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我是女巫,当你看到这里的时候,我准备好上路了。
从未想过以这样的方式社死。
还有王法吗?
好吧,这里是大不列颠最浪漫的地方-德文郡一处海湾,我的房间和隔壁恶魔领主的房间一墙之隔,他朝北我朝南,如果没有这该死的女巫日,我们或许永远不会见面。
这里没有王法,只有浪漫主义落笔的温柔。
天是蓝的,海是蓝的,雪白的鸟儿飞呀飞呀飞过海岸线的地方,然后红日从飞鸟的身后浮起,钻破海面,一阵余浪荡过来,海滩上人群三两,港口的渡轮将将起航,鸣笛声叫醒了沉睡的灵魂。
多美好。
如果今天我不是女巫,那我应该早就奔忙在风景里,而不是像个百年难一遇的傻瓜一样,听一块没有心的破镜子阐述心脏的定义:“它是人身体里最重要的部分,灵魂和思想栖息的地方,爱和嫉妒都在这里共存。”
我:“所以呢?”
“女巫的魔法和咒语都是在借用上帝的感知力,失去了心脏,就是失去了‘借’的能力。也就是说,就算您侥幸活过了今天,也会因为失去这些而死在未来的某一天。”
“根据女巫史书记载,如果想要从爱人身上找回‘借’的能力,只有两个办法,吃掉他的心脏,或者得到他的心。”
我思考着道:“挺好的,但是生挖恶魔的心脏会不会太血腥了。我不行,小时候杀鱼都要闭眼睛。”
魔镜有点逐渐裂开的趋势:“敬爱的女王大人,或许您可以尝试得到他的心。”
我听完噗嗤一声笑了:“哦,愚蠢的魔镜,想必你很清楚,我的心已经占卜出了他的真实身份,历经百年的恶魔领主,曾挑战过德川家康的勇士,这样上帝垂爱的存在,我究竟有多大的几率能得到他的心呢?”
魔镜想也不想道:“生挖心脏很简单的,还记得那个咒语吗,它是万能的。”
“
骗子,一点用也没有。我装摸做样对着魔镜念了三次咒语,什幺也没有发生。
魔镜满头黑线:“我是魔镜,被封印在一块镜子里的魔鬼。这个咒语,只对您的爱人有用。”
“I got it!”
我飙了一句英文,然后说:“我改变主意了。也许,我可以尝试得到他的心。”
“祝你好运,女王大人,您还有23小时45分26秒。”
魔镜是块好魔镜,不仅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还有完整的客观的实用的售后服务。它说完这句像定时炸弹一样的倒计时时间,就沉寂了下去,任我怎幺摔打都得不到回应。
就在我万分失望,准备上维基百科搜索 #教你如何在一天内得到男人的心# 这种没营养的讨论时,魔镜变作一块可移动且智能的电子屏幕,背景是一个女巫的家,清新豆绿色随处可见的绿植小精灵,图片上橱柜的位置放着两个疙疙瘩瘩的陶罐。
现在这个陶罐上,多出一个文件压缩包,
总感觉像是什幺女巫实践系的课题论文。
我怀疑我被安排了,而且我可能不是第一次当女巫。
现在这不是重点,重点是这个咒语的使用的必要条件,范围非常广泛,广泛就广泛在它几乎包含了隔壁英国佬所有的身体部位。
还有王法吗?
这是女巫该研究的正经的课题方向吗?
“Unbelievable!”
一想到我可能需要捧着男人的皮鞋,深情地亲吻并且喊出咒语,我就已经开始脚趾抓地抠出一个德文郡港湾城堡了好吗!
就算英国佬坦然接受了这种奇怪的角色扮演,我也没办法正视自己这种离谱的行为好吗!
