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尊的番外。本章含有:身体链、自慰
01。
雪圣山上有一位备受尊崇的巫者。
瀛州世代以巫为尊,家家户户供奉巫神,甚至在巫氏组建之前,瀛州子民只知巫神塔而不知王朝。
而那位巫者是所有巫者的领袖,巫神的化身,居于雪圣山深处的大巫祝。
大巫祝从不露面,只在每年的大巫祈神礼时现于祭台,他以雪为裳,以蝶为影,所行所经之处皆有絮痕。在他面前,万物都会失去颜色,他就像雪山上的坚冰,威严强大,让人不敢靠近。
关于大巫祝的传闻众多,他毕竟是巫神化身,而比起虚无缥缈的神明,这位真实存在的大巫才更加贴近民众的生活。所以瀛州人敬重他、信仰他,更畏惧他,从来没有人敢提及他的真名,仅仅只是“大巫祝”这三个字都足以止孩童夜啼。也有人说他修为深不可测,是大深第一人——这一条主要在瀛州流传,且颇具争议,在更多人眼里,还是裴氏的太阴大人更胜一筹。
至于大巫祝本人,他似乎并不在意世俗如何看待自己,他不在意任何事,他只是神的信徒。
——至少在外人看来,就是如此。
02。
巫却颜在意什幺呢?
他曾经在意很多东西。
他在意师姐,在意师兄,在意师尊,在意修为,在意路过的小野猫,在意午膳有没有好吃的,在意今天会不会下雨,在意晚训会不会被加罚……
他也曾像一个最普通的孩子,有过一段最普通的童年。
从什幺时候起,他渐渐不在乎这些了呢?
师姐摸他头时不会再羞涩,师兄给他带好吃的时不会再欣喜,师尊夸奖他时不会再雀跃,修为长进时毫无波澜,野猫向他讨要吃食时不会再弯腰,连食欲都不复存在,无论什幺样的天气都不会再影响他的心情,无论受到什幺惩罚都不会再哭泣。
除了冷,他好像再也感受不到其他。
他很冷。
冷到世界都复上雪色,只余无声的寂静。
可药王谷没有冬天,更不会下雪,他应该是没有见过雪的。
不……曾经见过。
一片苍白的雪山,无法翻越的鸿沟……他被抛弃在无垠的白色中,静悄悄地死去。
——啊,若非碰巧遇见来为师姐寻找雪莲的师尊,他已经死在这片雪原了。
他仰起头,望向窗外纷飞的大雪。
虽然他早已看不见任何东西,但他记得这里的雪景。
巫生有心蛊,蛊会为巫记住一切。
他永远不会忘记那彻骨的寒冷,不会忘记呼啸的风雪,也不会忘记将他救出深渊的家人。
更不会忘记——
03。
大巫祝目不能视、腿不能行的事一直是巫氏的隐秘。
毕竟当年他落下残疾的原因不太体面,是塔内派系内斗所致,传出去影响不好。若害他的只是普通的巫,处置了便是,偏偏肇事的是水宗宗主的亲传。巫者传承不易,能以心蛊传承的秘法终究只是少数,每一个都珍贵非常。水宗只有这幺一位少主,岂能为了一个外人断了宗内传承,最后无非是严惩一番,日后再严加管教,于巫却颜受到的伤害而言,不痛不痒。
刚看不见东西的时候,巫却颜又久违地开始冷起来了。
他以为自己已经克服了对寒冷的恐惧,以为自己变成了无欲无求的怪物,原来他还是会怕。
师姐她们知道他的事后都很愤怒,师尊和师兄要去找父亲讨要说法,为了他大闹雪圣山,他本该感动,也该阻拦她们,最后却只冷眼旁观。
他太冷了,冷到已经麻木。
他的世界渐渐失去颜色,靠着对家人的记忆勉强支撑着不倒下,直到……一团炽烈的火焰毫不客气地撞上来。
那幺小的孩子,也不知道哪来的勇气,抱着他的腿,看着他傻乎乎地笑。
巫却颜不喜欢孩子,塔内的孩子也都畏惧他,只是听见他的名字都会吓得发抖。
从来没有人……
他低下头,小女孩一点也不害怕地坐在他的踏脚上,玩他的裙摆,还想去抓骸蝶,把那只紫蝶吓得到处乱飞。
“衔烛,你看,这是我和阿叶的女儿,她叫遥遥。之前她太小了,阿叶也还没养好身体,所以一直没能来看你……”裹着厚实的冬裘的女人抱起小女孩,笑呵呵的,眼中满是宠溺,“宝宝,叫叔叔。”
小女孩把自己缩进母亲的毛绒裘衣,只露出来一个脑袋,声音脆脆的:“哥哥!”
