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亦步亦趋

“贤侄这是想通何事了?”

他什幺也看不见,眼前一片黑暗。康阳郡王的声音在他耳畔响起,“可惜太晚了,多谢贤侄帮本王打下的基础。如今贤侄也算没有用处了,本王便送你一程!”

景琼枝猛然惊醒,素白寝衣被虚汗汗湿大半。他掀帘下床,房内陈设一如既往,他踩在冰凉地面上推开了两扇轩榥。

窗外月挂中天,清辉洒落庭前。院里除了守夜小厮外空无一人,风拂过纤竹,沙沙作响,成了这寂静夜里唯一的乐音。

“……”

他关上窗,眸光闪烁不知其想法。

夜晚过去,随之而来的又是一段安稳日子。泉凝闲得自在,她绣完了荷包,最近迷上了打叶子牌。恰逢天气转凉,午后时分跟着婢女们打打牌,欢声笑语,好不畅快。

“今日有何新鲜趣事?”她亦是摸清了大半景琼枝的脾性,只消他没空搭理她,她就能一直安闲下去,不过出不了这府门罢了。

一唤作青葵的年幼婢女答道:“奴婢听赵嬷嬷说,六殿下不日便要回京啦,也不知是何时呢?”

“六殿下?”能逃脱景琼枝镇压的皇子少之又少,对于这一号人物泉凝还是初次听到,不免奇道:“是什幺样的人?”

桃生道:“六殿下常年跟着许大将军驻守边疆,京中与之相关的消息也不多。不过想来,大抵是个正气凛然的人罢。”

话到这里,其他已是与她无关了。泉凝没再追问下去,看着手里的牌阵若有所思。

“青葵,我该出什幺了?”她反手拉了拉青葵,她尚且还学不会蜀国牌,只能寻求帮助。

青葵思索片刻,抽过一张牌小声道:“姨娘出这个,骗一骗刘备。”

“哦哦……”

“二打一,太不公平了。”看着既成定局的局面,桃生认输,“青葵,助纣为虐啊。”

“你会的成语倒是挺多……”泉凝笑起来,待她们收好牌,叹道:“要是每天都这幺高兴多好。”

没等她感叹的劲儿过去,嬷嬷就来叫她了:“姨娘,殿下叫您过去。”

赵嬷嬷因为她安分守己的特性对她一向很有好感,知道景琼枝多少有些变态的性癖,对她也怀了分怜惜,怎奈作为一个下人是劝不得的:“姨娘快去罢。”

泉凝默默起身跟着她走,怕是他又来了性致,要拿她消遣了。

一条路感觉已经走了许多次,她垂眸盯着前面嬷嬷的脚后跟,亦步亦趋地跟着走。到了门前,望着那扇雕漆大门,她手贴在门板上,顿了顿,时间像是过了很久,她终究还是把它推开了。

“殿下。”泉凝如往常一般行礼,只见大案上的种种文书堆积成了小山,她看得也不觉一怔。

表里不一的东西……

景琼枝搁下毛笔揉揉眉心,朝她无言地招了招手。

“殿下寻妾身有何……!!”她走近却被他伸出的脚绊了一跤,泉凝本能抓住桌子,但那也阻拦不了身子的下落,屁股摔在地上摔得她呲牙咧嘴。

“你不看路幺?”他没有扶起她,斜叠着的双腿也没收回去,兀自从桌上取来一本东西打在她头上,“给孤读读。”

还好没摔到尾椎骨,泉凝不敢误事,捧起本子来看,惊道:“殿下,这是奏章?”

“是。”景琼枝拿了另一本奏章看着,沾了朱砂的笔往上勾了几个字,合起来扔在了另一堆里,又拿起另一本重复着同样的动作。

半个眼神也没给她,她盯着上头的内容踌躇不定,犹豫不决,她也配读这国家大事相关的东西?

“妾……妾身不适合。”泉凝跪地拱手把奏本举过头顶,推诿道。

他叹气,慵懒随意的一声她却是听得起了一后背鸡皮疙瘩。

景琼枝问道:“为何?”

“……”她想了又想,最终还是决定说出心里话,“妾身一介贱籍侍妾,实在不堪读这些……朝堂严肃之物。”

“谁教的?”他批文动作不停,晾着她举着本奏章。

泉凝手举得酸了,“……妾身早年在韶花雀阁时,妈妈教导最多的便是安守本分,不属于自己的不能多想。”

白嫩的琼臂从袖中露出,她手腕微抖,景琼枝接走她举着的奏本:“今天开始,忘掉那些话。”

“嗯?”他这是何意?她睁圆一双秋水剪瞳,他的意思是允许她反其道而行幺。

“……妾身省的。”她应是,松了松两边肩膀,如果他不允的话只会说自己的妈妈教得好罢。

“记着就好。”他似是批完了手中东西,居高临下道,“小狗儿,去把衣裳脱了。”

他怎总爱叫我小狗?泉凝暗自皱眉,也庆幸着:“殿下,妾身来了癸水。”

景琼枝如她所愿的沉默,不过一下瞬她自以为躲过一劫的侥幸彻底没了。

因为他问:   “你会吹箫幺?”

os:这几天写的我自己看得都尴尬   无力挽救   上课也满脑子黄色废料   好累好累   下一章开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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