧室,这算什幺?”

他坐在阿鹤身边,以往他不这样僭越,此刻却单手扶着阿鹤的肩膀,凑近阿鹤耳边悄悄说:

“眼下只有不在宫中,臣下才敢与您说这些。没有那些奴才的卑躬屈膝,提醒我身份低下,我才敢将一颗心掏给您看。您找山姥切,没有找我,我自然不甘……我从来都不愿成为您的之一,即便从来都不奢望成为那个唯一,我要做的,就是您心上的第一,这一点从未变过。”

他虽是跪坐着,仰望阿鹤的双眼里却并无卑微,反倒野心勃勃。

阿鹤盯着他那双眼片刻,哈哈大笑起来,“长谷部,你知道我喜欢什幺吗?”

不等长谷部开口,阿鹤自然而然地接上话:“我喜欢你现在的样子,过去的你没有哪一刻让我如此动心。大胆地释放你的野心吧,长谷部。”

就像武田信玄与高坂昌信,织田信长与森兰丸,主君爱看的,都是心爱的小姓为自己倾心,尤其是产生嫉妒之情,这件事充分证明了主君的魅力与权势,阿鹤也免不了俗。

把长谷部哄回去后,在来之明的建议下,阿鹤给他写了一封信,信上写道:

长谷部啊,我知道你对我一心一意,你这样尽心尽力、才貌双全的人跟着我到处受委屈,是上天赐下的锤炼,为的是叫我珍惜你。你原本就是光彩照人的美男子,不跟着我也能过上好日子,何况你对我如此忠心,更是一百分都难形容。世间我再找不到第二个如你一般的良人。我这幺说,为的是让你放心,即便往后遭遇了不测,我的内心最惦记的也还会是你。大明菩萨在上,海北的阿比耶女神为证,这一点绝对不会改变。

这封信次日被交予长谷部手中,据送信的人回报,他看完了这封信,当即便露出了笑颜,要送信的带话给阿鹤。

“长谷部要与我说什幺,非得让你来带,不能亲自来说?”

“长谷部说:这封信他要保存着,日后殿下要是变心了,就把这封信呈给小乌丸殿,让小乌丸殿去给他寻公道。”

阿鹤不禁大笑起来,“他倒是会得寸进尺,罢了,这是我递出去的脸面,他拿去作保证,也是理所应当。”

行,这幺着就把长谷部给安抚好了。多是因为阿鹤对于心尖上的人,肯下了脸去求和,这点和亲妈一模一样!当初因空雪趁虚而入(皇夫视角,人家空雪明明是被强迫的),皇夫气得三天都没吃饭,亲妈穿上素衣(于天女来说就是屈尊)来亲自喂皇夫,拉脸地道歉才完事。

即便如此,这事阿鹤让知情人都保密了,不准这事传入亲妈耳朵里。女皇哄的那是自己皇夫,她哄的是谁,给女皇知道自己把甜言蜜语都留给了一个近侍,而不是夫郎,自己可没好果子吃。

阿鹤在海北又闲了一年,这一年里她没碧眼海贼跟她折腾,她就自己跑去沿海附近再剿匪。阿鹤知道这些匪有的是当地官养的,一般一窝留个去送口信,威慑下当地官员。后边版图渐渐扩大到整个沿海。

长谷部觉得阿鹤这样做留有后患,出了个更狠的主意:让她们的女儿来军中服役做质子。

阿鹤乐了,直接跟女皇上书,意思是:向母亲问安,经由上次剿灭海贼一役,军中人才匮乏,我想向当地借些人才过去用,望母亲批准。

她就不说人才来自于世家,让亲妈猜自己的意思。

过了一个月,女皇的口谕下来了:准。

拿了亲妈的圣旨,阿鹤办了场鸿门宴,直接把世家合龄的小姐们“请”去了军队,给她们挂上闲职,和家老们保证道:放军队是为了让她们升职,给她们一个合理的职位,让她们闯出点名声。

毕竟自己的军队已经够有名了!能在这样的部队里工作,是她们的福气!就算是挂个名啊,其实也算是一种镀金的方法了。

这样的笼络,不少世家也算是满意的。一方面,把孙女辈儿送到军营里军训,端正一下姿态面貌,不要闲在家里就是遛鸟,要幺就是去和男倌厮混~另一方面,现在海贼已经被赶跑了,她们在军队里至少没有性命之忧啊!

这样处理,大家都算满意,无形之间也拉近了阿鹤与海北世家们的距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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