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没见陈靳了，程一有点想他。
她刚吃完饭，在校园里散步。学校有北京高校里数一数二昂贵又难吃的饭菜，程一从不挑食，但是每次吃完都觉得胃发出委屈的控诉。这样的菜还是早点消化的好……
冬日的北京特别寒冷，她最讨厌北京的风。刺骨的寒冷，她穿着羽绒服走着非常奇怪的步伐，左脚一步，右脚又一圈，变幻莫测地走路，出神地任思绪飘飞。
像空气一样轻盈。
程一想到陈靳温暖的唇和吻。突然身边的冬日突然变得模糊，关于他的吻的记忆又急又烫，钻到她的心里。
那天早上醒来，程一睡眼惺忪睁开眼，就看到陈靳撑着胳膊低下头望着她。他的肌肉很结实，轻轻松松的姿态俯视她。眼睛里有什幺很坏地一闪。
他的手拢到她胸上，抚摸她的乳头。
「醒了？」他喉音沙哑地问。
修长的手指一路滑到肚脐、三角区……轻轻探到她内裤里。
「我有点不舒服……」程一被刺激到，脸红了，连忙拒绝他。心里还有点生气。
此人真是没有一点节制！
「你在想什幺呢？我摸摸看肿了没。」陈靳斜着眼睛望着她，低下头，热气喷到她的脸上。
「我昨天给你洗过，涂过药，今天应该不会疼。」他揽过她。
前一晚他把她弄到快晕过去，又把人抱到浴室。氤氲的热气里，程一睫毛翘翘地，低着眼睛像很温柔的样子，一点力气都没有。
陈靳不常见她这种累到没力气的时候，小姑娘一般都特别活泼，叽叽喳喳的话特别多，身体健壮使不完的力气。
他笑笑，手托着她软软的屁股把人抱到浴室的台面，长长的手指伸进穴里抠精液。
很多液体从下体流下来，程一忍不住小声呻吟，声音哑哑的。眼圈里有小小的泪花，陈靳的脸变得有点模糊，棱角分明的地方变钝变柔，她的腿不自觉往前伸，想攀附在陈靳身上，浴室里特别色情。
程一往他身体里又缩回去，嘴角翘起来，声音也清亮起来，「你今天和我去学校好吗？」
陈靳摸摸她头发，小女孩的撒娇让他心里一片柔情，「宝贝，你再睡一会，我先有急事，我要出去了。」
程一长发漫出来，托着头看男人穿上定制的西装、打上领带，好像他穿上正式的衣服气质就会变很冷，本来的散漫邪气被压住，偶尔从长长的眼角流露出一点一些傲慢的打量。更多时候显得很冷漠，高高在上。
这是种程一称之为成人感的东西。哪怕几个小时前他们还搂在一起，程一熟睡着靠在他结实的裸着的怀里，此时此刻她懵懵懂懂看着他穿上衣服，觉得眼前人突然变远。
她很多次幻想十年后的自己。但从没有想过自己也会逐渐具有冷酷的、让人倍感攻击性的气息。
她想一直拥有热情、善良这样的品德。
十年的时间果然是很长，长到颇有燎原之势。
她不知道，陈靳回望床上眼睛亮亮的她，也闪过同样的念头。
程一还是太小，虽然他十九二十来岁的时候，仍然是没有那种天真的热情。她侧在床上，眼睛非常放肆地转，是一种小孩一样的无所谓，看着他穿衣服全是好奇和打量，又非常地不具有攻击性。
想知道她十年后是什幺样。等到他这样的年纪。想到他和女生上床的时候，她才小学，他忍不住笑笑。
程一问他「你笑什幺？」
他慢条斯理扣上西装扣，「笑你穿着内衣侧躺，像裸体女神。会喷水的那种。」
他意有所指。
「你穿西装也很好看。」程一躲过他太直白的眼神，拿被子遮住胸部，跳过他的比喻，含含糊糊夸他。她笑起来有两颗小虎牙。
陈靳刚想说什幺，电话响起，皱眉就去接。
看着他掩上门的手，程一想，他好忙啊。
「宝宝！」程一突然被人叫，她擡起围巾里红红的脸，看见室友在前面叫她。李利加已经一周没回宿舍了，催着今天要考试才肯回来。一周没见，程一兴奋地跳起来，马上跑上前抱住她。两个女孩小熊一样抱在一起，黏了好一会。
「这就是你做的数据吗？」陈靳面无表情把表摔下来，下属一句话都不敢说。
蠢货。陈靳太阳穴突突直跳。想到顾悠那个美丽而没有智商的女人，他直接把表撕了。
又是一个电话。办公室里几个人顿时一句话都不敢说。
陈靳摁下接听，顾悠媚而黏的声音传过来，
「喂老公，今天爸妈和我们要去老宅吃饭呢。」
女人在做美甲，时不时有细碎的声音传过来。
「你早点过来嘛。」
陈靳冷笑，这女人根本不知道她给他找了多大麻烦。几天前深夜求他处理顾家和陈家生意环节里的财务问题，转手又让好友插入，把顾家本来的资金漏洞搞得更是漏洞百出。
他挂掉电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