谢谢,人已经在逃跑的路上了,我管女巫去死。
把魔镜这块烫手山芋丢回床头,我就拖着并不饱满的登机箱,连滚带爬地溜了。
事实证明,地球是圆的。该遇见的人,逃到哪里都会遇见。
我和隔壁英国佬的渊源之深,已经超出了我预估范围之内。并且以圣诞老人的麋鹿拉车那样快的速度,在我想象不到的轮回命运里狂奔。
真的太超过了,这间房子的构造真的太令人震惊了,我拖着箱子飞奔在走廊上,本以为这个走廊不说直通楼梯,至少也能叫我两人别遇见,鬼知道我为什幺这幺害怕遇见,但内心总有一个声音告诉我:一旦遇见,就会一发不可收拾。
谁能想到,我的房间外就是全景玻璃走廊,出门往右的尽头是一个被铁栅栏隔开的空中花园,出门往右尽头,也是一个空中花园,但这个与右边那个所有不同,像是专属于我所在房间的秘密花园。
爬满藤蔓的秋千架,童话里才会存在的蘑菇人石墩茶歇,奇怪花蕊缀满的芳草地,一切一切又梦幻又奇妙。
但我根本无心欣赏,因为这里丝毫没有楼梯的痕迹,唯一一扇看上去古老诡异的门还是通往楼上的!
充满希冀拉开那扇门的瞬间,内里无光,昏暗的两侧壁灯突然渐次亮起,我望着最后一层阶梯上又一道紧锁的门,表情呆滞。
救命,这到底是什幺鬼地方!
我拖着登机箱在花园里转悠,这里看看那里摸摸,活像个打家劫舍的小偷,心里想的却是:不知道从二楼跳下去,还能有双完好的腿吗?
显然是不能的。
好容易把登机箱像攮大饼一样攮上高高的树木围墙,新的问题出现了,由于过于用力登机箱的身子一大半越过了围墙,拉杆却还在我手里,本来我就是踮起脚才能把登机箱攮上去,这下陷入了两难,要幺我松手箱子掉下去嘭一声惊扰隔壁的英国佬,要幺我就维持这个姿势直到被人发现。
什幺?我不可以把登机箱再使劲拽回来幺?
当然不行,我尝试了至少十遍,力气太小,根本犟不过这帮狡猾的树木围墙。
直到我感觉到手不是自己的,脚也再踮不起来,我“啪”一声松了手。
然后马上捂住了脆弱的耳朵。
登机箱不负所望,顺利抵达了成功的彼岸,并且给我做了个良好的示范,听那声响,从二楼摔下去,虽然不会死但姿势必定不会好看。
正当我面对树木围墙跃跃欲试,一只脚踩上了能着力的点,一只脚用力一蹬,翻身坐上了围墙顶上时,我擦了擦额头的汗,感叹女巫人生之艰,命运多舛。
就听“吱呀”一声,头顶上面朝花园的某一扇窗被推开,英国佬端了一杯茶,用矜持疏远的标准贵族英腔说:“Good moring,young Lady. <翻译:早上好,年轻的女士。> ”
我一愣,骑坐在高高的树木围墙上,像在骑一头蠢驴。简直是骑驴难下,左右为难。
“I\'m sorry to ask this out of the blue,but are you ok?<翻译:抱歉,虽然这样问很冒昧,但是你还好吗?> ”
英国佬随意的将摊在窗沿上的书本翻过一页,喝了一口茶,状似不经意地看了我一眼,又低头看书,询问道:“Maybe you need some help? <翻译:或许你需要帮助吗?> ”
我当然需要帮助!哈哈,这种简单的词汇根本难不倒我,哈哈哈……
我苦笑,脸很僵硬:“Thanks,I\'m ok. <翻译:谢谢,我很好。> ”
我忽略了英国人的文化特性,比方说一旦对方说不需要帮助,那幺作为初次见面的陌生人就一定不会再次询问,他会十分贴心绅士地保持距离并走开。
“Well, good luck with that. <翻译:好吧,那祝你好运。> ”
英国佬好像笑了一下,但我隔得太远并没有听清。只能通过自下而上的视线,看清楚他喝茶时吞咽的喉结,缓缓地滑动一下又一下。
看得太过入迷,以至于他关上窗说了一句祝你好运我也没有在意。
我想一定是因为我的心脏碎在他身上,所以才会只是看到他,就为他如此着迷。
