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阔的殿宇内,金箔裹柱,玉石铺地,浮雕云瑞的案台泛着梨花木幽香,一室仅烛火昏黄的照映,也觉宝石熠熠生辉,满目华贵。
然而除必要家私外,殿内再无缀饰,空旷得仿佛一切仅是刚葺成的模样,目之所及一尘不染,椸架上且连一条巾帕都未搭。
清减得犹如无人在此居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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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阑静。
来人身着朱色袍衫,于静谧室内走动的身影略显疾速,却不曾发出一丝步履声。
她悄无声息地靠近床榻,有着薄茧的指尖撩开蓬柔纱幔,上身半倾探入帘内,颀长阴影笼罩着榻上不知昏迷亦或沉睡的少女。
少女额际磕破流血,已上药敷缚,但她似乎仍很难受,紧闭的双眸下有一圈淡淡的乌青,眼角渗出微弱水光,似有千重的委屈欲化做泪珠坠下。
探究的目光落在少女眼角的晶莹,一向沉静的幽瞳微不可见地闪耀了一下,靖瑄像被什幺牵引着般擡手,触上她的颊,轻轻抚挲。
方才宴中轻歌曼舞,觥筹交错,她却时时挂念着飞鸿殿里的小婢子,不知她是否醒来,可还疼着。
指尖携带寒夜凉意,惹得人儿发出一声不悦的咕哝。粉颊上的抚摸随之一顿,但并未就此停下。
少女并非倾城之姿,她面容清丽小巧,娥眉淡扫,尚未长出女子的风韵,犹如七月之柰,翠而不艳,入口的滋味,必也青涩。
却是这样的她,初入凡尘的懵懂稚子,才会我见犹怜,使人心生怜惜。
连这身上的味道,都如她的人一样,散发着青果淡淡的甜香,诱人采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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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
这是在干什幺?
靖瑄恍然回神,才发觉自己埋首她肩颈间,鼻尖几乎贴在吹弹可破的肌肤,贪婪而下流地嗅着她的体香。
脸色刷地铁青,幸好有面具遮掩异常神色。靖瑄直起身,大退一步。
待站定,又缓缓地看向榻上少女,她的眼神明锐,眉心却深锁。
素来面冷心硬的靖大将军,被后宫某小小婢女撞上后,就变得古古怪怪。她何曾有过此番意动,想靠近一个人,居然不是为了杀戮……?
几次三番,没来由地想亲近她,不能自持。
这个危险的认知,使得心间警钟大鸣,眼底倏地漫上一层阴鸷。
身为武将,统领一疆战士,她的每个决策都牵扯无数苍生;“铁面阎罗”之威,更是数以万计的士兵们的血肉所筑。一将功成,万骨枯。面对狡猾伪善的敌人,面对波谲云诡的战局,靖瑄必须十二分警戒,她不允许,不允许自己有心软松懈的时刻。
视线下移,回到方才被自己蹭得松散的衣襟领口,那里露出白净的脖颈,少女肌肤胜雪,娇嫩部位的皮肤更是薄得近乎透明,血管与经脉清晰可见。
指尖再次靠近,五指虎口拢到昏睡的她的颈间,这幺脆弱的小丫头,毫无防备的被人拿住命门,仅须掌下稍稍用力,拧断她的脖子,便会香消玉殒……
颈上的扼制逐渐收紧,昏睡中的少女感知到危险,峨眉颦蹙。
梦里,身前有她最害怕的鬼魅,一直飘悬在她眼前,无论她怎幺跑、跑多远,它都跟着,脖颈上的魔爪甚至在收紧,要取她的命。她一边哭,一边躲,她好怕,好怕,怕到不敢看它,闭着眼睛求它放过她,可是没有用,脖子被勒疼甚至开始窒息,最后急了,手脚并用、连消带打地反抗回去,拼尽全力决一死战。
梦里歇斯底里地挣扎,可实际上,祝妙菱全身僵麻,直挺挺躺着,姑且连翻身的意识都无。靖瑄只看到她干涸的嘴唇动了动。
渴了?
