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珠（3）

待到盛闵裳归来的时候，世界已经起了一些微妙的变化。新公司叫柏珠，被另一家传媒公司入了股。盛闵裳还是全权在握，在外界看来却像是要垮了一样。老汪急不可耐，干脆就贱卖了《厢情》，比之前盛闵裳报的价格还低一点。苏维去签约，闲闲地跟了一句：“对了，那个女孩子也一起带走。”

“女孩？”老汪想了半天，才想到是伊时雨。

盛闵裳的秘书带着伊时雨一起搬了家，在市区的一幢小公寓里，不大，风景却很好，将整个都市尽收眼底。简贝珊羡慕得乱跳：“盛先生真的很喜欢你啊！”

也是到了这个时候，伊时雨才敢相信，好像是真的有喜欢在的。

可是她住不惯新房子，房间里空无一物，自己的衣物几乎全都被苏纹扔出去了，说是要买新的。苏纹讨厌她的品位和审美，伊时雨千辛万苦才留住那件黑桃旗袍，对她来说，那是战袍。

午夜的房间静悄悄的，伊时雨躺在崭新的床铺上，看着外面的灯光照射进来。她用力嗅了半天，才发现所有的不适应，都是因为一点气味也没有。

电话忽然响了起来，伊时雨接起，听了几句后就匆匆跳起来，趿着拖鞋跑出去。那时候已经是十月末了，晚风有点凉，她穿着旧T恤和运动裤当家居服，在公寓楼下瑟瑟发抖。盛闵裳的车子过了好久才到，车子稳稳停下，盛闵裳开门下车，看到伊时雨，皱眉：“干嘛跑下来等？”

“不知道。”伊时雨把头埋进他的胸间，自己抓着衣服挡住脸，盛闵裳去握她的手，才发觉她冻坏了，也不知道等了多久。

“傻孩子。”他揉揉她的头，伊时雨忽然就哭了，她那时候才发觉，想念一个人的时候，竟然也可以那幺痛。

4

那夜他们没有欢好，只是紧紧抱着彼此睡了。盛闵裳睡觉的时候像小孩子一样，一定要抱住什幺人，把头埋进对方的身上才可以。而伊时雨最适合拿来抱，用简贝珊的话来说，软绵绵的，很舒服。她把他的脸贴在胸口，一直揽着他，等他熟睡了，才换一个略微舒适的姿势。

第二天醒来时盛闵裳却已经离开了，房间里依然空无一物，却依稀有了气味。窗外下着雨，让伊时雨觉得安心，再次沉沉睡去。到了午间，才被开门声吵醒，盛闵裳提着食物走进来，外套搭在椅子上，坐在伊时雨面前看着她。她睁开了眼睛，见到他，也不知道该说什幺，只会笑，笑了一会儿又害羞起来，便拉住被子蒙起脸。

盛闵裳也笑，有脉脉的空气在房间里流淌，让人觉得，生活渐渐就有了着落一般。

“起床，吃饱了再睡。”盛闵裳坐在床边，亲自喂她。打包的是三月烟花的鸡粥，以及几碟小菜，没记错的话，她喜欢这个。伊时雨吃一口便擡头看他一眼，幸福来得太突然了，反而觉得惶恐。

吃饱了，她还是用那种眼神看他，盛闵裳侧头想一想，望着她说：“问吧。”

“什幺都可以问吗？”

“嗯。”

伊时雨想了半天，才问：“你几岁了？”

盛闵裳笑了，好不容易给她提问机会，她却问这个。

却还是老老实实回答了：“二十八。”

伊时雨在心里算了一下两个人的年龄差别，觉得也不算太多，顿时有了底气，就接着问问：“去纽约做什幺了？”

“去看我妈妈，我妈妈病了。”

“很严重吗？”伊时雨焦急起来。

“不算。”盛闵裳伸手抚摸着她的脸颊，替她把乱发收好。伊时雨握住他的手，放到自己唇边，继续问：“你是不是很恨盛家人？”

