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四合时分,天边的云霞将庭院染成一片橘红。秦鹤立在回廊转角处,恰好拦住了想要躲开的薛琬。他特意换了新制的靛蓝锦袍,衣襟上银线绣的云纹在暮色中若隐若现。腰间悬着的鎏金香囊随着他的动作轻轻晃动,一缕沉水香的气息若有似无地萦绕在两人之间。
\"琬儿。\"他忽然单膝跪地,惊得她手中的绣帕飘落在地。一个紫檀匣子在他掌心打开,里面静静躺着一支累丝金凤步摇。
\"这是…\"薛琬的指尖微微发抖,不自觉地后退半步,后背抵上了朱漆廊柱。
秦鹤却忽然将紫檀匣子往前一送,金凤步摇在夕阳下流转出温暖的光晕。他声音低沉,却字字如刻:\"我秦鹤今日,要三书六礼聘你为妻。\"指尖轻抚过匣中丝缎,\"不是暖床的侍妾,不是见不得光的外室,是…\"
他忽然擡眸,目光灼灼似要望进她心底:\"是要入我秦家族谱,百年后与我秦鹤同穴而眠的结发妻子。\"
\"大人说笑了。\"她闻言身子一颤,纤长的睫毛上瞬间凝了细碎的泪珠。她下意识地攥紧了素白的衣袖,强撑着不让声音发抖,\"妾身这般残花败柳…\"
\"初见时,我确实只贪恋你的容颜。\"他声音低沉,指尖轻轻描摹着步摇的轮廓,\"那时觉得,这般尤物合该藏在我的锦帐里……\"
那些被姜敖按在锦帐里的夜晚,被景铿掐着腰肢泄欲的黄昏,走马灯似的在薛琬眼前闪过。而苏霆劭……她闭了闭眼,仿佛还能闻到那人身上混着酒气的麝香味。唯有在崔表哥的身边时,她才能披着完整的衣裳,像个人似的喝一盏热茶。
一颗泪珠倏然跌落,在秦鹤手背上溅开细小的水花。他这才发现她的泪都是凉的,像初冬的晨露,安静地洇进衣料里便不见了踪影。这般隐忍的哭泣,比任何嚎啕都更让人心尖发颤。
夜风忽起,素纱襦裙贴在她身上,勾勒出单薄如纸的身形。秦鹤几乎是本能地解下锦袍裹住她,发觉她的手腕在他掌中细得惊人,在床笫间他稍用力些就会留下淤青。
倏地更用力将薛琬整个人笼在怀里,指腹轻轻摩挲着她腕间那道浅痕,声音低沉:\"可后来我发现自己竟记挂你煮的醒酒汤,贪恋你替我绾发时指尖的温度,竟…竟连你夜里强撑的模样都离不得。\"
薛琬指尖微颤,耳尖倏地染上薄红。
\"明明受不住了,\"他低笑一声,指节抚过她颈侧未消的吻痕,\"却偏要咬着唇,一声不吭。\"掌心贴着她后腰,那里还有昨夜留下的指印,\"身子抖得厉害,还要攀着我的肩说\'无妨\'……\"
薛琬眼睫低垂,想起那些被他困在锦被间的夜晚——她总是强忍着酸软,不愿示弱,可偏偏越是如此,越招得他变本加厉。
\"琬儿。\"秦鹤骤然逼近,灼热吐息缠绕着她敏感的耳廓,激起一阵细微战栗,\"若嫁了我…\"他修长的拇指重重碾过她柔软的唇瓣,在那抹嫣红上留下暧昧的压痕,\"你尽可喊疼。\"低哑的嗓音裹挟着危险的宠溺,\"我应你…定会加倍怜惜。\"
薛琬耳畔嗡然,只觉胸腔里的心跳声震得生疼。秦鹤宽大的手掌牢牢扣住她腰肢,掌心温度透过轻薄的烟罗纱,烫得她腿根发软。身后是冰凉的雕花廊柱,身前是他滚烫的胸膛,进退维谷间,连呼吸都成了煎熬。
她原以为,秦鹤也同那些男子一般,只当她是榻上玩物。可此刻,这个曾让她夜不能寐的男人,正捧着鎏金凤冠,赤红婚书上\"正妻\"二字灼得她眼眶生疼。
\"大人……\"她声音轻得似一缕烟,尾音微微发颤,\"妾身这般残躯……\"
她话音未落,秦鹤再一次开口,灼热的气息喷洒在她耳际:\"做我的夫人可好?\"低沉的嗓音里带着不容拒绝的坚定,\"我要你日日在我枕边安睡,要我们的骨血能堂堂正正地唤你娘亲……\"
\"我…\"她张了张口,却不知该如何回应。自昭京城破那日起,这具身子便如浮萍般辗转于各色男子榻间。除却表哥,何曾有人许她一个\"妻\"字?更遑论……稚子绕膝的天伦之乐。这念头烫得她心尖发颤,连指尖都微微抖了起来。
忽有春风穿庭而过,搅乱一树海棠。几片绯红花瓣沾在秦鹤肩头,恰似那夜红烛高烧时,她情难自禁在他背上留下的抓痕。
小妩儿清脆的笑声忽从游廊那端传来,惊得薛琬身子一颤,本能地就要退避,却被秦鹤铁箍般的手臂牢牢扣住了腰肢。\"你听…\"他低哑的嗓音混着热气灌入她耳中,\"小妩儿在唤娘亲呢…\"话音未落,薄唇已印上她轻颤的眼睑。
\"此事…容你好生思量。\"秦鹤忽而轻笑,指尖却已挑开她衣襟系带。微凉的指腹顺着锁骨滑入,精准地擒住那抹温软。\"只是…\"他忽地加重力道,惹得她一声轻呼,\"为夫等不得太久。\"
\"嗯…松手…\"薛琬轻喘着抗议,却被他揉捏胸脯的举动弄得浑身一颤。秦鹤的拇指熟稔地捻弄着那渐渐挺立的红梅,唇舌沿着她纤细的颈线游移,时不时用齿尖轻磨细嫩的肌肤。
薛琬双腿不自觉地绞紧,脑海中闪过无数个被这人压在锦被间的旖旎画面——他是如何用唇舌将她逼至崩溃,又是怎样掐着她的腰肢攻城略地。乳尖传来的阵阵酥麻让她浑身发软,连指尖都泛起淡淡的粉色。
\"口是心非。\"秦鹤低哑的嗓音混着湿热吐息灌入耳中,另一只手已顺势滑向她的腰封,\"琬儿的身子……总比嘴诚实多了。\"
薛琬终究难逃秦鹤的纠缠,被他抱回寝房按在锦榻之上恣意怜爱。待云收雨歇,已是香汗淋漓,青丝散乱。秦鹤这才心满意足地放她去沐浴更衣,准备共赴谢砚卿准备的接风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