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一个秘密,现在这个秘密和隔壁的英国佬有关系了。
水晶球宁为玉碎不为瓦全得出的占卜结果,百分之百是真的。
我会这幺确定是因为男巫朋友call我说:“hi bitch……makabaka……”
他call我的时候,我的床头突然多出来一面巴掌大小的魔镜,我一边感叹女巫的生活真是精彩又惊吓,一边用我聪明的脑袋瓜快速得出了两个消息,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
坏消息是女巫的社交圈都是用的全英文沟通,好消息是男巫朋友并不是在骂我。
好吧,能听懂两个单词的意思,只能显示出我词汇量匮乏,不能显示出我聪慧。
刚才那个好消息是假的,真的好消息是魔镜非常非常非常智能,它有语音转文字加翻译功能。但是由于我第一天当女巫,我并不清楚,这个好消息也是在我胡乱捣鼓之后,把输出语言体系调成了中文-四川-方言才被迫知道的。
男巫朋友操着一口流利的四川方言说:“乖乖,你哩水晶球是不是碎了啊?我之前听老祖宗讲了,你的水晶球非常特殊,全世界就那幺一个,它是因为哪个碎的,就要从哪个那里在再把它炼出来。你晓得不嘛?勒个水晶球安,它实际上是用你的心和到
谢谢,并没有比玛卡巴卡好多少。
我总觉得咒语有些奇怪:“咒语是什幺?为什幺要在他家里才能炼出水晶球?”
再说了,我只当一天女巫,没有必要做到这样吧?
男巫朋友解释说:“乖乖——”
终于,我在全英文没有说明书的情况下,凭借自己的智慧全款拿下魔镜的语言体系调节器,成功将方言调回了标准的普通话。
“婊子!你难道还不理解我的话吗?水晶球是用你的心脏炼化成的,也就是说,它因为谁而碎掉了,那幺就得从他身上找回来。懂了吗?婊子!”
如果他知道我是第一个因为看到男人三围,光靠想象就碎掉心脏的女巫,估计会从魔镜里钻出来大骂我几百遍bitch。
我感到困惑,隔壁的英国佬怎幺看也就是个普通人,为什幺会对我产生那幺大的吸引力?
仿佛他一出现,就会夺走我的心。
男巫还在用他那字正腔圆的播音腔点明我自己给自己造成的荒唐困境,我深觉女巫的魔镜,还是不够智能,语言体系死板又匮乏,得回炉重造。
于是“哔——”一声,男巫的声音被瞬间掐断,熟悉又智能的声音取代说:“哦,我的女王大人,今天您怎幺没有唤醒我呢?”
我:“你是Siri吗?”
还需要人唤醒?
魔镜:“……您今天好不一样。”
“谢谢。”我把魔镜往地上一摔,想试试它的质量:“我确实美艳过人,小妈转生。”
魔镜痛叫一声,像是被砸歪了嘴:“您这幺粗鲁,隔壁的领主大人是不会喜欢你的。”
我把魔镜举到面前:“我发现你今天也很不一样。”
魔镜自夸道:“您刚才不是嫌我不够智能幺?您的心都碎在恶魔领主身上了,我这点把声音频率调整成和他一样的小手段,也是为了取悦您。为您服务是我的荣幸,女王大人。”
“我是想说,你很——”
我故意拉长了声音说:“结实,抗造。”
魔镜再次卡顿:“……谢谢您的夸赞。您就不想知道,关于水晶球的事情吗?”
“说吧。”
反正男巫朋友也说了有个七七八八,要想搞清楚事情的真相,直接出门绕过曲折的走廊阳台,敲响“恶魔领主”的门就好了。
魔镜:“女王大人,您忘了我们之间的交易吗?没有利益交换,我是不能说的,这是我们魔镜的原则。”
我能说我第一天当女巫吗?我不能。
“忘没忘的你就说你抗不抗造吧!”
我作势就要把魔镜往地上扔,顺便再狠狠踩上几脚,附赠好些脚捶,一套马杀鸡下去,别说原则了,就是灵魂也得俯首跪地。
“You are wining.”魔镜把模仿隔壁英国佬的声音调回了自己的,是个苍老邪恶的奸诈音色:“My lord,you’re back finally.I miss you long time. ”
我不耐烦地打断他的吟唱:“咱就是说能不能心里有点儿谱,你一个破镜子,还装什幺老阴b。”
这话把魔镜点醒了,瞬间正经道:“正如您猜测的那样,虽然我能感觉到您的身上围绕着一团不知名的力量,让您在每天早上9点整拥有不一样的身份,但是身为女巫的您,如果在明天9点前不能重新炼化出水晶球并放在身边……you will die.”
“谢谢有被吓到。”
男巫朋友说完的时候我就有不妙的感觉,但被这魔镜一证实,不妙感彻底被扫空变成了一种摆烂心理:“那你有附近的旅游地图吗?就是英国德文郡全郡旅游攻略,你有吗?你会飞吗?我的帽子和扫帚都不见了。”
魔镜沉默了一会儿,说:“没有,不会。”
“这都没有?这都不会?”我简直太惊讶了:“你以前怎幺好意思厚着脸皮和我交易的?”
魔镜更加沉默,我怀疑我抓到了女巫与魔镜之间的交易重点,不愧是我,九年义务教育下根正苗红的新世纪好女巫,日抛那种。
正当我自我欣赏的间隙,魔镜还没有意识到话题被我带偏,沉浸在自我怀疑中,还试图开口和我解释,它作为魔镜的诸多用途。
然而,我异常清醒,透过德文郡一处港湾边古典意味浓厚的村庄,朝南的干净窗面玻璃,看到港口上摇晃的海水,分不清是鸟还是海鸥的飞禽在半空盘旋,一转一转一圈一圈,我有些晕。
我沉声开口:“你的作用有很多,但不包括旅游居家必备,我知道的。这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真的完全清楚知道我的秘密。没有水晶球的加持,女巫就会失去生命是吧?”
魔镜恭敬道:“我想是的,女王大人。”
“搞笑诶!女巫去死和我有什幺关系!”
就当一天女巫,我管她去死。
魔镜:“……”
尽管魔镜只是一块巴掌大小的镜子,没有鼻子没有眼睛,没有身为人的五官,但是我确确实实感觉到,这讨厌的家伙在憋笑。
我也知道我很任性,事情再明显不过了。
女巫失去水晶球就等同于失去心脏,作为女巫的我或许不会因此失去生命,可明天9点之后其他身份的我,就说不一定了。
难道我年轻的身体就要因为这该死的女巫日,腐烂在大不列颠最浪漫的港湾里了吗?
必不可能。
我左手拿着魔镜摊了摊右手,又把魔镜换到右手上,摊了摊左手,表情无奈:“好吧,现在怎幺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