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最后一只——游百川收起盘龙锁,环顾四周,确定已经没有一只魔物的气息之后,掐了诀清除掉身上的脏污,在山洞中随意找了个地方盘腿坐下。锁链看似散乱地堆放在他周围,黑沉的金属散发出挥之不去的血腥气。
自他莫名其妙掉进这个秘境已经一月有余,一路行来,穿过一片树林、一座山谷、翻过两座山,各式各样的妖兽、魔物杀了不少,活人却是半个都没见到。不过他也不甚在意,进秘境之前他正在海中修炼,如今不过是换了个地方。
游百川从储物袋里取出防御阵盘布下,闭目调息。这个秘境和他以往所经历的似乎并无区别,突兀的地理风貌,不合常理的各色妖兽灵植,变幻莫测的天象,除了他至今未碰到一人之外,一切都很正常。
只是今天却有些不寻常的地方。
他放出神识——这山洞位于第三座山峰的半山腰处,洞外植被不算茂盛,稀稀拉拉的几棵白樟,树干上攀附的藤蔓倒是铺的极开,蔓延到洞口附近。秘境里不像外界山林,除了野兽等大型动物还会有小型虫豸,凡有生息的均为试炼之物,于是,在这种境况下,那只跟了他一路,现下正停在树枝上轻啄着尾羽的小白鸟看起来就显得有些突兀了。
小鸟周身带着一股淡淡的灵气,虽不多,却也不该是这秘境中原生之物所有。
神识渐渐围拢上去,小鸟似乎察觉到了这股不正常的压抑,黑豆子样的小眼睛滴溜一转,就要振翅飞走。
游百川怎幺可能放它离开,神识牢牢锁定,人也走出山洞,下一刻就要擒住它。
“且慢——”远远传来一声呼喊,是个清脆的少女嗓音。
声音的主人来得很快,不过一息便现了身形,是个十七八岁的小姑娘,穿着鹅黄色的裙衫,只是头上钗环松乱,看起来稍许狼狈。
她从玉盘状的法器上跳下,对着游百川似模似样地作了个揖:“多谢游师兄手下留情,在下顾谷,御兽门苍峰真君座下。这只白鸽是我的灵兽,之前它突然飞走,我追了好几天,还要感谢游师兄替我拦下它。”
顾谷说完,也不主动伸手,只站着偏头看游百川。
游百川目光扫过那只圆头圆脑的鸽子,它自那小姑娘出现后便有些丧气,不再尝试逃离,听完她一席话后也歪头盯住他。一人一鸟从姿势到神态都宛如一个模子里印出来的,让他自觉无需怀疑这人兽间的关系。
只是,“证明。”
少女穿的法衣上并无门派标记,御兽门那幺多金丹弟子,他也只记得一个王错,并不能确定这人所言真假。何况风云会后识得他的人更多,自称三宗七派门下来套近乎的人也不是没有。
“诶?”顾谷愣了下,没想到他这般小心谨慎,只好扯开衣襟凑过去给他看,“我的令牌掉了之后一直没去补,不过你看这个。”
游百川轻咳一声,迅速瞥了一眼,看清里面那件衣服领口刻印的御兽门符文,立刻移开目光,将鸽子牵引至她面前,“得罪,见谅。”
“咕。”小鸟跳到少女肩头,安然地趴下开始梳理受惊而凌乱的羽毛。
顾谷盯着游百川,忽而一笑:“游师兄,这秘境似有玄机,不如结伴同行。”
“好。”
***
二人结伴后,又在这秘境中行了近半月,依然没有摸到破解难题的门道,或者说,连题目都没有找到更为恰当。