等我反应过来,唯一的救兵也被我拒之门外,我才哭丧着脸,希望那句话的大意不是“好自为之”,而是“我来帮你”。
有的人800斤,799斤都是反骨,唯一1斤张牙舞爪的被压在深处大叫:“you are stupid!bitch! <翻译:你真是个傻逼!> ”
好的,现在难题摆在我面前,是跳下去呢,还是跳回来呢,这是个问题。生存还是死亡,这是个问题。
思考间,总觉得三楼上一双深沉的眼睛在注视着我。猛地擡头一瞥,却又只在窗台上看到那只水晶球里被英国佬举起来的玩具猩猩,圆溜溜的大眼睛直直地望向我,毫不避讳。
有点诡异。
可它只是一只没有生命的玩具,被窥伺的感觉一定是我多心。
哦,我现在好像没有心脏,我的心脏在三楼英国佬的身上。
好吧,偏头看了一下围墙外面,比想象中高得多,登机箱的尸体四分五裂地警告我不要轻举妄动,三楼上的视线又追随压迫着我。
见鬼的猩猩玩具!我小声骂了一句,闭着眼睛,颤颤巍巍地跪坐在修剪整齐的树木从围墙顶上。
我直起身准备站起来,摇晃的树木又让我跪了下去,真是跪了。
真的非跳下去不可吗?我反复告诉自己:真的,气氛都到这里了,不跳就不礼貌了。
终于,我凭借高超的平衡力,张开双手想象自己是泰坦尼克号上的rose,我成功站在了围墙上,睁开眼睛的瞬间,向下的高度让我眩晕。这还不是最糟糕的,更糟糕的是身后不远处有人的笑声传来,这次我听清了。
英国佬或许站在围墙下三两步,或许站在藤蔓攀附的秋千边,一边笑一边问我:“This young lady,maybe you need some help? <翻译:这位年轻的女士,或许你需要帮助吗?> ”
我背对着,有港口的风吹过,衣服向前还是向后飘着,不敢转身,刚才还分外坚硬的树顶变得松软又稀疏,只要挪动步子就会往某个方向跌倒,或许我的年轻的脸会先着地也说不一定。
伤脑筋。
我尽力稳住自己的底盘,希望不要摔得太难看:“If you want, maybe you can catch me? <翻译:如果你愿意的话,或许你可以接住我吗?> ”
“It\'s nerve-racking. <翻译:真让人伤脑筋。> ”英国佬的声音逐渐靠近,越来越近,近到好像我一转身就能碰到:“I think this is the part where you beg for my help. <翻译:我认为这种时候,你应该向我乞求帮助。> ”
“Instead of being a stubborn donkey. <翻译:而不是当一头倔驴。> ”
贫瘠的词汇量,紧张的环境让我没办法理解他的意思。我只能听到他笑得十分开心,像一个定点报时器,压抑的尾音都听不见,只有喉咙微颤的轻微响声。
分不清是我的脑袋,还是今天女巫的脑袋,回想起一个画面,他端着茶杯朝我看过来,指节弯曲的部分轻微发白,细长、线条优美,因为吞咽滑动的喉结清晰可见,脖颈上的脉络被缓慢顶开,漫长的像一帧帧默片。
好渴。
我吞咽了一下。
树木丛再支撑不起我奇怪的想法,随机的坍塌下某一处,脚下重心不稳,我整个人朝后面倒去,想抓住什幺用以延缓下坠,但毫无支点。
我什幺也抓不住,变故过于快速,连那一句焦急的呼救也只喊出一半:“Catch me…… <翻译:接住我……> ”
please!<翻译:请!>
“My pleasure. <翻译:我的荣幸。> ”
他稳稳地接住了我,然后用我望之不可及的标准英文腔调,吐出一句话来。
大意是:乐意效劳。
我想自己站直,却率先听到了他心跳声,咚咚咚……沉稳的属于恶魔领主的心跳,我靠在他肩上,这可能是我离这颗心脏最近的一次。
怪异的,我已失去的心脏仿佛突然复苏,跟着越跳越快。
吊桥效应?绝对是!
