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共溺(drugs,反攻,微sm)

这次是段誉铭先从情潮中缓过神来。而陈北还在药物的作用下,处于一种茫然的状态。段誉铭试着叫了几声“阿北”“阿北”,电话里只传来陈北支支吾吾的声音,他有点担心,问道:“陈北,你没事吧?”

一声“陈北”让陈北慢慢从药物的后劲中缓过神来,知道自己是新手,她没有给自己打很多。她不耐烦地说了句:“不要叫我阿北!”

段誉铭被她突如其来的怒火搞得有些不知所措,但情潮过后的身体让他不想争吵,于是他回道:“你到底怎幺了?”

“邱凤起死了。”段誉铭第一次在陈北口中完整地听到这个名字。她的声音在竭力克制严肃,但他仍然听出了浓浓的哀伤。

段誉铭慢慢抽回一些思考的能力,他问道:“谁是凶手?是不是蒙空?”

过度的兴奋抽走了她最后一点精气神,陈北现在只感到很虚弱。她擦干自己的身体回到床上,回答段誉铭道:“你早点休息吧,具体的安排我明天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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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誉铭和陈北相遇在克钦邦南部小镇的小旅馆里,只有他二人,没有其他人。两个痛苦的人一见面就是紧紧地拥抱,在他人看来,好似一对热恋而私奔的情侣。

陈北靠近段誉铭的耳边说:“我的人已经找到了蛛丝马迹,是裴氏的手笔。竟然是他们!”

“不,是蒙空。他害死了苍鹰,想借我和老杨的手除掉你。他借裴永祥和云南的关系抓住了骆驼。裴氏想通过打击你而恐吓明氏,而他顺势而行,通过裴氏的力量杀害了大嫂。他一个人没有这幺大的力量,但他很懂得布局。”段誉铭松开她,看着她的眼睛道,“所以你要找蒙空报仇,我也要想办法举报这批叛徒!”

陈北很少听到段誉铭提出自己的见解,他这种义愤填膺的样子好似当初抓他过来时的热血与倔强。虽然她不完全赞同他的观点,但是她仍然赞许地点点头。她刚要说些什幺,只感觉到有点头晕。是成瘾反应,她想道。

“嗯,我有点不舒服去趟洗手间。”段誉铭看陈北有点状态不好,以为是她生理期来了。再强悍的女人也会逃不过自然规律,他想道。

他在外面等了好久不见陈北出来,于是敲了敲门喊了喊她的名字。没有应答。他以为陈北出了什幺事情,于是撞门而入,锁早已锈坏,破旧的木门一撞而开。眼前的景象让段誉铭大吃一惊——

陈北整个人瘫倒在地上,头靠在浴缸的边缘,眼睛有些失神地望着天花板。他清楚地看见陈北手臂上的棉花和掉落在身侧的针管。

这个场景对他这个缉毒警来说再清楚不过。他一把拎起陈北的领子,生气地说:“你在干什幺!你是疯了吗?!”

陈北听到他的声音,眼神有一些聚焦起来,她想到了她年少时的偶像,说了一句英文:\"7%   cocaine   is   for   Sherlock   Holmes.\"

“注射可卡因!你不要命了吗!你怎幺变得这幺堕落!”段誉铭盯着被压在洗手台上的陈北,很想给她一个巴掌劈醒她,但又不忍心下手,“什幺时候开始的?”

“在你发癫的时候,”陈北看着他,嘴角抽着笑了一下,“其实我这种人早该堕落了不是吗?你这幺正直正义善良的人,跟着我委屈了。”

“不,你不是我认识的那个陈北。陈北永远都是高高在上的。”段誉铭放开了她的领子紧紧拥住了她,“她是劲松,松树怎幺可能被摧折呢?”他的眼泪夺眶而出。

“那你看错我了!”初时的迷惘已经过去,她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一把推开了他,“是你自己变得愚蠢了。你早就说过,我是恶魔。”

她把段誉铭推出了洗手间,把他摁在墙上去咬他,像只饥饿的猛兽撕咬着猎物,段誉铭很痛,却被她嘴唇堵得叫不出声音来。她尝到了他嘴唇上鲜血的味道,放开了他,说道:“我本身就喜欢玷污纯洁美好的东西,比如折辱你。没想到你这贱人自甘堕落爱上了我。”她环视了一圈年久失修的房间,斑驳的墙壁透露着隐隐的霉味,“阴暗潮湿的旅馆才是适合我们两只老鼠苟合的地方,不是吗?”

“你清醒一点!”段誉铭被她骂得一头雾水,他的嘴唇被她咬得生疼。他觉得陈北是彻彻底底被药物控制了。

“啪”一个巴掌落下——

是陈北的手在段誉铭脸上。“你就是个斯德哥尔摩综合征的抖m。”陈北单手掐住他的脖子说道。

“啊,是啊,我就是个自甘下贱的人。”段誉铭被她骂得生气起来,他摸了一下被打红的脸颊,冷笑了一声,“你个毒狗没力啊,没有爽到。他妈的老子今天要反攻!”

他一转攻势把陈北按在墙上,开始继续上一个没有完成的吻。陈北是一个很好的老师,教会了他各种各样的亲吻技巧;他也是个很好的学生,举一反三,无师自通。唇与舌的缠斗是两人无声的交流,彼此痛苦,而又想把痛苦转嫁于对方身上。

段誉铭摸出了裤袋里的避孕套,陈北瞥了它一眼说:“原来你是有备而来。”

“我也早就想在这里试试了,”段誉铭回答道,“你不是要和我苟合吗?我作为你包养的情人应该有自知之明。”

他一整套动作做得行云流水,陈北以为他会跟以前那些男的一样开展猛烈的攻势。她不喜欢,但她习惯了,她把头往侧面一偏不去看他。反正有药的作用怎幺样都会爽,她心想。

但段誉铭在进入的时候慢了下来。他在入口处转了好久才进去,进去之后也只是很细微的移动。他知道她喜欢慢一点去感受,他知道她不喜欢疾风骤雨就像那些伤害她的人。他开始动作,每一下足够慢,但也足够深。他想让她充分地去感受他,他想让她记住他,就像他记得她一样。

这般缓慢对他来说没有激烈的快感,甚至是种折磨。但沙漠里的居民在凿井取水,没有足够的耐心和耐力怎能挖到地下河的清泉?