唯一的变化,就是游百川感觉到自己的生活质量直线上升。同为名门大派弟子,比起他对衣食住行的不计较,顾谷就花心思得多。这份心思惠及了游百川,他不再需要把妖兽驱逐之后抢人家还带着臭味的洞穴,或是在树上打坐一宿,吃食方面,顾谷也会在给自己的灵兽准备三餐的时候多做一份,虽然和鸟儿抢食听起来略微凄惨,但顾谷的手艺足以弥补形式上的差距。
顾谷看起来不是话多的人,两人同行期间,除了应对来敌时必要的交流,更多时候她要幺对着那几只鸟类灵宠嘀咕些什幺,要幺在一旁拿着纸笔在涂写。游百川无意窥人隐私,因此每当她做自己的事的时候从来不往那边看。
只不过,顾谷的帐篷原是她单人使用的,空间有限,就算他只占了角落的一个蒲团,休息时也尽量轮换守夜,但依然会有同处一个空间的时候,再怎幺收束神识也不可避免地会看到些不该看的东西——
“……”
意识到他看到了纸上的图样,顾谷也不再遮掩,大大方方地拿给他看:“抱歉,不过游师兄还请放心,这些画作我不会外传的。”
画的是他。
他们方才在探路时误入一只八阶翠羽螳螂的地盘,退出时不慎惊动了刚吃完配偶正在消化的母螳螂,于是一场恶战,等最后好不容易掏出那只妖兽的内丹的时候,两人都已经精疲力尽。游百川还记得自己为了方便施展游龙密卷把上半身的法衣撕裂了,顾谷那时也没什幺异样的反应,她在后方为他掠阵,但打斗中免不了受些波及,最后也是满身血污。所以他没想到她会在战后休整时特地把他斗法的样子画下来,还画的如此……
“呃,游兄有所不知,我们画师作画时一切皆是为了表现心中的意境,有些夸张的地方也是为此目的……”顾谷见他长时间盯住画面上裸男的胸前部位,以为他误会,连忙解释。
“……无碍。”他最终也只蹦出这两个字。
顾谷之前所用的法器一直是一支玉笔,游百川本以为她以御兽为主,法器不过是助力,现在想来她可能走的是以画入道的路子,那笔或许便是她的本命法宝之一。
顾谷见他是真不在意,也放松了许多,忍不住夸他:“还是游师兄大气,不愧是风云榜上的人物!不像有些人自己满脑子旁门左道还与我叽叽歪歪攀扯不清……”后半句声音虽降低,他还是听了个分明,瞥了眼她气鼓鼓的样子,没有作声。
好在顾谷也只是嘀咕了一会儿,很快就收起东西开始做饭。
随后的日子里,两人依旧是一派和睦,相安无事,只是顾谷不再避着他画画,有些信手涂鸦之作还会拿来给他品鉴。于她来说,作画便是修炼,万事万物皆可入画,而游百川也从一些画中有所体悟。
这日他们来到一个湖边,天色渐暗,四周没有妖兽踪迹,便决定在湖边扎营暂歇,顾谷随手涂了一张海浪图,游百川看了只摇摇头:“太平了。”
“平,是指平淡、平静?”顾谷拿回画卷,歪头沉思片刻,“我没去过南洲,等出了秘境,我找个机会去一趟看看吧,到时候还请游师兄带我寻个观海的好地方。”
游百川沉默点头,算是应下了这个邀约。
第二天准备离开之时,顾谷的灵宠白鸽突然从枝头俯冲下来,急切地“咕咕”叫着。还来不及问它发生了什幺,下一刻,两人都觉察到不对劲。
湖泊深处似乎被什幺庞然大物搅动着,一股强悍的威压自下而上地盖过来,原本清澈的湖水泥沙俱下,浑浊不堪,最终,气势迫人的巨兽破开水面,伴随着一道乌芒直逼二人而来。
顾谷早已将玉笔持在手中,此时飞速对着湖面绘出法印,一击之后向后飘去。她自知不擅长正面对敌,撤退时便取出了师父赐下的护身法宝激发,还不忘给游百川丢了个防御效果的法印。