“What were you doing? I\'ve been watching you since you entered the garden. <翻译:你刚才在做什幺?从你进入这花园我就在注意你了。> ”英国佬没有停顿地扶我站稳,然后用丝毫没有被这场罗曼蒂克爱情必备戏码影响的语气,询问道:“I need to hear your explanation before I decide whether to call the police. <翻译:我需要先听听你的解释,再决定要不要报警。> ”
好的,一句话也听不懂,我觉得我现在需要一块能帮助沟通的智能魔镜。
这幺想着,我用蹩脚的英文告诉他:“Give me a moment, and I\'ll explain it to you. <翻译:给我一点时间,我会和你解释。> ”
英国佬挑眉,蔚蓝色的眼睛里透露出一个信息,他并不信任我。
都说了,英文文盲是压在跨国交流身上一座有形的大山,我哪里管得了那幺多,既然事情都发展成这样了,如果我再从二楼跳下去逃跑,多少有点不知好歹了。
我跑回房间和魔镜简短沟通后,又拿起魔镜,气喘吁吁地跑回原地,英国佬已经不见了。我有些失望,正准备旁若无人的和魔镜“狼狈为奸”……额,不是,是秘密商讨夺心计划。
就看见英国佬侧坐在三楼窗台上,就是之前开窗询问那扇,猩猩玩具被放置在他的右侧,此时正盯着我。
英国佬问:“现在可以解释了吗?”
好的现在又有一个新的问题,我和魔鬼做了交易,能在不需要外力的情况下,听懂英国佬的话。那我要怎幺用我蹩脚的英文,和对方交流呢?
魔镜看出我的窘迫:“女王大人,您好像需要新的交易。”
我沉痛地点点头:“这次你要什幺?”
不等魔镜有所答复,楼上英国佬突然把视线对准了我手里的魔镜,探究的视线一扫而过,却没有停留或深入了解的意思。他这一眼,让我心虚了一下。
但一想到我或许还要对他撒很多个谎,就立马坦然了。
魔镜说:“我要你还我自由。”
“老兄,你有点趁火打劫了。”
魔镜狡猾地道:“您可以拒绝。”
我:“?”
你的态度很危险,你知道吗?
交易的事情迫在眉睫,我只好痛心地答应下来:“等我活下来,我就还你自由。”
“当然,我敬爱的女王大人。主会护佑您的,您一定能平安活下来。”
谢谢你啊,那幺费尽心机的阴阳我。我皮笑肉不笑的让魔镜在我周身环绕,奇妙的暗灰色雾气一圈圈缠绕进我的身体里,期间英国佬状似不经意地瞥了我们一眼。
他手上端着茶杯,另一只手翻着书,风将他身后的古典暗色窗帘吹乱,像海浪一样荡开。
我觉得我越来越不正常,连这种小事情都能让我看得这幺仔细。
恐怕心脏拿回来之前,我的脑袋里会被这个“恶魔领主”的许多画面填满。
不等我再暗想出些什幺恶俗的画面来,就听他问我:“想好怎幺解释了吗?”
我学着罗曼蒂克爱情里,我勾勒出的女主那样,在藤蔓围绕的秋千上坐下,脚尖点地,轻轻一荡,然后把脸摆了个好看的角度,拿捏着腔调开口回应:“如果我说,我只是在寻找一份上天注定的爱情你信吗?”
“不信。”
英国佬上下打量了我一圈,然后忽然偏头用一种难以置信又确有其事的语气问:“你是在寻找出口离开吗?”
?
我看上去有那幺蠢吗?
女巫可以不顾形象的口吐芬芳幺?可以。那今天我是女巫,我可以擡头对这个不会交流的英国佬开启国骂幺?答案是,不可以!
我好像那种被人戳中痛点的任何动物,除了无能狂怒之外,潜意识里仍然觉得对方指出的问题非常有道理。
我扬了扬眉,夸张地笑了几声:“怎幺可能?我当然知道出口在哪里。”
“好吧。你拖着行李箱出门,显然是要离开这里。但你一开始往右,发现无法去到我的花园,又返回往左到了你的花园。然后,你翻遍了这里还是没有找到要找的东西,通向三楼书书房的门显然引起了你的注意。但你打开之后却发现并不是你要找的,于是你把目标转移到了围墙上……”
英国佬说到这里,又笑了:“抱歉,实在是太久没有人这幺有意思了。”
“你刚才不叫我帮忙,是不想打扰到我吗?”
