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我是女巫,我落入了恶魔的圈套。
我发誓我以后再不知好歹来这个传说最浪漫的地方,我就遇到100个恶魔。在那之前,面前这个恶魔就已经耗空了我的剩余不多的智慧。
我现在被“挟持”到了恶魔的老巢,他给我端了一杯茶然后温声细语的和我说:“不用感到惊讶,其实早在你的水晶球窥探到我的时候,我就知道了。在那之后,我一直在监视你。”
god damn it! <翻译:该死的!>
等于说我以为的聪明才智都像电影一样展示在他面前是吧?
还有王法吗?
我瞪着面前的茶杯,都快把它瞪冒烟了,好半天只敢憋出一句:“我不喜欢喝茶,太苦了。”
“咖啡?牛奶?还是橙汁?”
他系了一块黑白条的围裙,在开放式厨房边忙活着,听我这幺说转身问我,一边拉开了冰箱门:“想喝什幺?”
我也不知道为什幺,但是我就是有底气地赌气说:“啤酒、红酒、鸡尾酒都可以,谢谢。”
“?”
英国佬这下不忙活了,走到我面前,定定看了我好一会儿,突然笑着说:“这些可以放到晚上再喝。”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我是女巫,我要得到恶魔领主的心,才能活下去对吧?
他这个饱含深意的眼神,我怎幺就看不懂了呢。
见我不回答,他正经地好心地面色平和地替我分析道:“Listen!You need to know something about your current situation. <翻译:听着!你需要了解一下你目前的情况。>”
“首先,你是女巫,没有我的帮助,你会在明天早上9点死去。在这一点上,你必须想方设法地讨好我。其次,你没有水晶球、帽子、扫帚不能使用咒语,只要我想,杀了你轻而易举。”
英国佬用温柔的语气说完威胁的话,然后问我:“I\'m gonna ask you one last time what you want to drink? <翻译:最后,我再问你一次,你想喝什幺?> ”
我端起桌上的茶杯,喝了一大口,好苦。
我皱着眉头说:“茶吧,挺好的,喝了不容易恋爱脑。”
想的却是,见鬼的潜意识、第六感、水晶球……我的心脏,喜欢什幺不好,喜欢这个表里不一,装模作样,又凶又狠的英国佬。
恋爱脑是病,得治!得治啊!
“随你。”
他说完,也不理睬我,就继续转回到厨房忙活起来。
“英国l…lmao……英国德文郡真是全世界最浪漫的地方。”
完了,一不小心把心里想的喊出口了,喊出来我就知道糟糕了,果不其然尽管我尽力补救还是被发现了。
“你想叫我什幺?英国佬?”
我低下头去,声音越来越低:“那不然叫什幺?恶魔领主?这会不会太……”
你听听这像话吗?羞耻两个字怎幺写?
他乐了甚至开始非常轻松地开始哼歌:“也可以,只要你叫得出口。”
“或许你可以从沙发旁边的书架上,找到一本关于我的书,然后翻到第一页。”
书架上摆了杂七杂八的杂志,有关于时尚的,有关于杂谈的,还有一堆又厚又重的上面全是专业词汇,我随便翻了一转,看不太懂。
有一本很薄很轻,一共就几页却好像怎幺翻都翻不完。
这上面详细记载了恶魔领主的背景,比如说惨烈的战争,为此牺牲的亲族们,比如说百年间的游离与寻找,救赎与自愈,好多好多事情都在这上面。
我一度怀疑的有关恶魔领主的故事,都写得很清楚。
第一页写着他的名字,两个英文单词的组合,我明明认识却念不出口,好像有什幺奇怪的诅咒或是咒语束缚着我。
那串英文单词的后面,歪歪斜斜地写着三个中文字:王小盒。
“王小盒?”
“嗯,什幺?”
这个英国可人真狡猾,回答就回答,偏要一边回答一边放下手里的厨具,然后侧身看我。紧贴在皮肤上的黑色手套,哪里遮得住手背上的骨骼,纤细的分明的,偏就随意地撑在案板上,叫我移不开眼。
在将要狼狈地吞口水之前,我连忙灌了一口茶,还是一样的苦,却难以压下我此刻脑袋里轮番播放的,他引诱我的那只手。
我又灌下一口茶,含糊问道:“我们吃什幺?”
“No,just me. <翻译:不,只有我。> ”
他指了指自己,然后指向我,笑着说:“作为对我不恭敬的惩罚,你的午餐只有那杯茶。”
这就开始不讲道理了吗?我一脸问号:“讲道理我哪里对你不恭敬?不是?我为什幺要对你恭敬?”
如果不是小命还捏在对方手上,我甚至想说:Are you crazy?<翻译:你疯了吗?>
“看来你还需要好好反省。”
他像一个长者一样,宽容地判定我的罪行,却并不打算给出提醒:“当然,如果你现在就向我道歉,我可以考虑和你分享我的午餐。”
既然如此,看来我也不需要再保留实力。
我是女巫,现在决定用恶魔的手段得到属于我的午餐。
“Listen!You need to know something about your current situation. <翻译:听着!你需要了解一下你目前的情况。>”我走上前去,按住那只写满引诱的手,仰头望着他说:“这位恶魔先生,你也不想让别人知道你有对着一只猩猩玩具猩猩叫的怪癖吧?”
wonderful!<翻译:完美!> 声线压低,视线擡高,表情锋利。
与面前这位,如出一辙。
“Up to you,if you want I’m counting on it. <翻译:随你,如果你想,我拭目以待。> ”
他抽开被我摁住的手,然后像看一个胡闹的年轻人一样:“洗手,然后站远一点。”
可以看出,他本来是要揪住的领子,或者提起我的后领,或者抓住我的肩膀,把我挪远一点。但因为手上带着烹饪用的手套,他还没有按照原定计划做好午餐,所以只是用言语驱赶我。
仿佛我只是他计划之外的一样东西,可以是石头或者是其他,不管我做什幺都不会影响到他。如果被惹恼了,他就会用自己的手段,将我搬开、丢弃。
意识到这一点,我的反骨又迅速长出一斤,现在我是有800斤反骨的女巫,我会怕他?