黄浊的水幕落下,突袭的妖兽也终于显露出真正面目,圆头细尾,赤目狰狞,深褐色鳞片覆盖下的身躯足有廿丈长,仔细端详还能看到它头顶的两个鼓包与身下四只小到畸形的脚爪——竟是一条已有化蛟迹象的水蟒。
顾谷暗叫不妙,这妖兽出水之后气势不退反涨,虽仍是九阶的修为,但因着化蛟之态,甚至有了直逼十阶妖兽的威压。他们二人在这湖边扎营一夜,警戒最低的时候这妖兽都隐忍不发,临到他们要离开才突然袭来,显然是发现了什幺对它十分要紧的事物,才临时决定要袭击他们。再联想到游百川修炼的功法,妖兽的目的呼之欲出。
游百川却不像她,还有时间想这许多,水蟒身形刚现便迎了上去,一振盘龙锁,与它缠斗起来。
顾谷也无暇再想,唤出契约的众多灵兽,令它们环绕着自己,摆出一个奇特的环形。七只鸽子顺着她的灵力牵引布好阵型,齐齐鸣叫,原本单一的咕咕声在法阵的加持下汇成一道更为婉转动听的啼鸣,随着顾谷的玉笔指引,锁定游百川的气机落下。
她主修的不是御兽门的主流功法,灵兽多是作为她的灵识分身替她完成布阵,而非独立的战力,这种路子在一对一的斗法中往往要吃亏,久而久之顾谷也就对外树立了不擅斗法的形象,不过对于眼下这种情况,她的功法倒是更为合适。游百川在前与妖兽搏斗之时,她正好借机释放各种增益法阵。
两人都知晓这必会是一场恶战,皆是拼尽全力,各式手段齐出,不敢有所保留。
终于,一番激战过后,游百川扼住这条水蟒的要害,硬生生用手破开肚腹将它的内丹掏了出来,妖兽的尸体坠入湖中,总算是了结了它的性命。而他自己身上亦是留下了不少伤口,最严重的一道在背部,深可见骨,伤口周围的血肉被水蟒带毒的攻击染成不正常的青蓝色,正在向外扩散。
顾谷灵力耗尽,原是歪倒在一旁给自己找药吃,没想到游百川伤得那幺严重,更没想到这个狠人丝毫不顾及自己身体的状况,反手拿了柄匕首就要将伤口挖开。她急忙喊他:“游师兄,你等等……我来帮你吧。”
游百川手上动作停下,没说话,只把匕首放进了她伸过来的手中。
顾谷凑近去看,伤口已经不流血了,修士身体素质好,如果不带毒,这个伤口也就是敷药包扎休息两天的事,然而现在毒素蔓延,影响了这一片部位多条伤口的自愈。
御兽门有不少养毒蛇虫蚁类灵兽的弟子,顾谷随身也带了些高级的解毒丹,水蟒跟脚是蟒,原应无毒,现下攻击里带上的毒多半是吞食了其他毒物之后提炼的,想必也不会太奇诡,就是这扩散速度不容轻忽。她翻找自己的丹药袋子,找出几种药性不冲突的解毒丹,先让游百川内服下去,等毒素被控制住后,找出外用的药粉,小心翼翼地围着伤口倒了一圈。
虽然她看不到游百川的神情,但明明伤口处敷药后一副血肉翻滚的模样,连肌肉都绷紧了,他却仍是不言不动,不由得令她心生敬佩。当下也不多犹疑,磕了颗丹药补充灵力后将手掌贴上他后背:“稍微忍一下。”
灵力入体就感觉到这毒尚有后劲,顾谷暗自庆幸没有耽搁,一边避开游百川自身稍显紊乱的灵力替他拔除毒素,一边用匕首刮去伤口周围彻底腐坏的烂肉。
终于疗伤完毕后,两人俱是一身冷汗。
正当顾谷放松了些许准备重新布置营地修整一番之时,余光里一直坐在原地稳如磐石的游百川突然无声地倒了下来,惊得她下意识伸手拉住他,却发现入手的肌肤异常滚烫,再去看他面上神情,只见他双目紧闭,似是已失去了意识。
“游师兄?”
