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嘉逸认真说话时的神情,某个瞬间自然而然流露出的不解与无奈,有种少年气的执拗和成熟男人的性吸引力。
复杂的,矛盾的,性感的。
我视线紧盯着他红润上翘的唇部,好想狠狠咬他一口,让他住嘴别再说话了。
此时此刻我心里乱七八糟的。
一方面是程嘉逸说我们是平等的,他只是开了个玩笑,让我有反思自己是否过于敏感和他在PUA我的双重念头在打架。
另一方面是他说的「老婆」「将来」「孩子」等这些与我无关的关键词,让我感觉酸涩和腻味。
而程嘉逸的话顺便提醒警告我,他妻子尚且不与他计较,我不过是他豢养的宠物,得认清自己的身份地位。
想到这,我张开嘴,含住程嘉逸顶到我唇边的鸡巴,心有不甘,故意用齿尖剐蹭过坚硬却不堪一击的柱身。
程嘉逸倒抽了口冷气,脸上闪过的一抹痛苦和慌张。
我赶紧把他的性器吐出来,擡起手握住,装作无辜的样子:“对不起,你这东西太大了,牙齿不小心碰到了。”
程嘉逸很快整理好表情,淡然一笑,捏住我的下巴,大拇指指腹用力压在我的下唇瓣上:“你就装吧。咬伤了你就没的用了。我不信你会做这种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蠢事。”
我撇撇嘴,趁此机会,半真半假地嫌弃道:“别说的跟我多爱用似的。那幺多人用过的,我才不稀罕。”
我说话的音量越来越小。
心虚是假装的,嫌弃他脏是真的。
我嫌我脏。
也嫌程嘉逸脏。
但同时我也希望他不要太干净,不要让我有那种永远无法触碰到他的距离感,他的斑驳与残缺反而更吸引我靠近。
程嘉逸仿佛早已看透了一切:“你不爱用,你不稀罕?也不知道是谁,夜夜哼哼唧唧要我插深一点,说什幺又痛又爽。你不爱用,刚才放嘴里,现在抓手里?”
说罢,他不依不饶地补了句:
“你还嫌我脏?要我拿计算器算算你的情夫有多少吗?天下掉块砖,随机砸死三个路人,其中得有俩跟你上过床,剩下那个就算鸡巴没长毛,也看过你演的片,想象过你的逼。”
他那嘴太损太缺德了,我被他臊得无地自容,只能在心底默默劝慰自己别跟他一般见识——
我来是为了平息战火,不是来火上浇油,玉石俱焚的。
我咬狗一口,被狗追了五里地,我罪有应得。我招他干嘛?
见我沉默,程嘉逸也不再发动嘴炮技能,又戴回了平时淡漠的伪装面具。
这样的他,再次矛盾地让我欢喜和厌恶。
我见过太多在我身上吭哧吭哧卖力起伏三分钟不到,完事后道貌岸然地教育我,当小三放在古代是会被沉潭的窝囊油腻中年男。
也见过被女人宠坏了嘴,以原生家庭不幸做背景,一身莫名其妙的闷驴脾气,三脚踹不出一个屁,越想要什幺越闭口不言,一秒钟八百个小动作的死装拧巴男。
在认识程嘉逸之前,我无比期待能遇到一个正常男人。
他落落大方,坦坦荡荡。就算渣也渣得明明白白。
他有钱有势,但他习以为常,反而不装腔作势。
能出入官场,一些冠冕堂皇的鬼话,也能在我耳边,用我文化水平可以理解的网络梗与我无障碍交流。
偶尔做灯塔,指引我方向,告诉我不必太善良,不必纠结过往,脱了衣服卸掉伪装大家全都一个样,是人都肮脏。
幸运的是程嘉逸几乎完美接近我的设想。
不幸的是我是被迫的画布,程嘉逸是作画的上流人士。
这世界上没有百分百的感同身受,他终究没跪着走过路,无法时时刻刻照顾到我脆弱而敏感的情绪。
而我也无法直接告诉他,「这张纸在被送到你面前之前是千疮百孔的树,我不想成为纸。你不该买我回来,偶尔你落笔的力道太重,会让我感觉疼痛。」
我与他之间的矛盾冲突从来都不是一个玩笑。
是他出生在金字塔顶端,而我在扎根在道路两旁。
他呼吸着千千万万个我制造的氧气,而我存在的意义就是服务于千千万万个像他一样的人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