“哎呀,宝宝,不能叫哥哥哦。”
“可是,他好看!好看,白哥哥!”
他听见师姐无奈地纠正孩子的称呼,又听见师兄和小墨围着孩子争论他们谁更好看,两个人吵吵闹闹,空旷寂寥的雪地头一次这样热闹。
热闹得好像又回到了谷中。
他还以为自己再也没有机会……
他已经被亲生父亲舍弃过一次,好在没有再被家人抛弃。
04。
“抱歉衔烛,还让你特地下山。”萧渡川牵着女儿的手,脸色苍白,“京城动荡,我们实在分身乏术,只能拜托你了。”
巫却颜只抿着唇摇摇头。
他能感受到那女孩好奇的打量,她似乎已经……不记得自己了。
毕竟她上次来雪山的时候才三岁……
小姑娘盯着他眨眼睛,好一会后欣喜地喊他:“白色的仙人哥哥!我们又见面啦!”
她长大了很多,已经可以流畅的说话,还是那幺活泼,一点也不害怕他的外表,很快又和骸蝶玩闹起来。
“让你见笑了……这孩子有点贪玩。”萧渡川与他并肩而立,注视着女儿的身影,神色柔和,“我想把她托付给你,让你收她为徒。”
巫却颜点头:“好。”
“……多谢。”萧渡川下意识想擡手摸摸小师弟的头,动作到一半才反应过来不妥,苦笑着放下手,“衔烛,谢谢你。”
“无事。”
两人再相顾无言,一同凝望那个追着紫蝶的孩子,良久后萧渡川才将女儿唤回来。
她蹲下身,怜爱地抚摸女儿的秀发,为她拭去发间的雪花:“宝宝,你喜不喜欢这个大哥哥呀?”
“喜欢!”
“那……这段时间你先和大巫祝哥哥一起玩,好不好呀?等过些时日,娘就来接你回家,然后咱们一家人……再也不分开。”
彼时的小姑娘尚不知道自己的母亲在筹谋些什幺,也不懂京城的暗潮汹涌,虽然她不想离开母父,但她知道母亲很累很累,所以她乖乖地点头,按照母亲的话向仙人哥哥行了拜师礼,认他为师,留在雪山随他修行。
此后,一晃七年。
05。
“这是她的意思,是吗?”
姜醉离别过头,不敢再面对挚友的神情:“嗯……阿颜,对不起……但这件事,也只有你能帮我们了。”
巫却颜沉默了片刻,点了点头。
见他同意,姜醉离却实在生不出什幺喜悦之色,反而难掩悲戚。
“对不起……”
他看着坐在轮椅上面露不解的挚友,眼眶渐渐泛起水光,终于忍不住将他揽进怀中,低声啜泣着重复着那三个字。
对不起……
巫却颜安安静静给他抱着,温热的液体落在他的脖颈,他不明白师兄为什幺要道歉,也不明白他为什幺突然哭了,他并没有做什幺需要对他道歉的事。
姜醉离又抱着他哭了好一会才缓住情绪:“阿颜……我会补偿你的……一定会补偿你的。”
“不用。”
姜醉离知道他完全不在意这些,正因如此他才更觉得难过与自责。
是他亲手把阿颜推进火坑的……都是他的错……
巫却颜还是不懂,直觉告诉他不管他现在说什幺都没有用,只会更加刺激姜醉离,所以他保持着沉默,没有再开口。
他生来就是一个『巫』,是师尊在雪山脚下救了他,在他被寒冷侵蚀时,也是师兄师姐为他找回了人性。家人于他重于一切,无论她们需要他做什幺他都没有怨言,更不会拒绝。
那孩子也是他的家人,是他和师兄发过誓要守护的宝贝,既然嫁给她是师姐实现夙愿的一环,那有何不可?
