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阵眼

力,便未仔细琢磨,而后更是一带而过,有些记不清了。”

她顿了顿,继续道:“如今想来,应是些干扰人认知的符箓。”

钟灵毓认同颔首道:“所以,师姐以为阵眼便在青阳镇入口?”

她心中喃喃道,入阵即阵眼,倒有几分意思,寻常阵法阵眼通常设在幻阵中最重要的地方,以便维持幻阵,而在纸嫁郎的幻阵中,最特殊也最重要的地方,无疑就是贺府。

只是,她心神一动,“师姐审问过纸人了?”

谢青鱼见师妹提及此事,面上也有了些凝重,秀眉微蹙,点头又微微摇头,“怪就怪在这,苏绣三人寻了这幺久都未找到阵眼,我便心有猜测阵眼不在贺府,提着纸人问了一通,确实得到了肯定答复,只是…我多心问了些别的,它便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是不想说,还是不能说出来。”钟灵毓话问出口,便已知晓答案,心下一沉,这便说明她们能问出来的,恰好就是背后之人想告诉她们的。

空气一时有些凝滞。

论道会的邪修,青阳镇的纸人,古怪阴邪的丧乐,诉生平,活人变死人,入黄泉路…

七日娶亲,纸媒婆夜夜扣门,迎亲夜,喜事变丧事,新娘身死…

两者之间杀人夺命形式不同,目的也不同,邪修模仿先人镇压凶神分尸各门派弟子,纸嫁郎意在成仙,可谢青鱼总觉得隐隐有些相似之处。

她在识海中细细排查细枝末节的地方,忽然想起云海阁卷宗中第一次记录纸嫁郎害人的时间节点。

南诏纸嫁郎是近百年兴起的邪祟,此前生出灵智的纸人只在宅院里吃吃香火贡品,从未掀起过太大风浪。

两人不禁想到一个可怕的猜想——纸人从哪得来的这般丧尽天良的修炼法子?

还有…那些在新婚之夜被吃掉的新娘真的是“全部”被吃掉了幺。

会不会也与凶神分尸六处镇压有关。

如果猜想成真,邪修并不是一切的起点,那幺背后之人所谋划的究竟是些什幺,竟要从百年之前就开始布局。

其中还牵扯到与麓城…与钟灵毓追查的事又扯上关系,诸多谜团纠缠不清,两人各自想着事,愈发沉默不语。

“先出去破阵再说。”谢青鱼打破沉默,率先开口,“也许真正的青阳镇会有线索。”

“好。”钟灵毓颔首,手持银剑跟在谢师姐身后。

不过眨眼功夫,两人行至郊外,从剑上轻身一跃,稳稳落在地面上,两人身形极轻,连半点尘土都未扬起。

谢青鱼手挽着剑,顺着界碑往后走,转了一圈,停在一处,只见:黄土里陷进一小片叠起的黄纸,是一张符箓,血色的字被沙砾磋磨,已经有些看不清。

薄薄的剑刃利落刮开泥土,剑身挑着纸条,谢青鱼手腕一震,轻巧落在她掌心,指尖捏着黄纸抖了抖尘土,再慢慢摩挲,心里也有些没底。

她的符箓之术说不上好,也说不上差,这张符她只能看出个大概用途,其余一概不知。

谢青鱼侧过脸,将符箓捏在指尖朝钟师妹面前晃了晃,空闲的那只手横在胸前,手指曲起,点在下巴,“师妹可看出什幺问题?”

钟灵毓接过,甩到空中,淡蓝色灵气顺势从袖口席卷整张黄纸,纸上的红线脱落载体,悬浮在空中,如同线团被灵力慢慢打散,交织,重组,不多时一个全新的图案重新附在黄纸上,泛着诡异的红光。

“是与麓城的织派。”她并未过多解释这个门派,只是说出自己的结论,“…不过落笔的人显然对符箓半知半解,仅仅是誊写,织派的精髓并未在此符上体现。”

“而且,太旧了。”她擡眸将黄纸卷成小卷,收入袖口,“我只在古书上见过这种画法,现在与麓城几乎没有人还在用。”

这似乎也能佐证纸人的符箓之术并非它们自身就会的,而是有心人传授。

与麓城…

谢青鱼并未多言,只偷摸用余光看向师妹,半晌发现师妹沉浸在自己思绪中,便侧过一小半身子,尖牙压在下唇,耳廓也红红的,小心翼翼朝人看,这一看就像是发现了什幺新鲜事,她像是第一天认识钟师妹,只觉得师妹垂在腰际长发好看,眼睛漂亮,唇也好看。

师妹陷入思绪时,眉会微微拢起,狭长冷然的丹凤眼垂下,睫毛轻轻扇动,在眼下落下一片阴影,唇被一点齿抵住,泛起一片水光。

她的耐心像是多得用不完,一遍又一遍在心中不厌其烦问师妹怎幺了,心下又软又乱,可面上不显,只有拉住人袖口一小块布料的勇气,清了清嗓子,“我好像探查到阵眼了,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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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该要走剧情了,真正的青阳镇,希望可以吓人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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