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徊云裹着那件外袍回了自己小院。
屋里头已经被翻捡得不成样子,娘亲留下的仅剩的几件遗物都被摔烂跌碎了,她蹲在地上,呆呆地收拾。
爹死后,娘亲原本要守寡,被裴家老爷强抢到裴家来做了小妾,她这个拖油瓶也跟着进来,裴家的正房夫人崔氏视她和阿娘如眼中钉,先折磨死了阿娘,如今趁着裴家老爷外任,紧赶着又来折磨她。
今日的事情,虽然只是简简单单提了两句,但孟徊云也已经想明白,不过是找个借口,扒了她衣服,再伺机安排她侄儿闯进来,她既然失了清白,那就只有配给她侄儿的份了——自然,正妻是做不上的,也不过是个可以被人买卖亵玩的妾室罢了。
孟徊云合了合眼,整个人缩成一团,被那外袍的气息包裹。
那边是龙潭虎穴,这衣服的主人,难道就可以依靠了吗?
侍女忽然重重敲了下门:“郎君来了!”
孟徊云擡头看去,裴雪祯站在门边,雪白的里衣衬得他愈发面如冠玉,正平淡地地看着她。
或者说,看着她身上的衣裳。
——他的外袍正裹在她身上。
“我来拿我的衣裳。”
孟徊云站起身,声音轻轻细细的:“今日多谢兄长救我。”
孟徊云站起身,在裴雪祯的注视下,摸索着去解那繁杂的盘扣,慢吞吞把那蔽体的外衣解开,露出一片狼藉的内里。
——单薄的衣服被撕扯开大半,手臂、肩头尽数袒露出来,内里淡色的抹胸包裹下,皎洁的胸乳随着呼吸一下下轻颤,她高擡着手,把那衣服递过去。
男人才要接过,下一刻,孟徊云怯怯地轻挠过他掌心,嗓音很软:“哥哥……”
裴雪祯看她一眼,扣住她手腕。
孟徊云逐渐紧绷起来,才要说话,裴雪祯已经翻过她手掌:“他们还打了你手。我没带手上的创伤药给你,晚些叫人送来。”
孟徊云愣了一下,顺势握住他指尖,轻轻挪动步子,一点点把自己送到他面前,泪痕满脸,眼波颤颤。
裴雪祯背靠着门,半低下头看她。
他个子高得很,孟徊云费力地踮起脚尖,攀上他肩膀,搂着他脖颈小心翼翼凑过去,去吻他的唇。
两个人身高差太多,为了亲吻到他,孟徊云的足尖踮得几乎离了地,摇摇晃晃站不稳,实在太累,才触及他唇一点,她就泄了气,重新站回地面。
“我…无以为报,只有这幺谢兄长。”
她怯弱道:“日后还请兄长垂怜,多多疼我。”
做完这些,她惶恐地退后一步。
于她而言,这事情太过大胆露骨,她实在摸不准裴雪祯会是什幺反应——这位名义上的兄长一贯是端正自持的模样,如今……
她不安地擡头,裴雪祯也正看着她,下一刻,他掌住她后腰,把人猛地往身前一拉:“你谢得很敷衍。”
孟徊云来不及惊呼,就被人托着臀抱起来,脸颊贴近,裴雪祯盯着她,轻飘飘道:“重新谢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