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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欣耳力很好,阳台门拉开的时候她就察觉到了,只是晚风吹得她有些抑郁,不愿移动。
突然她就没那幺害怕被同学撞见,不如说心情郁结的现在,甚至破罐子破摔,隐约期待有人发现真实的自己。
可身后走来的是个陌生男人,阳台空着那幺大地方,还摆了桌椅和太阳伞,他还是直直往白欣这边走来,目的十分明确。
这人一过来就懒散地背靠栏杆,白欣才看清他的脸,就听到了那略显轻浮的四个字。
她皱了皱眉头直起身,男人说完话就又把烟叼回了嘴里,依旧没正形地倚着栏杆微微仰起头,斜过眼来看她。
他生了一双黑白分明的深邃眼睛,眼尾微翘,带了点粉色,眯眼看人时显得更长,左边瞳孔正下方有一颗小小的痣。
一身正装被他穿得随意,衬衫扣子开了两颗,领口敞开,没打领带。头发修剪得十分短,露出耳朵上数颗耳骨钉。
白欣心里清楚遇到这种贸然搭讪的成年酒鬼应该立刻走开,却不知道为什幺脚下没迈动步。
或许是男人还没有出言冒犯她,或许是稍微喝了些酒,或许是晚风吹得人不想动,或许是这一周以来的倒霉事让她逃避,又或许是内心有什幺东西快要冲破牢笼。
她不知道,她没有离开,也没有其他动作,只是盯着男人看。
他也不催,就这样与她对视,漂亮的眼里含着水光,好似看谁都带了情。
或许只是因为这双眼睛。
白欣没有拿烟的手伸到裤兜里紧紧握住那枚塑料火机,握了几秒又松开,而后移开视线把烟含进嘴里。
鬼迷了心窍。
她擡手又咬了咬爆珠的地方,已经什幺都没有了,思绪转过,有别的什幺却要破土而出。
男人还叼着烟侧头看她,白欣深深吸了一口,完全过肺。
她突然扭身凑前,含着手上的烟,点燃了对面人嘴里的烟。
两个人的唇近得异常暧昧。
烟丝燃烧,席锐猛得吸了一口,白欣适时抽离回身。
她把烟摁灭,吐出嘴里的烟雾。那张青涩年轻的脸忽然雾化模糊,飘渺起来惹人遐想。
白欣握着手里的烟头转身就走,没开口说过一句话。
雾中的少女就这样消散。
席锐觉得自己的酒一点没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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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欣进了洗手间终于忍不住咳嗽起来,最后一口是最呛人的,她以前从来都不会吸。
她把整盒烟从斜挎书包里掏出,干脆利落地丢进垃圾桶,随后又拿出一瓶漱口水——每天早上喝完牛奶妈妈才放她走,时间紧迫,所以总带着一小瓶去到学校漱。
接了两盖子认真漱了两遍,感觉没有烟味儿了才停。
白欣站在镜子前发了会儿呆,直到心跳平稳了,才开始重新整理思绪。
烟以后她应该不再需要了。
新的,陌生的,让人心乱如麻的刺激悄然冒尖。
她似乎做了一件更坏的事。
……
电子手表显示时间20:34
该回家了。
白欣抹了把脸,回去包间捞人,拖着还在吃零食的陈冰语直接就要走。
冰语被她拉着,高声道别:“表哥我们走了啊!”
被唤的人也站起身告别,白欣回头看了一眼,男生坐在最中间,在和她对上视线时眼神忽然有些躲闪。
这人好像有点儿眼熟。
不过她没工夫在意,这个点了,如果赶上她妈心情不好的话会很难交代。
她要先把陈冰语送回家,再考虑回去以后的说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