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绳处蔓延开,一路蜿蜒起伏,不知是不是错觉,她总觉得红绳的颜色深了几分。
话到此处便该告一段落,“问名”事了,那李媒婆也该走了。
谢青鱼手掌贴在木门欲推门找钟师妹。
只是本该离开的李媒婆步子拖沓往前走几步,行至半路,又忽然转过身,三步并两步,疾走返回钟师妹门前,高高擡起手臂猛地捶门,语调陡然拔高,言语之间是抑制不住的喜气。
“姑娘,贺家选好日子了——”
“就在明日晚,姑娘这两日莫要走动,贺家自会派人替姑娘打点好一切。”
谢青鱼瞳孔倏然一缩,贴在木门的手掌收拢握紧成拳,外头李媒婆的声音分外刺耳,又过了许久才状似不舍一般离去。
太急了,七日娶妻竟被纸嫁郎缩短成三日,而今晚更是巧妙忽略征求女方的同意,直接跨越到了“迎亲”日。
谢青鱼收回思绪,推门走出房间,走几步停在隔壁,唇抿得很紧,也不情愿拿正眼看,侧着一边身子,单手敲着门。
她有些记仇,平白被人塞了一嘴馊抹布,也没寻到出气点,正打算等会儿进去看一眼就走,绝不多言。
门“吱呀”一声开了,钟师妹那张美丽冷然的脸出现在她视线里,竟也不与她说话,开了门就往里屋走。
一点都不知礼数!
谢青鱼咬唇,快步追上去,拉了她的手臂,耳廓红了一圈,热度直往上走,握在掌心里的那一节细腕却很凉,驱散了一点因主动而生出的害臊和热气,她搭在上面情不自禁摩挲几下,心中忽然有了几分不能言明的羞怯,只是未等她品出其中掺杂的意味,手中就落了空。
钟师妹回首剜了她一眼,从她掌中抽出手腕,不咸不淡道:“师姐来做什幺?”
我来做什幺…
谢青鱼在心中先跟着复述一遍,后又认真想了想,将自己此前种种反常都归结于师命难违,但自己不大情愿才心生异样。
心中暗道,当然是看她这伶牙俐齿的小师妹被纸嫁郎缠上狼狈的模样。
思及此处,她面上热意褪去,先瞪一眼钟灵毓,又哼一声,尽显不悦,不过心里的话自然不能出口,只阴阳怪气道。
“师妹这话的意思是,你这屋我是来不得了?”
“师姐向来喜欢不请自来,何出此言。”钟灵毓并不正面回答,反而不轻不重刺她一句。
回宗门第一日就是如此,害她错失仔细挑选的师妹,她从小就怕疼,思来想去,有些经验的总好过头一遭的,谁知竟与向来不对付的谢师姐睡到一起去。
钟师妹屋子里的格局与她房间并无太大区别,闻言谢青鱼抱着手臂,半垂着眼在屋子里踱步,用一副找茬儿的模样极挑剔地打量着四周,忽然,她步子一顿,视线停留在床铺之上,整齐叠好的棉被边上,消散的热意又重回面上,掩饰一般轻咳一声,挪开了视线。
心道,钟师妹还真是…她斟酌着用词,双颊微红,半晌才在心里憋出随性二字。
钟灵毓并未发现她闪躲的目光,只听她清嗓轻咳一声,当谢师姐又要说些她不爱话了,便极快转过身,将心中堆积多日的气恼一吐为快,“师姐你这张嘴能不能用在正事上,不要总是与我…争论不休…呜呜——”
尾音被吞吃,很软很湿的两片唇瓣贴上来,沿着她唇齿滑动,试探地伸出一点舌尖润湿舔弄她的唇,湿热的吐息消融在氤氲的体温里,唇贴在她敏感的耳廓翕动,她瑟缩着躲开,听到一声很轻的呢喃,“师妹这算正事幺…”
不算,尤其不算。
她睁开水润色过的眼眸,隔着水雾窥见谢师姐双颊泛红,轻轻踮起脚,一手勾着师姐修长白皙的脖颈,一手贴在她脖侧,掌心感受她唇齿每一次张合牵扯的幅度,冰凉的指尖触碰师姐喉间软骨因吞咽动作而滑动的轨迹。
在一片暧昧水渍声里,唇齿厮磨间分出片刻心神想,不算正事…但总好过师姐两片唇一碰就是难听的话来得好。
她偶然看过的话本里都说天干对此事无师自通,怎幺到了谢师姐这儿就这般蠢笨,尖牙总是咬到她不说,舌尖探进她口腔胡乱扫过一通,就叼住她下唇用牙齿细细碾磨,刺痛之余,如此不得章法的亲吻,钟灵毓竟也生了一些快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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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好第一个小副本快到尾声了,结果还在磨蹭,事到如今,先吃一口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