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垚本生肌肤白皙,此时又因寒冷愈加惨白毫无血色,她紧闭着眼睛,眉头微蹙,时而重重地吐息,寒疾的折磨使她丧失了听觉与触觉。
叶染唤了她四五声都不见其答应,伸手去碰她的额头,触感冰的吓人。
察觉到不对劲,叶染将她抱起放于床榻之上。
安垚通体冰凉,就连四肢都冷的如寒玉般惊人,不像是一个正常生病的人该有的体温。
他还没怎幺玩呢,唯恐怕她死了。
关上两扇窗户,叶染火速弄来一个火盆放在床边,拿来两条被子,一条将安垚如蚕蛹般裹起来,另一条盖在她身上。
黑眸直直的盯着安垚看了半晌,肉眼可见的她抖地更厉害了。
难道是屋内不够暖和?
少年心生疑惑,起身又去搞了个火炉进来,火焰扇到最大,他热鬓角满是汗珠。
屋内十分暖和,这下她应当不冷了。
走到床边探手摸了摸安垚的脸,触感依然冰冷无比。
叶染实在没招了,行走江湖多年,从未见过如此疾症。
他叹了口气,悠悠道:“别死啊。”
生了一副这般好的皮囊,死了他该心可惜死。
为了救床上的人叶染飞速下山,逮着一个已经入睡的老郎中讲明状况,询要救命的法子。
少年一双深不见底的双眸,在月光下明晃晃的盯着床榻之上的老大夫,手握短刀架在他脖子间。
被吓破魂的老郎中如见了活阎王,连滚带爬地从床上拾起身子,衣衫都忘了穿便来到前屋,依据少年的口述抓药。
叶染耷着两条修长的腿于桌面上而坐,问道:“这是何病?如此古怪。”
老郎中结结巴巴:“此为寒疾,是……是极为罕见的一种病症,病发时五感尽失全身发冷哆嗦,若不及时恢复体温,恐面临有性命担忧。”
“恢复体温?如何恢复?我屋子都要点燃了,她亦是冷的发抖。”
老郎中见少年的气语中已无杀意,大松一口气后将包好的药放于桌上,回答道:“服药之后,若她是你娘子,可脱去你与她二人的衣裳,肌肤相贴为她褪冷,此方法见最为见效。”
叶染挑挑眉:“不是娘子就不能脱衣了?”
闻言,老郎中神色大为震惊,张着嘴巴硬是讲不出一句话来:“啊?这…这……”
少年冷哼一声,拿起药转身离去。
叶染速速回到住处,将药熬进药罐子里,而后又把火炉与火盆里的火势加大了些。
熬药的过程中略显不耐烦,一是怕再等会儿床上的人就被冻死了,二是自个有些困了。
半个时辰后,
药罐子发出咕嘟咕嘟声,昏昏欲睡的叶染听到响声睁开眼清醒了过来。
少年天之骄子,长这幺大还是头一次伺候人。
好不容易将药熬好倒入碗中,晾凉。
拿勺子喂她药时却无论如何都喂不进嘴里去,喂进去了,又从嘴角流了出来。
叶染阴着眸子看了安垚许久怒火渐升,若换作旁人他早就一刀杀了。
片刻后,少年嗓音颇为疲倦无奈:“你喝呀,不喝就死了。”
他等她喝下去后脱衣暖身子呢。
叶染再一次喂安垚,药汁入嘴,又于嘴角流出。
他甚是不耐烦,干脆一把将床上的人揽起放入怀中,自己猛喝一口药,捏着安垚的腮帮子将药汁唇贴唇渡了过去。
直至听到她的吞咽声叶染才松口。
连续喂了四五口药汁,直至药碗见底。
叶染低头瞅着怀中的人,低声叫了叫。
“安垚……”
“安垚?”
见少女不为所动,叶染呲牙一笑,对她说:“你这病唯有与我脱了衣裳肌肤想贴才能救治,我这幺个黄花大闺男,今夜被你占去了便宜,此后你可要好好补偿我,听到没?”
“你既不说话,我便当你默许了?”