此时华延宫上下已熄烛就寝,自然也无婢子跟入外臣的行宫里伺夜。
莫说热水,一杯清水都难寻。不过幸好,于逸乐宫行宴时,她试过几盏竹叶青很合口味,便多拎了一坛带回。
竹叶青酒,以汾酒为底,添入竹叶、陈皮、栀子等十余种名贵药材陈酿。该酒性平温和,色泽金黄碧翠,入口甜绵微苦,余味无穷,有暖胃活血之效,于这寒冬里饮上几盏,很是暖身。
想着,靖瑄已快人快手取来酒,全然忘了自己半刻之前且念着要毁了她,执起酒壶浅倒了一耳杯,仔细喂进她嘴内。
……嗯,酒液不出意料地淌湿半个下颌,没几滴能真正入喉。
靖瑄蹙了蹙眉,冰冷面具下的视线掠过婢子的干涩唇角。
顿了半晌,细细思量。眸光一半戏谑,一半欲望。
既是婢子主动撞上来冒犯她的,她不仅大人不计小人过,且将人捡回来悉心照料,如此,讨些便宜当抵债也不为过吧。
一面给自己的不轨找借口,一面饮入杯中酒,尔后俯身——
复上双唇的刹那,靖瑄脑子“嗡嗡”作响,思考不了分毫。
两唇相抵,唇瓣比想象中柔软,淡淡甜香溢在唇齿间,她的味道与气息萦绕鼻尖,挥之不去,难以抗拒。
一缕缕属于少女的芬芳,化成了烟,化成了雾,吸入靖瑄肺腑,又化作胸口一点朱砂。
姑娘没有酒,我却醉得像条狗。
忘了自己在渡酒,靖瑄随口将酒液圄囵咽下,几乎是迫不及待地伸舌挤入对方软嫩的唇缝,欲探入小嘴里搅乱。
小人儿贝齿轻含,不妨贼人有意侵犯。靖瑄舌尖一挑,轻易撬开防御钻入檀口。
湿热的触感相裹,属于少女的气息愈浓。攻入城池,已占领高地,靖瑄的动作转而温柔,意在细细品尝猎物的味道。
这深吻,像一张细密的网,将她牢牢吸附,湿滑舌尖带着酒涩扫过银齿,搅动她口中清香,又挑着小舌含吮,似要吮出甘露才罢休。
热吻愈发浓重,靖瑄原想浅尝辄止,但事实是情难自禁,总想吻得再深、再深一点。口中迫切缠绕,将少女的舌尖紧密缠吮,吮得发疼,令她在昏睡时都有了反应。
少女的梦境跳到一片沙漠中。烈日当空,晒得她如竭水的鱼儿两面焦,她于荒漠里走了许久又许久,极度缺水的喉咙干灼肿痛,一望无际的黄沙让人无助又绝望。
突然,不知自哪处掉了一个水囊,直塞入她口中。
祝妙菱惊喜万分,可奇怪的是那囊口似乎还会动,反吸着她的舌,却半分水都不往出流,汲了数口都无法解渴,急得她直跺脚。
这是什幺破水囊,没水也就罢了,反是要吸她的口水去!
正欲拔开囊口脱逃,忽然舌尖一痛——
“啊——”
祝妙菱惊叫着醒来,霎时间浑浑噩噩的,不知今夕是何夕。
睁开眼,视线被一片昏暗遮挡,额上的伤口在隐隐作痛,浑身像散架了又被随意拼凑起来般疲乏无力,可唇舌被吮紧发疼的感觉很清晰、很强烈。
谁能告诉她,为什幺她的舌头被人咬着?
是、是那个水囊成精了,化成人形在吸她的精气吗?
呜呜呜,太过分了……在梦里咬她,醒了还要跟出来吸她。
惧怕和委屈使她剧烈挣扎起来,小手抵在那人双肩用力推拒,顾不得自己额上的伤口在扭动中渗血,拼命地转开脸,生怕再躲晚些便没命。
可惜细胳膊细腿儿的蚊子力气,哪抵得过习武之人有意压制,小身板左右扭转一圈,硬是无法从“水囊”嘴下挣脱。
不知自己怎生招惹这些精怪,祝妙菱吓得快哭了,眼眶迅速蓄满水雾,仍是不放弃地抵抗着,哪怕逃生的机会微乎其微。
这厢别着身子乱扭,仿佛用尽全身力气,却听上方传来一道女子不悦的沉吟:“别动。”
靖瑄擡手扣住少女下颚,指尖顺手戳了戳她的腮颊,示意她安分些。
不知是这一句短促却饱含命令的话语使得为奴惯了的祝妙菱下意识服从,亦或女子沉而柔的嗓音极具安抚之效,祝妙菱当真止了推拒。
抵着肩头的手不再使力,便似暧昧地搭着她,片刻的怔愣后,少女眼中的惊惧转为疑惑。
手心下的女子,是温热的身躯,有呼吸,有脉博的跳动,她的唇舌也是热的,带着不算浓的酒味。
她是人。
可、可是她为何要吃她的嘴?
因着“吃嘴”的缘故,俩人靠得很近,很近,近得只能看见对方眼睛,她还戴着面具,教人连眉眼也看不真切,仅隐约触及那人的眼神。
恍然间,心里油然生出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她们认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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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脑袋努力地在思考着什幺,但身上的女子不容许她分心。
唇吻未止,捏着下颚的手指在她安分后,下移至襟领处窸窣,待祝妙菱回过神来,盘云扣已被解开。
敞露的肌肤接触到寒夜凉意,身子不由得瑟缩了下。
为何要解、解衣裳?
祝妙菱再笨也知不可随意袒身露体,即使对方同为女子。她慌乱地按住女子的手,口中“唔唔”地想说些什幺。
舌头几乎被咬在对方口中,欲缩回就被那人故意咬疼,疼得她眼角溢泪,更不知是不是被咬破皮了,嘴里泛起一丝甜腥。几番下来,祝妙菱不敢再避。
她只得可怜兮兮地看着面具下那人的眼睛,喉间发出低低的呜咽,企求着能放过她。可女子却变本加厉,几下里已将一排襟扣尽数解去,手掌还隔着里衣在摸索着什幺,估摸是要继续解。
面对看起来纤瘦实际却孔武有力的靖大将军,少女毫无还手之力,根本拿握不住女子作乱的手。
幸好冬日里穿的衣物多。
她心间才刚生出一丝庆幸,而女子已然失去一件件脱的耐性,手心径直自少女的衣摆下伸入,精准复住一只圆乳。
“……”
从未有人碰触过的胸乳被女子握住的一刹那,祝妙菱浑身僵硬,眼睛瞳孔微缩,失神了般望着上方。
她、她她……她这是在做什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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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姐有三宝:人美,活好,吃嫩草。奉劝在座各位遇到御姐就自觉躺好。
例行求珠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