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与那人讲的,可谢师姐却不是,如此做派让她生恼又困惑。
没边没界的,这事真怪不得人家楚师姐。
她并不打算回头,也不想出声。
“寻他们作甚。”谢青鱼不悦哼一声,擡起眼看钟师妹清瘦的背影,又觉着自己语气可能太重了些,一面指尖不动声色摩挲她衣角,一面磨磨蹭蹭往上走几步,又后退小半步,不情愿向师妹解释道:“…我进来前碰见了她们三人,便让她们去寻阵眼破阵…你我还在此处,想来她们并未寻到阵眼。”
她寻到贺府后院,就见到本该在客栈的步封二人整整齐齐,一个不差的,都趴在桌边,什幺佩剑法器都大咧咧丢在一旁,她沉着脸提着剑走近只听见一人在念叨:“好酒好酒,这亲事成得好啊!喝——”
只这一句便踩中她的雷点,登时怒不可歇,冷脸将这两人捆了丢在井口,刚要离开,就瞧见疏月台三人说笑间走来,她压着脾气同三人交代几句,便马不停蹄往别处寻入口,银剑刚拨开一处草丛,微弱的荧光从薄薄纱布袋透出。
她眨着干涩的杏眸,走过去蹲下收起来,紧绷的心弦终于松懈片刻,忙不迭施法破开入口,进入下一景,刚一进来就见到师妹与那纸嫁郎斗法。
“师妹与其关心旁人,不如多关心关心自己。”她声音很低,心中有些不知缘由的涩然。
青阳镇一事大多都是她们在推进,疏月台三人尚有出力,可步封二人呢,对镇上的异常毫无察觉,一路被纸人引到山上,被吸食生气后便开始自甘堕落,整日留在客栈买醉喝酒,现在竟到贺家吃所谓的“喜酒”,实在令人厌恶。
“师姐,你有一点说错了,我并不关心旁人,也不在意他们。”她所做之事皆为自己,只是其中缘由不便与旁人细说。
钟灵毓走下台阶,隔着不远不近的距离睨一眼谢师姐,垂下眼,被师姐牵扯的衣角从她指尖脱落,只见师姐怅然若失地盯着,轻声点醒她:“谢师姐又为何这般关心我,仅仅是出于同门情谊幺?”
若是因为同门情谊,过去那幺多年又算什幺,在灵池只称自己是“师妹”,“小师妹”,不然便在几个称呼前加上自己的姓氏。
可叫六师姐又是全然不同的亲昵与亲近,阿葵,小葵…仅仅是称呼便能叫出花来,想来谢师姐也不是什幺木讷难言的人。
她的名字有这般难念?
还是她谢青鱼的嗓子有多金贵?不过两片唇碰一下的事。
钟灵毓一面想,一面暗暗惊讶自己竟将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记了这幺久,急忙止住,将脱缰的思绪拉回来,坚定心中所想——师姐心中既有明月,便不要三心二意,平白惹人困惑不解。
谢青鱼先是被这话烫到耳廓,双颊也染上温度,手背贴着面皮降温也不管用,反而更烫了。她往前很正常走两步,自然地将双手撑在桌边,直到掌心压上冰冷的桌面,降下过高的温度,才稍稍抑制住奇怪的热度,干笑两声道:“师妹又在想些什幺,自然仅仅因为这些。”
片刻后又怔神,半晌对着空无一人的屋内喃喃自语,“好奇怪,眼睛为什幺这幺热?”
说罢,她又摸上自己的眼睛,睫毛轻轻刮着指腹,竟有了些湿润的痕迹,她幼时曾看到门派中有几对道侣相处的画面,时常不解为何这些人总是泪眼婆娑抱在一处,不过她很擅长以己度人,在乌灵宫廷时,她常被兄长捉弄欺负,觉得痛苦难忍时便也会倔强掉几滴泪水。
那时她以为喜欢便是痛苦到落泪也要抱在一起。
时至今日,她无师自通,心想人若是容器,对另一个人的喜欢慢慢积攒沉在下头,那时的喜欢又浅又薄,隔着心防几乎瞧不出来,等多到快要盛不下便会溢出来,眼睛是出口,润湿了她的眼睛,沾湿了她的睫毛。
她竟真的被钟师妹一句话给问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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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情窦初开了
其实两个人都有点耿耿于怀的,对以前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