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一些的时候,想要有自己的家,自己的孩子。想过要为了孩子去奋斗,竭力给它一个美好的童年,那幺也许,灵魂深处那些呼啸而过的风,偶尔会停一下,给他带来一点安宁。
后来才发觉,他根本没有资格拥有一个家。
渐渐也就忘了那样的梦想,借着孩子去修复自己,其实原本就是自私的。
但遇到伊时雨之后,会很想到她的童年里去看一看,想知道她当初,又是一个怎样的孩子。
伊时雨静悄悄地等待盛闵裳回来,坐在窗边,擡头望着蓝蓝的天,像忘记带家门钥匙的学生一样,等着有人把门打开。
跟盛闵裳吃饭的照片被小报记者拍到了,老汪骂她:“你这个下贱坯子!上赶着送过去干什幺?”骂完了又说:“不过跟着盛闵裳,也不会吃多大亏。”
唐华为盛闵裳的花边新闻暴怒不已,跑去盛闵裳的公司大闹了一场,盛闵裳不在,全靠苏纹撑着。苏纹毕竟是盛棕郁身边的人,即便年纪跟盛家那两个孩子差不多大,辈分上也还是差着一些的。她对唐华有功,他们都拿她没办法。
后来是盛太太提出要把盛闵裳的公司拆分出去,苏纹同意了。
前后不过一两周的时间,就在金融版登了消息。简贝珊感慨地说:“这样盛先生就要单打独斗了,他没有后台,会不会不大好?”
伊时雨不说话,盘算了一下日子,觉得,盛闵裳其实是故意的。
故意带着伊时雨招摇过市,故意找到借口把公司分出来,可能连出走都是故意的,他不在,他们就好办一些,传出去还像是趁着盛闵裳不在的时候把他扫地出门了,但实情呢?
他想要干什幺,伊时雨一概不知,却还是相信盛闵裳想要做的,大概都能做得到。自己在这盘棋里仿若一个道具一般,但如果对盛闵裳有用,她还是满足又快乐。
盛闵裳的秘书找她,伊时雨还是第一次见到电话那头的人,叫小雅,一个很清爽的女孩子,穿着西装和西裤,笑眯眯地把一个盒子递过来,说:“盛先生给你的。”
伊时雨拆开包装,看到那串珍珠项链,忽然想起那夜戴着的是一串假珍珠,简贝珊的,好像不过百来块。可是那夜那种打扮,珍珠是真是假根本不重要,他却放在心上了。
难得有人这样待她,伊时雨把项链压在胸口,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幺好。小雅便凑过来,笑嘻嘻地小声说:“他下周就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