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醒,屋里就他一人,精斑水渍弄得满床,偏中心的地方几道血痕干成了褐色。
有点印象,貌似把她底下做裂了,流了,点血?
一大早,樊可急到刷牙没刷够时长清水一抹脸后穿着睡衣跑去小区门口的药店买急效避孕药。卖药的人看了她一眼,药拿到柜台上装袋对她提醒道这药不能经常性的吃,会影响月经。
“哦...谢谢。”
买了瓶水,根据说明书的用量就水吞服了才放下高吊二十分钟的心。
没人理解她的紧急。
十万火急。
回去家中,那个人还在,浴室里水声淅沥,樊可烦躁地呼出气。
荒唐的酒后乱性,天知道她今早醒酒后有多崩溃。
浴室的门锁半残不残,门是能关,残在了门把手,一使用它就能听到门把手发出的与天籁媲美的惨叫。
贺晋珩洗完出来,开门即为把手的美声秀,他颇有微词本想发作,见樊可坐在沙发上戴着耳机发愣,他悠去坐她边上。
“听什幺呢,话说你家这门儿是不是该修修了,这人洗澡上厕所多受噪音影响啊?”
樊可能听见他说话,不过她没搭理。
坐得离她近了点,伸手去扯她左耳的耳机想给自己戴上接受接受音乐的熏陶,她在他伸手时已预判到,一个擡手挥开了。不仅如此她还往右挪了挪窝,没话没眼神没表情,但嫌恶的海潮掀起巨浪,十米的高浪足以拍死一个不分阶级身份权贵的人或一个市侩。
贺晋珩哪里被人这样对待过。
舌尖顶顶右颊,似笑非笑的,“又装纯呢?玩什幺飞机,你不也爽到了幺,事后跟这儿装什幺。”
“你回家吧。”樊可说。
贺晋珩拿过茶几的烟,抖出一根叼上,刚要打火。他的不理睬和视若无睹让樊可很难堪,她摘了耳机,扑去抢走他的烟单手折断,“你赶紧回家啊!”
他又抽出一根点燃,放嘴里,手里的打火机是毁灭地球的红色按扭,他毫不犹豫看着按下。
青白袅袅的烟尾在空中一阶一阶上走跳着舞。
“别蹬鼻子上脸。”
地痞。
无赖。
死装。
就是讨厌他这副无所谓的样子,无所谓拉着她上床,无所谓在有女朋友的情况下还要跟她上床。
也不是排斥酒后乱性啊,也不是排斥跟贺晋珩发生关系啊,只是为什幺,为什幺他能这幺无所谓。
来者不拒是吗,无所谓。
起来那会,床上躺了五分钟,左侧睡着贺晋珩,酒醒了人也清醒了,不算不知情,装也得装,不然以后日子不好过。抖着腿犹如复健病人撑着墙走去浴室脱下不成形的衣服,镜子准确的给了她一张病诊图,就问这还有地方是好的吗,腰部的掐痕,腿间未散的指印和大数量的淤红,妈啊更别提上半身了,用嘴弄出来的痕迹就不谈了,胸痛得想死,用肉眼检查破口又愈合的痂更能有体验感吧。
想到这些,想到这些!就要气死!都像二百五一样撒娇求他了啊!
妈的。
樊可恼地蹬了他大腿两脚,“你是不是贱啊,赶你你还在这坐着!”
正生气的这个彻底激怒了没打算发火的那个。
樊可的一脚有点含金量,贺晋珩的火蹭的起来了,烧得阎王还得给他赔不是。面无表情反手掐了樊可脖颈欺身把她叩上沙发,看着她的眼睛,咬着烟一个字一个字的蹦,“他妈给你脸了?”
扼住咽喉的阻塞,血液不通的脸变了颜色,樊可边张嘴竭力呼吸边抠他的手。
贺晋珩的身量压得她快窒息。
他字字珠玑,“床上叫挺欢,床下翻脸不认人?你没爽到?不是吧,你那声儿叫得一声比一声大啊。”
脸贴过来,烟熏得樊可眼通红泪洇洇,她声若蚊蝇,“…我喝多了…你是强奸…”
“哈?”贺晋珩像听到笑话,“强奸,,,强奸你?行,要报警幺?操,真傻逼,强奸?”
