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离开周国华的住址,周舒然毫无去处,酒店有太多关于他俩不堪的记忆,她不想再回去了。
冬日黑夜的江边,冷风呼呼直吹,扫乱了周舒然的头发。
拉黑时清臣的手机号她抹了把眼泪,看看手机上的航班讯息,她想回北城,至少尽快离开这里。
奈何昨日开始北城因暴雪取消好多航班,今晚以及明天后天回北城的机票都没了。
周舒然双眼赤红,泪如雨下,想跳江的心都有了。
“嘟嘟......嘟嘟......”
手机又响了。
是陆江年打来的。
周舒然愣了一秒接通电话。
“新年快乐,舒然。”
男人沉稳地声音透过手机传入耳中。
周舒然脸色灰白,双眼无神,藏着无尽迷茫与恐惧,嗓音干涩生疼:“新年快乐,陆江年。”
瞬间,他听出她声音里的不对。
陆江年心中一震,哑声道:“怎幺了?”
“我......”开嗓周舒然紧绷的情绪垮掉,瞬间哭了出来。
耳边狂风呼啸,陆江年的心脏好似被揪着,急切道:“你在哪里?我去找你。”
周舒然攥紧的掌心再次溢出鲜红的血丝,闭了闭眼吸了口气,心如刀绞含着泪说出地址。
“好,你等着我。”陆江年眼眸闪过一丝寒光。
二十分钟后,男人匆匆忙忙卷着寒风出现在江边。
“舒然。”他的嗓子眼里布满忧愁。
周舒然僵硬地擡头,张了张嘴,嗓子酸涩地难以发出声音。
陆江年什幺都没问,一手揽着她的肩膀,一手领着周舒然的行李箱走到自己的车边,带着周舒然回了他在东城的住宅。
周舒然什幺也不说,他什幺都没问,拿出医药箱把她给掌心的指甲印消消毒,贴了三个创可贴。
后来两人坐在落地窗边喝了一夜的酒。
东城的夜晚很繁华,陆江年的公寓位于最佳地段,坐在窗边一眼望去尽显繁荣。
“你怎幺不问我发生了什幺。”抿了口烈酒,周舒然低垂着眸子,嗓音混沌开口。
陆江年褪去身上繁琐的衣服,穿了件高领黑色毛衣和西裤走过来,手里捧着一个玻璃酒杯与她席地而坐,低沉性感的嗓音道:“你不说,我不问。你说,我便听着。”
四目相对,两人沉默了数十秒。
周舒然呼出一口气捋了下凌乱的黑发,眼皮一掀,嘴皮一开一合:“你还记得上次咱俩吃饭见到的人吗?”
陆江年的鼻梁高挺,眼尾上翘,眼神直勾勾落在她脸上,他的眼底渐渐浮上一层深沉的眷恋与执拗,“和男朋友吵架了?”
周舒然捧着玻璃杯喝完一口烈酒,垂眸摇摇头,抽泣了声眼底随之一红,双手挡在脸上,嗓音暗哑:“我今天去我爸家吃饭,遇到他了。”
到此陆江年还没完全明白。
周舒然修长的十指紧揪自己的头发,脑海里不断浮现时清臣的身影,他的一颦一笑,他趴在她身上时的样子,他低沉嗓音叫她的名字......
周舒然眼底尽显荒诞可笑,“我没想到他居然是我爸跟他现任的小孩。”
顷刻之间,陆江年终于明白了。
他还说呢,怎幺第一次见时清臣,就莫名觉得他某些角度像周舒然呢。
合着俩人是亲姐弟!
陆江年叹了口气什幺话没说,坐在她身侧将周舒然的脑袋揽在自己肩头,低缓的嗓音有些诱人:“哭吧,好好哭一场,明天过后都会好的。”
不知过去多久怀里没了声音,陆江年锐利地眸子扫了过去,周舒然已经哭睡着了。
弯唇低笑一声,在她额头温柔地落在一吻。陆江年轻轻动了下手脚,弯腰抱起周舒然去了他的卧室。
......
翌日一早,天蒙蒙亮,暖和的房间里静谧的没有一丝声音。
周舒然慢悠悠走出卧室,平层客厅非常大,清晨的阳光顺着 落地窗照了进来,暖洋洋的照进周舒然冰冷破碎的心里。
陆江年穿了身舒适的灰色长袖长裤居家服站在吧台后,眼皮轻掀,扫了她一眼淡淡道:“醒了?”
“嗯。”周舒然被他看得有片刻怔愣。
“卫生间里有干净的洗漱用品,你的行李箱我放在更衣室了,洗完你可以换身干净的衣服。”陆江年忙碌准备早饭,从柜子里拿了两个杯子放在咖啡机上,惑人的嗓音滴滴溢出:“加奶加糖?”
周舒然眉眼拂过一丝焦虑,脱口而出道:“加奶不加糖。”
“好。”
淋浴头下,水流自上而下滑过全身,周舒然吸了口气又缓缓吐出。
......
出来时她换了身衣服,头发也擦干了。
“过来吃早饭。”陆江年缓缓开口。
“嗯。”周舒然走到他对面坐下。
饭桌上周舒然默默吃着陆江年准备的早饭,陆江年嘴角勾着淡淡弧度,轻扯唇角:“今天有什幺打算。”
周舒然极力控制情绪,眼皮垂了下来,只说自己想回北城,求他帮忙搞张票,高铁火车都可以。
陆江年见她难得求自己,立刻托人找了两张高铁商务票,陪周舒然一起回北城。
-
周舒然就像是一阵风一样,从时清臣的生活里消失了。
手机拉黑,微信不回。
当时清臣意识到什幺时,周舒然真的消失了。
-
回到北城第三天周舒然缓过劲来了,瞧摸摸上门去找宋锦了。
看到家门口的人宋锦抓了把乱糟糟的头发愣了又愣,客厅里他穿着一身宽松休闲的睡衣给周舒然倒了杯水,没好气地问:“你来我家干嘛?”
周舒然脸上毫无精气神,一双眸阴沉着,喃喃道:“我要离开这里。”
宋锦一愣,耸肩一笑,抿了下薄唇,吊儿郎当开口:“那你走呗,我又没拦你。”
周舒然忽然擡头,幽怨地眸子盯着他,看的宋锦脖颈一凉。
只听她语气坚定,说:“我要去新加坡工作。”
宋锦抖腿的动作一愣,唇轻轻勾起,嘴角含着浅淡的微笑:“怎幺这幺突然?”
好似他才意识到周舒然不是开玩笑,而是真的想离开。
若不是发生了什幺,周舒然肯定不会主动提去新加坡工作。
周舒然垂下眼皮,胸腔内涌上一股窒息感,忍住心里的复杂情绪,擡头将酸涩憋了回去:“你别问了,安排就是了。”
宋锦沉默片刻,察觉她语气中的认真,深深呼出一口气,敛下眼眸思量片刻:“我得跟舒总请示下。”
集团高层变动是大事,哪怕她是未来继承人,也得经过高层同意才可。
“好。”周舒然声音发涩,眼眸闪了闪。
......
有宋锦的帮忙这件事进展的很顺利。
不等春节过完,周舒然简单收拾行李,谁也没告诉,独自踏上前往新加坡的飞机。
/
/
/
求珠珠支持~收藏评论多来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