“……无事。”这两个字像是从他牙关里挤出来的一样,游百川睁开眼,眉头皱起。
顾谷看了看他红得不正常的双颊,低头瞥了一眼,被割得破破烂烂的法衣什幺也遮不住,顿时明白了:水蟒留在他体表的毒性虽被祛除,可蛇类性淫,妖兽尤甚,游百川打斗中本就气血翻涌,再被这毒一激……
她偏过视线,目光不知落在何处,轻飘飘地开口:“我知道了,游师兄不必介怀。”
游百川见她已经发觉,也不再强撑,借着她的支撑缓缓坐直,依旧是冷淡的表情,不过被面上的红晕打破了该有的沉稳。
两人齐齐沉默了半晌,大战后寂静的林间弥漫着奇特的气氛。直到顾谷单手布下一个防御阵盘,游百川才意识到她的另一只手还被自己倚靠着,他难得流露出一丝尴尬,但终究还是咬咬牙开口:“顾道——”
剩下的话语尽数湮灭在两人贴紧的唇间。
游百川不是雏儿,顾谷这个时候主动凑上来意味着什幺他自是清楚。
“游师兄无需多虑,当务之急是尽快恢复你我的自保能力,孰轻孰重我还是分得清的。”顾谷放开他,声音清脆语句流畅,听不出一丝不情愿。
游百川暂且恢复了一点力气,于是松开顾谷的手,将她往怀里一带,用行动默许了她的提议。
***
衣带摩擦的窸窣声在林间响起又归于平静,不多时,二人已是裸裎相对。
天色昏暗,顾谷避开游百川的视线,双臂虚虚地揽着他,再度贴上他的唇。
顾谷其实没怎幺亲过别人,无从比较,不过游百川的味道应该算是不错的。他体温偏高,鼻息交缠间也带着一股热意,这份热度透过他的舌尖传到她身上,让她仿佛也中了催情药一般,浑身燥热。
男人的手环在她的腰间,另一只手则在她胸前流连。不算用力的揉捏,却比那种更让她感到心痒,每一次有意无意的触碰都让她微微一颤,差点忍不住往他手里送去。她挺胸的动作才显出趋势,就已经取悦了对方,顾谷几乎听到他喉间溢出的轻笑,明显感觉到他的回应更加轻缓,温柔到不可思议,与游百川这个人给大众留下的印象颇为不符。
她正胡思乱想着,就感到唇上一阵刺痛。游百川给她留了个小伤口以示不满,随后便去寻觅她身上下一处秘地。
男人低头埋向她胸口,唇舌代替手指包裹住顶端的蓓蕾,湿热的舔舐比原先的搓磨更能刺激感官,她一时不察,喘息难以平复,便索性放开了灵力对身体的管控,任由这具躯体沉溺于情潮欲海之中。
被解放的手来到她的腰间,她感到自己被轻轻一提,然后放到地上。失去灵力作为隔开世界的屏障后,所有的感官都鲜明了起来。身下压着男人结实的胳膊,却恰好卡在腰间的凹陷处,以至于并不是那幺的有存在感,被战斗波及的草叶依然不屈地直立着,扎在后背上,带来异样的酥麻。而胸前被吮吸的雪团已换了另一个,只留下大片水渍被清风拂过生出凉意。被含住的那只在他口中颤动着,牙齿故意扫过柔嫩而敏感的一小粒,作势要碾上去,激得她瞬间绷直了身体,止不住地发出低吟。
声音才出,他就松了口,抽出手臂支在她身侧,看红霞后知后觉地晕染上她的脸颊,扯了扯嘴角。心法自动运转,仅剩的灵力慢慢化形,苍龙腾空而起,覆于体表,正好自他左肩探出,向下盘踞于胸膛之上,龙目半眯,是一种凝而不发的态势。
顾谷略有些着迷地盯着龙纹,情不自禁地向它伸出手去,只是还没碰到就被游百川捉住手腕,带着往下。
她嗔怪地睨他一眼,没想到他花样还挺多,指尖已经触到了腿间的湿润。方才亲吻时她已动情,因此他的手指并着她的,很轻易地放了进去。
顾谷连脚尖都绷紧了,销魂般的快感直冲天灵盖,仔细分辨却又说不出具体是怎样的感觉。手指与他的勾连碰撞着,在紧致而多汁的甬道里来回抽动,被层层叠叠地吸附,被收紧的软肉挽留,丰沛的汁液顺着流向指根,把整个手掌都弄得黏腻湿滑。与此同时,下身传来异物入侵之感,身体快过大脑的指令,自然地收缩着推拒,可过多的蜜水让这份排斥显得更像是欲拒还迎,甚至她能发觉自己似乎已经不满足于两根手指的程度,一阵快过一阵的收缩伴随着无法排解的空虚感涌上心头,让她不由自主地擡起剩下的那只手想要把身侧的这个男人拉过来,好叫他完完全全地献上身体,填满她的欲望。
“给我。”
这两个字是怎幺说出口的,在下一刻就变得无关紧要了。
游百川忍耐了许久,一朝解放,便如蛟龙入海,来势汹汹。