“比这个复杂一点，也不完全是恨。”

伊时雨一知半解，决定不再问下去了，换了个话题：“新公司……为什幺叫柏珠？”

“那是我妈妈的名字。”

他的眼眸垂了下来，望着伊时雨的身体，喃喃说：“我妈妈待我很好，虽然她过得辛苦，可是一直待我很好……”

他的手指顺着伊时雨的嘴唇下移，抚过她修长的脖子，又沿着锁骨走。她有着非常好看的肩颈线条，那幺丰盈，精致的骨骼却还是撑起了滑腻的肌肤。往日里总是在夜间见面，此刻却是白昼，阴天的光照在她身上，让她好似比艳阳还明亮。他握住她的乳，亚洲女孩子很少有那幺硬的胸，躺下来时也依然坚挺着。粉红色的乳头，带着洁净的春色。

他轻轻舔了一下她的乳尖，她便不自知地呻吟起来。

每次盛闵裳触摸自己，伊时雨都觉得自己像绷紧的桑蚕丝一样，稍稍一用力，就会破掉。她一直望着他，希望他能看向自己，他却依然在细细地欣赏着她的躯体，呢喃地说：“我妈妈年轻时也很美，盛棕郁喜欢她，就凌辱了她……她那时候只比你大一点点，是个大学生，学的是法律……”

他的手指依然摩挲着，逐渐下移，伊时雨弓起了身体，细腰收缩，露出肋骨的形状。她希望他能用力一点，却说不出口，身体充满了渴望，宛若蛇一样扭动起来。

盛闵裳这才将目光转到她脸上去，同时将手伸进她的内裤中。她试图起身，去吻他，他却一下子就捏住了她的阴蒂，将手指插入进去。

“盛……盛闵裳……”

她小声呼唤他的名字，他俯身，凑到她的唇边，低声问：“你喜欢吗？”

“喜欢……”

她喘息着吐出这两个字，无助地望着他的眼睛。他有一双带笑的眼睛，无论什幺时候望过去，都气定神闲的样子。伊时雨如此地渴望靠近他，明知道他的唇就在就近，但怎样都够不到，只能感觉到他的呼吸在她的左左右右，让她无法抑制的痒。

扭动的时候阴道也跟着收缩了，盛闵裳不由自主地想到了在她体内的感觉，呼吸也跟着加重了。但他还是想先看她满足的样子，手指的力道加重了一些，并且深入。

“闵裳……”

她痛苦地唤他的名字，眼角逐渐有泪渗出来，盛闵裳这才俯身吻她，她立即吮住他的舌头，紧紧抱住他的脖子，不让他再离开自己一点点。盛闵裳温柔地回应她，手却依然动作着，拇指压在阴蒂之上，食指和中指则贴着内壁向上，在她丰沃的内部进攻着，一如被外来者侵入的桃花源一般。

终于找到了那块质地与众不同的区域，盛闵裳加速摩挲着，羞耻和高潮一同到来，伊时雨下意识地收缩身体，将眼角的泪挤了出来。盛闵裳吻了吻她的眼角，小声说：“好好享受。”

他的声音如同幻觉一样，在伊时雨空白一片的大脑里逐渐拼出他模糊的影子。他就这样一次又一次地把他印在她的脑海里，让她再也忘不掉。

伊时雨喘了很久的气才恢复过来，脸色潮红，额头也出了细细的汗。盛闵裳嘴角弯弯地等她睁开眼，怜爱地啜了啜她的额头。

站起来的时候伊时雨才发觉他也有了反应，伸手握住，想要回馈一点什幺，他的手机却响了起来。

“我得回公司了。”盛闵裳拍了拍她的脸，道：“好好休息，晚上来陪你。”

伊时雨翻了一个身，眼睁睁地望着他离开。他忘了洗手，等待电梯时轻轻嗅了嗅自己的手指，不禁就漾起笑容来。

他喜欢她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