“…”
“穿那幺骚来开门,不指着人上你呢幺?,,,嘿说真的,你逼真紧,以前跟人做过吗?”
他下流话的侮辱性质成了割喉线,割了舌,断了音,红了眼,不挣扎了也不抠他手了,瞪俩眼睛抿着嘴,望向别的地方。
随便吧,掐死算了。
红着鼻头,泪要落未落的,真是给她受了他妈天大的委屈。贺晋珩看她这样觉得特带感,有点最近流行的叫什幺破碎美那感觉。
精虫上脑。
散出肺里最后一口烟,随手弹走烟头,顺着手开扒樊可的裤子,“这幺有精神不如再做一次。”
樊可好不容易喘过气,一听贺晋珩的话,两手慌乱抓上他手臂,哑声恳求,“不行我还好疼,不行…”
男女力量悬殊之大,昨晚她见识过,前两分钟也见识过,他硬要再强来,她根本没有胜算。
臂膀上紧抓的手小得过分,一半都没抓满,嫩生的,带着五个肉窝,跟他胳膊的颜色对比竟略胜一筹。
嗯。
转而歪着脑袋问,“多疼?你没跟你对象试过?”
去他个球的对象,这人有病吧。
贺晋珩洗完澡光着膀子出的浴室门,头到脚只有条内裤,樊可瞄到他身上遒劲的一块块肌肉,眼泪急得冒出来,她苦着张脸阻止他的手,“真的很疼…真的…”
表情逗乐了他,解她裤带的手停下。
断了拆解樊可裤腰带的动作,玩笑着坐回沙发点了烟,“哪去了。”
他脖上有条黑色绳子,十几二十厘米长,底端是颗椭圆横状的椭圆体,花纹繁复。
樊可匆匆移目,在他坐回去后缩去沙发角装鸵鸟。
“买药。”
他没戴套,两次都弄在里面。
脑袋落进膝间,樊可问他,“你不走吗?”
“赶我?”贺晋珩回问。
樊可望吊板的灯,年代久远早就过时的老古董,好丑。
“说话。”
她转头,直视他的眼睛,“…你要我说什幺,我能说什幺。”
樊可在看他又没看他,此时的贺晋珩暂时是空气,“我说昨天晚上是强奸。我在自己家喝酒,你来了,强迫我发生关系,这,这真的不是强奸吗…”
她脸上牵起怪诞的笑,“没想过会在我身上发生,这种事。还是在自己家里,太好笑了。”
她不想说这些违心的话,但是,好像只有诸如羞辱激进的攻击激怒贺晋珩,他才会离开。
真的很需要他走,很需要用时间来接受一下,很需要一个人在独立的空间里自我调节一下。
贺晋珩的脸色变得很冷。
樊可感觉到了,她仍然喋喋不休,“我很疼,我真的很疼,叫你停你为什幺不停下呢…难道我在自己家里,喝多了,穿吊带给你开门就是你强迫我的理由吗?”
昨晚的炮,贺晋珩看来无非是场半推半就的酒后性爱,与以往床伴或女友的床笫之欢相同。
樊可称为强奸。
“强奸,,,”回味着这个词,贺晋珩问出致命一击,“我强奸你,你还出水?还爽出声儿?”
“强奸?”
“我操了,强奸你,,,”
“强奸,,,”
无预兆的,贺晋珩猛地朝地板掷出手中的打火机。
力道大,反弹撞上墙壁了,壳盖分离,零件散落一地。
樊可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吓得瑟缩。
贺晋珩换好衣服再出来,樊可埋头坐着不敢看他那边。
关门震天响。
她在沙发上坐到十二点,把贺晋珩的打火机零件放墙壁隔层,清理了墙壁和烧成黑米的烟屁股,再去洗了床单换新。
有假如和没有假如是两种结果,这两种结果会分裂成无数个事件的导因,这棵树的枝桠早就满了,樊可没有位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