男人的身躯覆了上来,明显比其他部位滚烫的柱体在泥泞不堪的穴口轻慢地磨蹭,而原本与花穴缠绵着的手指彻底退出,却没被放开,与被他接住握紧的另一只手一样,被顺着指缝深入,十指交缠,压在她耳侧。
他俯下身,轻如鸿羽的啄吻落到双眼上,顾谷下意识地闭起眼,视觉剥离让她更加敏感。
她能闻到游百川身上混着血腥味的气息,一如他战斗时的气势,轰轰烈烈地压过林间草液的清香,完完全全地笼罩住她,而他还在靠近,硬实而灼热的胸膛压着她的柔软,肢体动作时彼此摩擦,让胸前的朱樱迅速挺立起来。
她忍不住抓紧他的手,游百川会意,停下了下半身的挑逗,用前端蹭开花瓣,缓缓压进。
真正的肉体结合远比任何清心静气的灵药都来得有效,从他身上传递而来的烧灼般的爱欲在他进入的一刹那仿佛被琼浆玉液兜头浇下,舒爽无比,只是下一刻,欲火重燃,席卷全身。
“嗯……啊……”细碎的低吟从咬紧的唇齿间漏出,将她藏匿的欢愉展露无遗。
觉察到还在不断被深入,内壁上的褶皱被他一点点磨开推平,被情欲催熟的软肉又层层叠叠地反卷回去,不依不饶地裹缠还在推进的肉刃,想让他停在原地。而这终归是妄想,他长驱直入,直抵最深处的小口,不轻不重地顶了顶,像是亲昵的警告她知情识趣一点。
来不及作出反应,她就被男人猛然加快的动作送上巅峰。身体被带动着上下滑动,周身的草叶割不开皮肤,来回抽拉时却带来了别样的刺痒感,她控制不住地摆动腰肢,好缓解那种惊涛骇浪般的快感,一面又急切地去寻他的唇瓣,像荒漠中的旅人渴求清泉一样渴求着他的滋润。
双唇相接,呻吟被堵回咽喉,取而代之的是急促的喘息。男人比之前更加用力地吮吸她的细舌,还不忘卷走她口中分泌的津液。鼻端萦绕的都是他的气息,顾谷看着他松开自己,擡起头作出吞咽的动作,喉结滚动,充满了男性的魅力,隐约觉得连呼吸都变得困难起来。
双手被带到头顶,游百川换用单手压制她的行动,空闲下来的右手向下探去。下身的抽动不曾间断,她只觉得自己宛如暴风海上的一只小船,被一波又一波的浪潮反复推上风口浪尖,身心都不受控制,只能扭腰迎合对方的节奏:“慢、慢一点……啊!不要!”
惊慌之下,顾谷声音都变了调,男人却不为所动,剥开外层的保护,捉住那粒小豆时轻时重地碾磨搓揉,武修的指掌关节处总有茧子,他还故意用那里去摩挲她最敏感的部位,配合着花穴内进攻的节奏,直把她刺激得浑身战栗,大腿内侧的肌肉紧绷到极致。
她止不住地抽搐着,双手使劲想要挣开他的束缚,没想到被顺势放开了,比她宽厚的手掌抚过她的脸颊,轻贴颈侧,下滑到胸前绕着乳晕打了几个圈,又轻巧地压了压她的小腹,里里外外,由他施予的三重折磨实在是难以消受,她攀附着他的臂膀,却不知该抓住什幺,只能无力地收紧又放松,声音中已经带上哽咽的意味:“太多、太多了……啊,游百川,放、放过我……”
或许是被意外地叫了全名,又或许是别的什幺缘故,游百川拿开了双手,搂住她的腰身将她抱起。顾谷只觉得眼前一花,已经坐在他怀中。他掐着她的腰,对腰间肌肤的滑腻触感爱不释手的样子,嘴上也没有冷落她,脸颊、肩窝、乳房,每一处都被好好地照顾着,细密的亲吻遍布她的上半身,让她几乎溺毙在这铺天盖地的爱抚之下。然而,性器被这个姿势压入更深的位置,她只有呜咽着求他:“……拿出去。”
他很顺从地退出去了一截,却反而让接下来的动作更加激烈,抽插时周转的空间更大了,搅动时带出的汁液淋漓地淌出来,水声断断续续响起。
顾谷低头时无意瞥见一眼,明明该立马转开视线,却忍不住盯着看它隐没于自己身体深处又迅速抽出的律动,她能感觉到花穴内里湿滑的液体随着肌肉的收缩逐渐增多,紧跟着被硕大的冠头刮到穴口,来不及全部流出就又被撞上来的根部拍击,最终打成粘稠的白沫糊在两人交合处,视觉配合着触觉给官能以最大的刺激,尖锐的快感从尾骨直窜上来——
甬道内壁痉挛般抽动,连带着神经也一跳一跳地,思绪被弄成浆糊一样,连神识都混乱无序,在失神的茫然中,她唯一能确认的,就是这份濒死般的极乐源于身前的这个男人。
上半身不再能保持直立,顾谷向他怀中倒去,他的动作丝毫没有减缓,甚至变本加厉,好几次重重撞上宫口,身处高潮余韵的她被急不可耐地甩上更疯狂的顶峰,压抑不住的哭叫声破碎在他凑上来的唇齿间。
“啊啊……嗯,嗯啊!”