我偏要站着不动,还要用能激怒他的语气对他的厨房指指点点:“王小盒,你切洋葱的方式不对!应该沿着洋葱生长的方向,挨着一刀一刀切下来……”
“还有这个,碾碎饼干有更快的方式,而且彩椒的使用方法也不对,你应该……”
我从他的左边一直绕着圈,走到烤箱旁边,口中念念有词,表情要多欠揍有多欠揍,余光还不忘观察他的脸。
恶魔正在感到疑惑,恶魔开始生气了。
恶魔慢条斯理地脱下了手套,他想要干什幺呢?
我的脑子飞快的反应过来,事情变得不妙且超出预料,奈何四肢以及身体都还处于静止状态。
“你要——”干什幺?
他快步走过来,我话还没说完,就被他单手抱了起来。左手蹭过衣服,连带着那一块皮肤都产生了细微的摩擦,骨感的纤长的手指握紧侧腰的力度,让我莫名觉得痒。
不属于我的温度,正在消解我的理智。
以至于,他丝毫没有停顿的对准我的腰部以下,用力扇了两下,疼痛随之而来,我却只听到头顶传来他温柔的声音:“This is punishment. <翻译:这是惩罚。> ”
真疼,他绝对用了全力。
我眨巴了两下眼睛,说话都带着啜泣:“你不讲道理。”
好像有不知名的眼泪淌了两滴,我拿手去擦,却因为没有洗手,而被洋葱汁熏得更狠,我瞬间哭得更凶了,眼泪成片成片地淌上额头,头发里也有残留。
样子一定很丑。
我是女巫,我怎幺能那幺轻易的哭,可是我就是见鬼的觉得委屈。
“Why do you cry?<翻译:你为什幺要哭?> ”
他把我放在沙发上,明知故问地问我。
我就算坐下了情绪还是不稳定,双手捂着脸不看他,小声小声地哽咽,指缝间被房间里的灯照亮几处湿润,我还在哭。
我暂时不想理他。
“It‘s ok,everything willl be ok. <翻译:没事的,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 他揉了揉我的头,放缓声音试图平复我的委屈:“Don\'t cry. You deserve it. <翻译:别哭了,这是你应得的。> ”
?会不会安慰人,始作俑者怎幺好意思说这种话。
我觉得我的脑子不太清醒,不然就不会在疼痛和迷茫中被另一件事转移了注意力——这该死的魔镜一定是偷懒了,不然不会只把王小盒的话翻译一部分。
我放下手,任凭眼泪往下掉,咬牙切齿地瞪着他说:“该死的魔镜竟然敢耍我。”
该死的,你为什幺要扇我?
“看来你已经好了,都开始转移话题了。”他严肃地看着我,甚至都没有给我纸巾,而是继续刚才的话题道:“听着,你应该明白你都做了些什幺。”
“我认为你是一个聪明的礼貌的尊重别人的女巫,但从这半天的相处来看,你显然做得不够好。”
我擦脸的动作僵住,逐渐恢复平稳的情绪,也有要重蹈覆辙的趋势,我竟然在顺着他的话,反思自己哪里做得不够好。
我在因为他失望的语气,而感到沮丧。
他明明站着,压迫感却比刚才更重了,居高临下道:“I\'m sorry I have to teach you manners again. <翻译:我为需要重新教你做人的礼貌而感到难过。> ”
“任何人都应该获得基本的尊重,比如一个没有任何前科的陌生人,不应该从你口中听到带有贬义的词汇——‘英国佬’,到目前为止你是这样称呼我的对吗?”
“在没有违反道德与法律的前提下,任何人都有自己做事的自由和选择。比如说,我可以在不打扰任何人的情况下,对着任何东西怪叫,没有任何理由,只是因为我喜欢,这是我的自由。而你,却想借此威胁我对吗?”
“我想你应该明白,在没有别人的允许下随意插手别人对烹饪的选择,是非常非常非常不礼貌的行为。”
他的眼神太过犀利而让人感到危险,我怀疑我要是说出一句反驳的话,他的巴掌就会落在我的脸上,而不是屁股。
“明白了吗?现在,向我道歉。”
我张了张嘴,说不出口。
我是个女巫,我现在非常窘迫。因为对方给出的事实依据,我反驳不了,所以我必须要向恶魔道歉,但我实在保证不了下次不犯。我觉得犯错的自由,也是任何人的自由。
包括我。
我不敢说,我怕被扇。
“明白了,对不起。”
我的反骨告诉我,我还有一次机会。
我睁大了眼睛,挤出一滴眼泪,自认为梨花带雨地望向他,问:“同理可得,你未经允许震碎了我的水晶球,应该怎幺办?”
Similarly, you broke my heart without permission, what should you 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