他不需要道歉,也不需要补偿,他只要为家人达成愿望。
06。
那孩子不想娶他。
虽然巫却颜不太懂那些复杂的感情,可他看得出来,萧知遥不想娶他。
这个认知让大巫觉得非常困惑与不解,还有些……气恼。
他们的孩子竟然不喜欢他。
她在抗拒,哪怕对他做了僭越的事,她依旧在抗拒。
抗拒这场婚事……抗拒他。
遥遥在抗拒他。
巫却颜将这件事告诉姜醉离,他对此似乎并不意外。
姜醉离松了口气,他看着抿着唇明显非常不悦的师弟,又有点怅然。
事到如今,他也有点说不准这幺做究竟是不是对的了。
“阿颜,若是……你可能会受点委屈。”
巫却颜闻言偏了偏头。
这句话从小到大他听了好多遍,可他从来不觉得委屈。
姜醉离叹息着揉了揉他的头,没再多言。
07。
意外总比计划来得快,巫傒不知用什幺方法将同心蛊的子蛊藏在萧望初身上,甚至瞒过了巫却颜的眼睛。
遥遥受伤了。
明明他就在她的身边,她却还是被蛊物所伤。
怒火难以抑制地在心中蔓延,生出弥天杀意,让大巫祝头一次尝到堪称悔恨的滋味。
伤害了她的人,都该死——
有那幺一瞬间,一直以来的理智崩塌,巫却颜差点就要不顾什幺计划,让伤害他的孩子的人血债血偿。可萧知遥痛苦的模样令他清醒过来,重新找回理智,无论他想去做什幺,至少都要先确保她的安全。
解蛊……对,要先给遥遥解蛊。
不能那样肮脏的东西玷污了他的孩子。
『心言』、『同心』、『百相』,巫氏的三样圣物,三位巫祖留下的圣蛊,也是巫氏最强的蛊王,唯彼此能够克制彼此。
游虺子蛊,无影无形,以血为食,有控人心神之力,除了施术者,只有他的骸蝶能化解,最快的方法就是双修。
于是九天之上的大巫祝为他的小徒弟剖开心扉,坠入凡尘,落梅在他身上尽数绽放,诱人同他一起堕落。
萧知遥最后还是答应了和巫神塔的联姻,师姐的计划可以照常进行,不必再退而求其次用备选方案,可巫却颜知道,他的小徒弟并不开心。
她娶他只是出于责任,只是因为她夺了他的身,而非心甘情愿。
萧知遥出征前一日,师姐在千兴殿设宴,巫却颜不愿在人多的地方露面,她也没有逼他,但瞧着有些失望,他只好遂她的意,答应等她回来。
说是让他等她,走之前却硬塞给他了不堪的东西。
大巫祝一摸到那冰凉的玉器就停住动作,而他顽劣的小徒弟眼疾手快抱住他的手,低声跟他撒娇,抱着他又亲又蹭,说什幺都要他收下,还说让他先穿着,等回来想看他自己弄。
……简直就是欺负人。
萧知遥吃准了这个时候师尊不会完全拒绝她,半哄着让人先收下了那套东西。
等到萧知遥终于心满意足地去赴宴,巫却颜的世界重新恢复黑暗,他把那些东西扔到远远的地方,端坐在床上,安安静静等人回来。
谁知这一等就等到了后半夜。
难道是喝醉了?那孩子向来克制,极少放纵,白日午时就要出征,她最近本来就不舒服,若后夜再不睡,会很难受,她不会这样胡来的,难道是……
骸蝶在闹,她真的喝醉了……宴席散了,跟阿离在一起……为什幺不回来?
是因为他不愿意,所以生气了吗?
巫却颜抿着唇,还是让傀子取来了那套东西。
这是……
大小不一的器物被银链串着,巫却颜勉强分辨出这是一套身体链,上面浸了玫瑰香,很淡,和遥遥常用的是一种香。
有『花』的残香,是花氏的味道……是那个很吵的小姑娘做的吗?
可这要怎幺穿?
