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还想挨到约满在出府,没料到竟有人到王爷那里告了她一状,将她与左砚衡之间的不正常关系钜细靡遗地一一道出。
气得王爷险些没将她乱棍打死,因为当王爷问她诱拐他儿子有何目的时?她竟疯了似的说――‘我想要你儿子。’
这样的回答无疑是在说,我觊觎世子妃的宝座。
但她就是不想说谎,即使有可能遭受皮肉之苦,她依然不想说谎,因为她就是想要他的儿子。
至于那虚有其表的世子妃位份,与王府庞大的财产她一点也不想要,因为她不爱它们。
不过也因为她这样的诚实,最后换来逐出府的下场。
期限为明日日落前。
其实王爷大可直接将她逐出府的,若不是心慈的王妃在旁护卫着,她此刻恐怕已浑身伤且奄奄一息地躺在地牢中了,等待牙子舖的牙婆来接了。
哪有办法这般自由地在仆房四周闲晃。
她的包袱在其它熟稔的大ㄚ鬟的帮助下早已收好,与王府的长约,王妃当着她的面已然直接撕毁,而奴籍王妃也请周大哥到官府去注销了。
换言之,她此刻真的是个彻彻底底的自由人了。
王妃说她护着自己,是希望她有时间跟小主子道别,她不希望她突然的消失,在小主子的心灵上留下被人欺瞒背叛的感觉。
只是时间快速从指间流逝,她依然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原因是……她本来还有三四个月的时间可以考虑这件事,但如今缩短仅剩数个时辰,让她顿时脑袋空白,一点说辞都没有。
再加上,担心告诉她自己将远去,依小主子那执着又霸道的性格,绝对会跑去王爷那里撒泼赖皮的要王爷留下她。
到时只怕会让本融洽的父女情出现了裂痕,这样的罪她可是担待不起。
但她的时间所剩无几,已经不能浪费了,是该想个办法说服她接受自己要离府的事实了。
不过……说到执着霸道,那男人可是青出于蓝更胜于蓝。
若他知道自己离府却半声道别都没有,不晓得会如何的抓狂暴走?
不过有了新人后,他应该很快就能将心思转移,毕竟男人喜新厌旧是天性。
一想到他的怀中抱着别的女人,心便忌妒的一阵揪痛。
其实她好几次都想质问他,为何都要成亲了,却一个字也没对她交待?
是因为她不过是个跟他在藏书阁暗房内偷欢的小ㄚ鬟?跟那个官家小姐是云泥之别无法比拟吗?
往往话滚到舌尖便又咽下了,因为她希望他自己会跟她交待。
毕竟这样的大事,他都不跟她沟通或是解释的话,那其中的意思已经昭然若揭,自己再问,无疑是在自己脸上抹灰,多此一举。
想到此,表情更加郁结了。
明明他是这样以自我为中心的男人,偏偏她就是犯贱心总向着他,满脑也总是想着他。
看来她在爱情学分这方面,经过这些时间的历练,依然是不及格的。
唉!真的好想他啊!
幸而她被王爷局限在这小院落内,不准她与那男人接触,不然她怕一见到他,更走不了了。
也好,这样她才能在没有任何杂念下离开。
倚靠在需要三名成人环抱才有办法将它彻底环抱住的南襄树干上,望着低垂的南襄树枝叶,被风吹得不断轻抚着湖面,将宁静的湖面掀起一波波的涟漪。
她压住一束没绑好随风飘逸的发丝,脑里想着左砚衡的一切,离别的轻愁布满她的双眼。
走至湖边,摘了朵散发着馨香的南襄花,让它平躺在自己的手心中。
看着那朵姿态娇媚的南襄花,美丽却让她心痛,因为阵阵飘来的熟悉香味让她总想起他的一切。
放手忘了他的一切吧!
手腕一转,本想让手心的花瓣随风坠落于湖水中的,但花瓣却在坠落的刹那间,被一只大掌给制止了。
她看着那修长的五指穿过她的指缝间,强硬地将她掌心中的花瓣扣在原位,而另一只手蛮横地搂着她的腰,让她被迫倚进身后宽阔的胸膛中而动弹不得。
来者,将下巴轻靠在她纤细的肩膀上,没一会儿,一阵低沉带着温醇的嗓音在她耳畔响起,让她瞬间鼻酸,喉咙发紧,眼眶浮红。
“怎幺一脸想哭的样子?谁欺负妳了?跟我说,我帮妳出气去。”
找了大半王府才找到她的左砚衡,有些屌儿郎当的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