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仆与王子(五)

“你为什幺躲我?”

王子把你卡在了双臂之间,他长高了,但只是一点,你还是可以俯视到他蒲公英团似的雪白头顶。

“殿下,我想您该克制一点,您的种子是为您的妻子准备的。”

你觉得自己说得很委婉,王子却恼怒地咬住了他粉色的下唇:“你不也很爽吗?”

女性不光要考虑爽,还要考虑麻烦,你真希望他别被下半身控制了头脑:“不……殿下,我只是在配合您,但现在这份工作已经结束了,我希望您可以放我一马……”

王子愤愤地把你手中的礼服拂到地上,甩手走了:“我不想再看到你,你被解雇了。”

幸好不是花瓶之类的易碎品,你捡起来拍了拍,而他说的多半也是气话。

今天是他们婚礼的日子,人手处处不足,你不至于马上就会失业,但还是别往他面前凑了吧。

女仆长也知道你的情况,不如说王宫上下不少人都目睹了你们的荒淫行为。她同意了将你调到厨房,最好别叫那位即将嫁入的公主看见你,王子的贴身女仆也另择他人。

厨房的活很重,但你喜欢食物的气味,王子的寝殿永远游动着高雅的花香,后来又因交媾开至糜烂。但厨房不同,腐败和新鲜共存,一茬又一茬的食材在不同温度中挣扎纠缠成烟火似的感官刺激,不时还能偷吃到一两块刚出炉的糕饼,而不是被压在桌上喂食的那种冷掉的残羹。

不管怎样,你的新生活开始了,忙碌、热闹,不用再在意围裙是否整洁,发丝是否一丝不苟,你会怀念过去的日子吗?

噢,从你的笑容里就能知道了,你更热爱用双手挣钱,而不是生殖器。

总之,恭喜你。

*

花匠最近总把晨光下第一支绽放的玫瑰放在你的窗前,这是王族也不配享有的殊荣。

玫瑰带着露水被插入你刚买的花瓶中,那是从下城区的集市上淘来的,没有上釉,粗糙的表面绘制了牧羊人和她的绵羊,质朴却依旧合你心意的美丽。

与你同室的女仆总是为此笑话你:“干嘛不叫他送你一个花瓶,还特意去买?女人呀,就该让男人为自己花钱。”

你不知道如何用富有逻辑的话语说明自己的想法,于是只是笑了笑:“花会凋谢,但花瓶是我自己的,也能放入别的花。”

就像人一样,人也会离开,但还会有下一个人到来。

你仍旧时不时的会遇到王子,王宫很大,那对夫妇的脚步却无处不在。邻国的公主是个喜欢排场的人,她也喜欢骑马,常拉着王子浩浩荡荡一大群人一起去猎场,马蹄声让最胆小的猎物们一早就躲远了。

你比较喜欢照顾动物,就算注定要杀死它们,你还是没法理解,提前它们的死期有什幺乐趣吗?

所以王子厌倦你也是很正常的事,方向性不同。

花匠对你的追求是同事们喜闻乐见的,你们地位对等,两人还是同乡,不存在任何错误与禁忌。

你也觉得没什幺不好的,虽然,也没什幺好的。但大家陆陆续续都结婚了,花匠是个很适合一起生活的温顺男人,虽然外表不像,但性格和绵羊一样。他勤劳,喜欢侍弄花草,如果你们一同回乡,你的小动物和你都不会饿肚子。

他的身躯比那时的王子高大得多,某个夜晚,你在他苗圃旁的小木屋中被压在他身下时,不自觉地比较着两人。

花匠仔细清洗了自己,可是身上仍然有泥土和草木汁液的清新气味,常年干体力活让他的肌肉被凝缩,宽厚粗壮的手指也有着轻易能折断你的力量,但他很小心,懵懂地探索着你早已被解开的秘密。

你的绵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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