眼盲的大巫努力摸索着,试图弄清楚这东西的构造。
这都是些什幺……
巫却颜此前实在没见过这等闺中之物,就算是幼时还在药王谷修行时,大训诫日与他师尊那些夫侍一同受训,他也没在那些人身上见过这幺精巧繁琐的身体链,比起淫器,简直更像藏品。
若是火炼府冶炼的东西,巫却颜还能感知上面残余内力的走向,但这副身体链完全是用凡火打造,制作者锻造时也没用内力,除了一点香气的残留,他什幺都看不见。好在乳夹之类的特殊器物都是用的最好的玉石,与银链材质不同,他勉强还能分辨。
巫却颜缓慢地解开自己宽大的衣袍,大巫的身体白得异常,像绵绵的白雪,在幽暗的烛火下泛着光泽。
结果第一步就犯了难。
雕成雪花状的玉夹被刻意做的有一点大,一动就掉,巫却颜比划了半天,神色渐渐迷惑。
遥遥以前也骗他戴过乳夹,但大小都很合适,从来没出现过这种情况,只有被她弄肿之后才会……
弄肿之后。
突然反应过来的大巫陷入了沉默。
他迟疑地擡手,学着记忆里小徒弟玩弄自己的模样,手掌复上乳房,轻柔地揉捏那两团软肉,指腹不停摩挲胸前的红粒,只是怎幺都不得要领。
“嗯……”
巫却颜靠着床头的软垫——自解蛊那日他被床板的雕花硌红了后背,萧知遥就命人在他寝宫的床头都铺了软垫,虽然阿离评价为不太美观,但反正他又看不见。
遥遥总喜欢咬他,每次乳头都被她吸得发肿,那些乳夹总是夹得他很疼,要是弄掉,又会被鞭子或者藤条打,然后就更难夹上。
已经被甘霖浇灌过的身子,总比雏儿更为敏感,哪怕巫却颜手上毫无技巧,那两粒红樱也很快充血挺立。
银链自肩而下,在白皙的肌肤上绽开,绚丽又华贵,可惜无人欣赏。
穿到下身时,巫却颜又顿住了动作。
这是带束精锁和肛塞的全身链……
好消息是大概是因为体谅他的腿疾,下身的部分做了暗扣,扣身用料是翡翠,他不难分辨出来,不然他真的不知道怎幺穿上了。
他脖颈微仰着,握住柱身艰难地挑弄,但只靠他自己实在难有什幺欲望,只能努力追寻着殿内和身体链上小徒弟残留的香气,想象她就在自己身侧,想象被她揽进怀中,炽热的唇齿含住乳首,粗粝的舌头卷过乳尖,留下粼粼水光。
不够……
只是这种程度的话,不行的……
胸前胀得生疼,乳粒将玉夹完全撑开,巫却颜无意识地低喘,忍不住寻找更多属于妻主的气味。
有点、热……?
淡色的光点不受控制地自他身上浮现,围绕着主人没什幺规律地上下飘浮,巫却颜呼吸骤然一紧,猛地睁开了眼睛。
好热。
完全无法忽视的热意,如烈焰灼烧,让他的身体不堪重负,不得不运转眼上的巫术来抵御那汹涌的红潮。
骸蝶在发烫……是遥遥。
她又功力不稳了?不,不像……但为什幺他也这幺热……
虽然萧知遥身上有骸蝶的分身,但此前他最多也只能感知到她的状态和位置,不会像现在这样感同身受。
是吞噬了『同心』的影响吗……可也不应该如此强烈,之前都没有这样的,不对,遥遥的内力好像……又有所精进?
巫却颜好像猜到了什幺,只是他已经无心思考,银瞳渐渐蒙上水雾,绯色若隐若现,他被这突如其来的灼热折磨的手脚发软,无力地瘫软在床上,银发散开,像月光织成的锦缎,为坠落凡尘、深陷欲海的仙君凝成罗衣。
他不必再为难该如何套进那副束具,滚烫的热意灼烧着纤细瘦弱的身体,为他染上绯色,那是熟悉的炙热之息,他一时竟也沉溺于其中,在那焚身之火中短暂迷失。
再坚固的寒冰在太阳的照耀下也总会有消融的一天,何况他本就只对她一人……
甜腻的汁水顺着铃口溢出,他如愿以偿迎来了高潮。
下一刻玉针没入顶端,巫却颜疼得身子发颤,仍咬着下唇将锁芯推入深处。
“哈啊……”大巫压抑着破碎的颤声,落下与他一贯的温度不符的滚烫泪珠,打湿了那些银色的发丝。
他歇了一会,等到喘息平复,才沉默着将剩下的东西戴好——肛塞虽然做了花样,但尺寸刚好合适,他毕竟已嫁给萧知遥数月,里里外外都被小徒弟好好开发过,吃下这个并不困难。
等做完这些,巫却颜颇为狼狈地躺着,放空了好一会,想起先前那阵莫名其妙翻涌的欲潮,后知后觉反应过来缘由。
他神情有点呆,也有点不知所措。
或许,或许他今夜等不到遥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