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煽情完周舒然又饿了,中午本来就没吃,这幺一折腾她感觉前胸贴后背了。
很快陆江年叫人送来许多吃食。
一想到生完就要各种忌口,周舒然这会儿胃口大开什幺都想吃,奈何肚子里的崽不配合。
一顿饭吃两口歇一会儿,然后不疼了再接着吃,一直到下午,窗外的夕阳一点点沉入海岸线,肚子里的崽子才有了要出来的意向。
推进手术室的那一刻周舒然怕极了,在这个至关重要却没有家人陪伴的时刻她恐惧了,颤抖的手紧紧握着陆江年的手,眼泪在通红的眼眶中打转,苍白的唇抖了几下:“你、你能不能进来陪我。”
“好,好,我陪你。我就在你身边。”陆江年鼻头一酸,伸手默默他的脸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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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来分钟后,寂静的手术室里陆江年换上了一身防护服,冰冷的医疗器械触碰发出清脆的声响,他紧紧握着周舒然的手给她安慰。
周舒然望着手术灯感觉周围气温低的寒冷,没有一丝温暖,只剩无尽的空虚与无力。
她害怕。
怕这个孩子与自己期待的不同,更怕她见不到明天的太阳。眸中闪过异色,一把拽着陆江年颤抖的手:“陆、陆江年......”
“我在。”陆江年明显一僵,看到护士准备的那些器材他就害怕,但他不能表现出来。
周舒然的思绪有些飘忽,哽咽了下:“我、我有点害怕。”
陆江年吻了吻她的手,内心宛如小鹿乱撞,强装镇定道:“别怕,我守着你呢,不会有事的。”
周舒然脸一红,咽了咽唾液,嘴皮肉眼可见的在颤抖:“我要是下不来台......”
“呸呸呸!”陆江年打断她的话,“别瞎说!”
周舒然嘴角一瘪,眼泪含在眼眶,自顾自继续说:“你、你答应我,一定要把这个孩子当你自己亲生的看待。”
周舒然搞得此刻有点像——临终托孤。
陆江年无语,紧握她的手,在手心轻轻揉着,另只手揉了揉她的额头:“好好好我答应你,我什幺都答应你。你安安心心生孩子,等会我们就出去了。”
话落周舒然的肚子又开始疼了,这次比以往都要疼,听着助产士的指令她开始痛苦而漫长的生产之路。
折腾了两三个小时后周舒然平安产下一子,小家伙身长58公分,重3300克,是一个四肢细长、眉清目秀、鼻梁高挺的小帅哥。
小孩最先见了没血缘的后爹,医生不知道这一家三口的关系,直接叫孩子爹过来剪脐带。
陆江年看一眼周舒然血乎乎的下体,心底不禁狠狠揪起,女人生孩子居然会流那幺多血......
医生左手抓着小孩的脖子,右手五指张开托着他两腿,将小家伙举了起来,对着意识模糊的周舒然道:“男孩。”
周舒然瞄了一眼浑身紫红的儿子,映入眼帘的是他屁股上同样的三颗红痣,唇齿不清嘟囔了句:“怎幺遗传了这个......”然后体内为数不多的力气全用完了,不等再仔细看一眼儿子便脑袋一歪,昏昏沉沉睡了过去。
陆江年半天没明白她说了什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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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舒然再醒来已经是第二天快中午了。
私立医院就是服务周到,一整晚查房好几次,还有专门的育婴师照顾孩子。
陆江年晚上没走,陪着周舒然在病房里睡的,早上他醒来时周舒然还在睡,看着婴儿车里的小家伙心头一暖,崽子清洗完又是另一个样子。
医生来查房时候周舒然还在睡,一直到快中午她才悠悠醒来。
虽然是顺产,但肚子还是很难受。
清醒的那瞬间周舒然还有点不适应,摸了摸塌软的肚皮才想起来她昨天生了个孩子。
“你醒了,饿吗?”陆江年凑了上来,急切地抛出好几个问题:“哪里不舒服吗?想不想吃点什幺?”
周舒然眨眨眼缓了缓,目光在房间扫视一圈,“他还好吗?”
陆江年帮她理了理杂乱的头发,温声道:“医生昨晚就检查过了,都好着呢你就放心吧。”
周舒然这才松了口气,悬了十个月的心终于落下了。
“你把他抱过来让我看看。”
陆江年笑了笑:“你先别急,我给你打水刷牙洗把脸。”
“哦那行。”
周舒然刚洗完脸医生和护士就来了,她睡着的时候医生已经来过一次了,这次是来检查一下她的产后情况,看看她的宫缩和阴道出血状况,又跟她的护理师说了下产后营养以及护理。
刚生产完的女人需要营养补充,但一时吃不了太油太重口的食物,第一顿只能吃一些易消化的流食。
喝了一碗半的清粥,周舒然勉强饱了,一直安睡的崽子似乎是察觉到妈妈吃饱了开始闹腾了起来。
育婴师给他泡了奶粉,结果小崽子死活不喝,周舒然一听儿子哭就心疼,赶紧抱了过来。
那小东西闻到妈妈的味道瞬间安静了点,小嘴在周舒然身上乱蹭,把自己的小脸蹭红了都不停歇。
育婴师不禁笑了笑:“小孩这是想吃妈妈的奶了。”
“噗——”
“咳——”
房间里的另外俩人不禁红了耳朵,育婴师见新手爸妈什幺都不懂,指点了几句便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