我有些呆滞,丢脸的瞬间被人一幕不落的观看完了,还要记下来像讲故事一样讲给自己听。
实在是非常戏剧。
我正打算开口:“是——”
就被他打断:“还是说,你根本不想和我遇见?”
我被问住了。
讲道理我之所以陷入如此犯难的境地,和他一点关系都没有,非要起床占卜的是我,非要占卜“恶魔领主”的是我,非要在事情变得糟糕之后选择十分不体面的方式逃跑的也是我。
我不想和他遇见吗?
不是的,只是我的潜意识在告诫我,有些事情一旦发生就无可挽回了,所以我在保护自己不受伤害的前提下,选择逃避也是应当的。
而且,从某种客观的角度来讲,面前这个让我解释的陌生人,掌握着我的命运,我不能和他说实话,我们相遇的那一刻起,就注定我会一直对他说谎。
莫名的,一种奇怪的伤感围绕着我,但我还不明白那是什幺。
我慢悠悠地顺着秋千荡呀荡呀,等到他的书翻了好几页,沸腾的茶水也不再冒出热气,才终于下定决定似的,扯了一个好长好长的谎话:“我不喜欢说谎的人,所以我决定对你毫无保留。”
假的。
“你刚刚不是问我刚才在做什幺吗?”
他小小喝了一口茶,应道:“对。”
我从藤蔓上扯下一朵最艳的花,别在发尾:“我是一个小说家,一个不被世人理解和肯定的小说家,我的故事总是乏味平淡又庸俗。”
“你有喜欢的艺术吗?”
他在这句后面停顿了一下,好像在思考,又仿佛只是随性的停顿:“有的,电影。”
别就就不再说了,明明是可以大谈特谈的事情,却只用最简略的话来概括。
或许喜欢总是带着神秘的色彩,它让一切平淡的话都胀满声色。
好的,这不重要。
“如果要说的话,那我的故事就是你喜欢但不被理解的电影。就在今早,我有了一个好的主意,我想写一个关于女巫的故事。”
“假如我就是那个女巫,我想试试看,能不能从我身上找出点什幺灵感。”
我指着心脏,沿着心形的形状比划着:“女巫在爱人身上丢失了心脏,而心脏是她能力的一切原由,她只有两个选择,要幺吞下爱人的心脏,要幺得到爱人的心。”
好的,这是真的,不算说谎。
我引导着想从“爱人”身上得到启发:“你觉得她应该怎幺做才符合戏剧冲突?”
“爱人”是个合格的恶魔领主,邪恶中透着一股诚恳,他竟然真的顺着我的思路继续深想下去:“从电影的角度来讲,这个故事缺少背景,人物故事。你说的戏剧冲突,就算有也会显得非常非常非常平淡。”
英国佬认真地看着我说了一句:“你说的对,你的故事确实乏味平淡又庸俗。”
谢谢,有被打击到。
还好我今天只是个女巫,这些都和我没有关系。
他忽然又话锋一转:“如果我是这个爱人,我既然得到了她的心脏,那我在知道这个事情之后,一定会选择还给她。至于以什幺方式,得看女巫怎幺做了。”
蔚蓝色的,大海比这抹蓝色还要更深邃更难懂。英国佬望着我,眼神里好像带着些什幺,对方不说,我根本看不明白。
只隐隐猜测,他或许敏锐地察觉到了真相。
不可能,就算他作为恶魔领主也不可能插手到女巫的世界里,也不能在这里为所欲为。
我仰头反问他:“你觉得在我的故事里,女巫会怎幺做?”
英国佬十分自然地接下我的视线,笑着用陈述句说:“Apparently, the witch has escaped.”
纵容的,不带丝毫试探,他注视着我。
魔力也在此刻失效,好听的悦耳的英腔,他说:“显而易见,女巫她逃跑了。”
然后,他用极其简单的英文词汇问我:“Young witch, do you want my heart or my heart?”
<翻译:年轻的女巫,你想得到我的心脏或者……我的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