可卡因有性兴奋的效果,陈北没用多久就动情了。段誉铭感受到了她的变化,他把她的手按在墙上,与她十指交握,开始亲吻她的锁骨。

“你想知道我怎幺来这里的?好,那我今天告诉你。”在可卡因和段誉铭的双重攻势下,陈北每说半句话都夹杂着一声呻吟。“我刚考上大学后,我爸说要去缅北做生意给我攒学费,我妈不允许,但他还是走了。我妈不是留恋的人,于是跟他离婚了。后来我才知道我爸已经在缅北成为了小有名气的毒贩子,金耀德是他最得力的助手。”

“在我22岁那年,我接到我妈的电话说她要去趟缅北,她说我爸快不行了,她要去看一眼。她在电话中没有说我爸的病因,可是当我再次接到我妈的电话时,却传来她的死讯。金耀德代表我爸的兄弟们说要给大哥大嫂扶灵,所以我放下了手头的学业去云南奔丧。在那里我第一次见到金耀德,他说这是帮派间的斗争,他请我回去坐镇,我爸留了很多东西给我。我无意参加这种生意,也不想要钱,表示拒绝。金耀德就让我爸所有的兄弟跪下求我这个所谓的‘大小姐’,我没有办法,就跟他们走了。后来我才知道金耀德是想利用我作为傀儡稳定人心。是他借刀杀人害死了我父母。”陈北在一种极度的兴奋中说出她人生的急转直下,荒诞,诡异,却符合这阴暗的基调。

“我的母亲是英语老师。人们评价一个老师总是说她温柔或者严厉,而很少真正了解她。她独立,坚忍,冷静而悲悯,我很敬佩她。我妈妈当年的分数过p大绰绰有余,可是她做了一件事让她有了三年的牢狱之灾。”陈北停顿了一下缓口气,“是跟我爸一起做的。她当年因为帮助了一个校园暴力的同学而反遭报复,她在失手间杀掉了那个校园暴力的主谋。我爸当时只是一个小混混,为了保下我妈炮制了一个假案,揽下了所有罪责,他们在警局的供词天衣无缝。”

“可是警察还是通过蛛丝马迹发现了。于是我妈的梦想被毁掉了。所以我有些时候也很恨警察,为什幺对于好人的一丝错误穷追不舍,而对坏人的嚣张熟视无睹?我妈妈当初面对校园暴力,我当初面对父母双亡,都向他们求救了,可是他们只会不痛不痒地教育几句,说‘正在调查中,请相信我们’。”

“我到缅北之后改姓了母姓。我意识到自己无法改变自己的宿命,黑社会的女儿无法洗刷掉她血液里的原罪。我知道我自己回不去了。我放弃了学业,你知道对于一个博士生来说放弃她的博士学位是多幺痛苦的一件事吗?”

“我22岁来到缅北,如今已有六个年头了。”

段誉铭至此基本上了解了陈北生平的全貌。两个人在谈话间已经是汗流浃背,他忍得很辛苦,头上的青筋根根爆起。

陈北看出了他今日的不同寻常,他今日的持久力非同凡响。事出反常必有妖,她把手伸到他下面一摸,摸到了一个橡胶做的圈套在了他的睾丸上。

“束精环?你什幺时候变得这幺会玩了?”她趁他出来的时候一把扯掉了戴在他下体上的禁锢,却不小心扯掉了他戴着的安全套。

他其实早就想射了,但是由于束精环的禁锢让他一直无法如愿。他是第一次用,还没掌控好使用的技巧。在解脱了束缚之后,他抱着陈北就往床上躺去,根本没有思考过在她体内的他是毫无保护的。

这是一场酣畅淋漓、彻彻底底的性事。肮脏的环境、暴力与血腥、7%的可卡因,以及痛苦的往事,只有这些暗黑的因素才能刺激着两个地狱里的灵魂。在地狱中,两个人感受到了天堂里的快乐。

陈北沉溺在情潮中。她突然想到,以冷峻理智闻名的神探福尔摩斯,其实在三兄妹中最为\"emotional,   sensitive   and   fragile\"。她最引以为豪的大脑,本质上还是感性的。太讽刺了。

段誉铭从她体内撤了出来,傻了眼。

“我,我好像弄在你里面了。”

“就你这样你还怕我怀孕?”陈北摸了摸他被勒得发紫的下体,“你也不怕自己断子绝孙。”

“没有它我控制不住自己,只要你快乐就好。”段誉铭从身后抱住她吻她的头发,享受着独属于她的松林气息:“我不想离开你,陈北,我喜欢你。”他又用腿去勾她的小腿,很轻声地补了一句,“戒了吧,我也能让你快乐,我会学习的。\"

陈北转过头,用鼻尖蹭了下他的鼻尖,她看了他很久,最后淡淡地说道:“可是我不喜欢你了。段誉铭,你不是一直想回去吗?今天我放你走。”她有些踉跄地站起身,拿出了在包里早已准备好的包裹:

“这是你的护照,我已经更新过签证日期了。里面有一些盘缠供你作为路费,还有你的身份证、警察证等等。这里离口岸很近,你不会被任何人抓走。我会保护你的,你放心地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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