“行,那我先脱。”
叶染嘻滋滋地跳上床,三两下便将自己脱了个精光只留一条亵裤。
少年腹肌块块分明,线条流利,敞露的上身布满大大小小的刀疤,紧实的肌肉在深夜里叫嚣,漆黑的眸中充满野性。
目光直勾勾盯着安垚,手指轻轻一扯,少女腰间的系带便被摘下。
叶染打量着她,不大满意的嘀咕:“安垚,你这胸脯也太小了吧。”
他先前摸过,虽然小,但一只手刚好能包的住,软软的很舒服。
叶染脱掉了她身上的衣裙,只给她剩了条兜肚与亵裤。
叶染进入被中,与安垚紧紧的贴在一起,她身上的凉意冰的他倒吸一口气空儿。
少年身躯滚烫似火,安垚不自觉的向着热源凑近,贪恋的汲取他身上的热量。
他凝望着她,任由安垚冰凉的小手抚摸自己。
只见少女凝脂般的雪肤之下隐隐透出一层白脂之色,双睫微垂,娇艳绝伦。
感受到安垚的体温正在缓缓上升,就连惨白的脸也恢复了血色,唇瓣也变的粉红。
可是叶染还没抱够,光顾着帮她取暖了,他什幺也没做,心中略有不甘。
他忙活了大半夜,总不能一点报酬都没有。
“安垚,你让我亲亲就当是为你下山抓药的跑路费。”
仗着安垚生病昏睡,叶染占尽了便宜。
心情大好,浅笑着压她于身下,心满意足的亲吻她的嘴,舌尖撬开唇齿,极具侵略性的掠夺者她的美好。
双手熟门熟路的覆盖住少女的胸脯,隔着薄薄的肚兜捏住那一点乳尖,恶趣味地揉捏。
比熟透了的桃子还要软,他太爱了。
胯下肿胀的厉害,叶染眸光一暗握住她的手给他上下律动。
过了许久,那股白浊才释放了出来,弄的安垚满手都是。
叶染为她清醒干净,抱着她入睡。
翌日晌午,
安垚先是睁眼,寒疾过后浑身软弱无力,擡手间都是轻乎乎的。
擡眸之际,叶染熟睡的脸近在咫尺,安垚大脑一片空白,她衣不遮体,腰身被他紧搂着,他的腿在她身上搭着,难以想象昨夜发生了什幺。
倘若她能发出声音,此刻定已发出尖叫来。
昨夜寒疾复发,莲寰不在身边,呼吸错乱,冷到五感消失,失去了意识,她以为要死了。
以往病发时都是莲寰为她暖身,那昨夜……是叶染。
她身为公主,与一男子同住屋檐下,衣不遮体躺在同一张床上,已然有愧于皇家颜面,大逆不道。
“你醒了?”
少年微微沙哑、懒洋洋的嗓音于头顶响起,安垚惊了一下,耳根子眨眼睛变的红透,将脸埋进被窝,万分窘迫。
想到叶染昨夜定是为了救她才不得已献身,本是清风明月清清白白的少年郎,因救她而丧失了清白,安垚愧疚当头,难以面对于他。
叶染裸着上半身坐起来,张开双臂伸了伸腰,困意十足地转过头,微眯着双眸有一丝探究,姿态慵懒的看着安垚。
分明是醒了,又躲在被子里不敢看他,这幺害臊啊。
看着安垚,叶染困意全无,突然想逗逗她。
眼眸中的狡黠被抹去,只剩下纯粹与无辜,少年清冽微哑的声音中携带者让人难以忽视的委屈。
他慢悠悠地道:“昨夜你寒疾病发,我本想来给你多盖几层被子,不料你突然伸手将我搂住,我挣不开,想罢这样或许能让你暖和起来,于是便不再挣扎了……”
见她任然不为所动,叶染轻咳一声,接着说:“你先前救了我一命……昨夜我并无怪你的意思,只当是报答救民之恩了。”
口口声声并不怪她,可语调中尽是不知所措与憋屈,无辜的很。
安垚听着叶染的一言一词早已羞涩到无地自容。可事已至此,再无挽回的余地, 心想只好先安抚他,往后再想法子补偿。
她向来安分守己,宫中的规矩紧刻于心,更是知晓男女有别,可昨夜……怎会做出如此荒唐的事?此时无论如何却也想不起来到底发生了什幺。
身体已无大碍,除了有些许乏倦,再无其他感觉。
只是寒疾而已,并非春药。她还不至于饥不渴耐,强了良家少男,兴许就是单纯的抱着他睡了一夜,迫不得已下脱了他的衣裳,仅此而已。
安垚心中如此安慰好自己,缓缓将头从被子里露出来,水灵灵的大眼在看到少年赤裸的上身后,又猛的怔住。
叶染忍着笑意凑近她,直盯着她的双眼,看透了她似的,道:“安垚,你脸好红啊。”
她眨了一下眼睛像极了一只彷徨的小兔子,只怕再这样下去,她就要哭了。
叶染眼含笑意,岔开话题:“要不,先用膳?”
安垚点头。
半晌,
两人大眼瞪小眼,一个坐着,一个躺着,没有一个先起来穿衣裳的。
少年一双漆黑明悠悠的双眼,单纯直白地望着她,一动不动好似在说:你穿衣裳啊,你怎幺不穿?
安垚甚是疑惑,他怎幺还不走。
只见少年忽地眸光一闪,道:“啊,忘了你们女儿家脸皮子薄,不过安垚,你昨夜都扒我衣裳了,如今我不介怀,你也不必难为情,我知道你并非故意的。”
意思是你大可以大大落落地起身去穿衣裳。
安垚张口无言,若不是叶染一脸赤诚纯正,她当真会以为他是故意惹她羞的。
叶染不急不慢地在安垚的注视下,只穿一条亵裤下了床,拾起地上掉落的衣裳,又慢腾腾地穿上。
待自己穿完,还不忘好心的捡起安垚的衣裙,放在床边。
用膳时,两人默契地谁也未曾开口说话。
叶染只是一味的盯着安垚,像是等待她先开口。
终于,安垚忍不住了,放下手中筷子,鼓足了勇气望向他。
「昨夜是我失礼在先,你若心有不快,那便骂我吧。」
她比划着小手,认真且诚意满满地向他道歉,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着实逗笑了叶染。
这世间怎会有如此生趣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