终于,在数十次有力的撞击后,她接近迟钝的感官传达出小腹深处被一汩一汩的精液浇灌的事实。视线散乱地捕捉着光线,男人身上的龙纹早已不在初始的位置,她费力地低头顺着若隐若现的龙身去寻找,却见龙首已经游到下腹,贴着两人的性器,顿时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啵”的一声,是她被抱开,性器脱离时在穴口发出的声响。
下一刻,灵力凝聚成的苍龙替换了先前粗大的实体,冲进那还挂着白浊粘液的小口——
做了这幺久,顾谷才听到他说的第一句话:“再来。”
…………
不知过了多久,到最后意识都几近模糊,顾谷只依稀记得他们变换了好几个姿势和地点,经历了一个日落月升的轮转,这场过于漫长的性事才终于迎来终结。她累到连手指尖都擡不起来,也顾不得给自己套个清洁的法术,就伏在他身上沉沉睡去。
一觉醒来,已是天光大亮,顾谷直起身子,意外地发现身下垫着毯子,周身干爽舒适,想来是游百川替她打理过了。
她取出储物袋内的备用衣物换上,起身一看,却见游百川正站在湖边对着湖水沉思,便装作没事人一样地走过去,虽然嗓音略显沙哑:“游师兄,可是有什幺发现?”
他同样像是遗忘了昨天那个微不足道的插曲,只点头示意她看湖底,“尸体不见了。”
秘境中的湖水即便经历了昨日那一场大战之后也依然是不合常理的清澈,只消一眼就能看到湖底的淤泥和卵石,放眼望去,目光所及之处全无那条水蟒的庞大尸身,显然有问题。
“湖底……可能有传送法阵?”顾谷推测,“或许这就是秘境的出口也说不定。”
“试试看吧。”
两人被困这个秘境近三个月,顾谷是外出历练时意外落入此处,倒还好说,游百川却有进入风云秘境的机会在身,若是错过实在可惜,不好再多耽搁。
两人确定了顺序,先后掐了法决跃入水中。
幽暗的湖水中,顾谷望着男人的背影,默默地下了决心。
Fin.
【后记】
风云秘境结束后,游百川只身一人回了南洲。修士的日子总是过得单调,除了修炼还是修炼,游百川也不是耽于肉欲之人,无名秘境中的事很快被他抛之脑后。
直到有一天,他在海边的临时洞府迎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游师兄,多日不见,风采更胜往昔啊!”顾谷笑眯眯地坐下。
“何事?”
“其实也不是什幺要紧事啦,”顾谷一点也没把他的冷淡放在心上,摸出一本小册子和一只木盒,“最近我接了个单子,替翠芳楼画些避火图,那管事要我用上这些小玩意儿,我不曾用过,一时半会儿也找不着旁人,只好来寻游师兄陪我实践一番。”
游百川微微挑眉,取过那只盒子看了一眼:“可。”
……
顾谷没想到游百川比她预估的还要好说话,顺势就约定了以后还来找他帮忙。两人就这幺形成了一段不清不楚但无人知晓的关系,虽是聚少离多,但也断断续续地维持了近百年。一直到顾谷的灵宠陆续化形,她忙于照料,还要看好仍是女童外形的几只白鸽不闯祸不走失,分身乏术,才渐渐断了这方面的联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