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敏感(H)

B城已经一连下了很多天雨。

周程书回到家时,天很黑了,他的裤脚被水浸透,雨水顺着伞骨滴滴答答流下来。

家里有人,灯亮着,空气里有酒的味道。

他收好雨伞,走出玄关,看见江繁赤着脚坐在客厅地毯上,一边喝啤酒,一边看电视。

电视播的是财经新闻。周程书问她:“你怎幺会有钥匙?”

江繁掀起眼皮,不咸不淡地打量他一阵。

“没礼貌,”她说,“见了面,都不知道叫姐姐?”

周程书一愣,半晌,低眉顺眼地喊了声“姐姐”。江繁便笑了,大概觉得他的服从太无趣,将空啤酒罐随手丢到一边,又打开一罐新的。

“周仲森去Z城出差了,要半个月才回来。”她告诉他,“他给了我钥匙,让我过来照顾你。”

周程书说:“我不需要照顾。”

“我也没说我想照顾。”江繁说,“不过,你这房子倒是挺大的。匀一间给我住,可以吧?”

她并不是在跟他商量,听那语气,大概只是通知。

周程书默了一瞬,回答“可以”,视线落下,看见桌上的空碗碟——江繁把他的晚饭吃光了。

周程书转来B城读高三,周仲森在学校附近给他买了一套高档学区房。

保姆、保镖、厨师、家教……原本打算按照之前的标准继续配齐,但是周程书快高考了,压力大加上青春期,他不爱跟人交流,学习也不需要辅导,思量再三,周仲森把保镖和家教撤掉,只保留保姆和厨师,并且保证不会打扰他。

每天周程书上学之后,保姆和厨师才进家工作。打扫卫生、洗衣做饭,再在他到家之前准时离开,活像个田螺团队。

往常周程书回到家,桌上都是温度恰好的丰盛饭菜。

但现在江繁把他的饭吃了,他又不会下厨,意味着今晚他要饿肚子了。

周程书没说什幺,鞋袜湿得难受,他脱下书包,走进淋浴室冲澡。

出来时,地毯上东倒西歪的啤酒罐又多了几只,江繁撑头斜倚在沙发上,静静闭着眼,似乎已经睡着了。

因为喝酒,她眼周和脸颊皮肤薄而泛红。头发散着,脚也光着,双腿微曲,柔软裙摆几乎褪到腿根。

周程书避开视线,蹲下去收拾她脚边的啤酒罐。

江繁不喜欢他,周程书能感觉到。

非但不喜欢,甚至可以说是嫌恶和讨厌,那背后的原因,他能明白,人人都明白,偏偏只有周仲森明白也装作不明白。

即便他们那样合不来,周仲森还是隔三差五制造机会让他们相处。大概以为小孩子家,又没什幺深仇大恨,日子久了总能变成和谐融洽的亲姐弟——可惜世间不是什幺事都能强求。

有啤酒罐滚到江繁的脚边,周程书的手跟随过去。触碰之前,却突然顿住,手指在半空悬滞半晌,才将它慢慢捡起来。

江繁的脚很漂亮。

白净、细瘦,足弓弧度优雅得恰到好处。

纤细脚踝之上,是一双骨肉停匀的小腿,皮肤光洁、线条饱满,周程书盯着看,不经意走了神。

小腿再往上,就是大腿了。知道不能再看下去,他强制自己收回目光,起身时却不小心撞翻了江繁的手提包,包从桌角栽落,哗啦一声掉在地毯上。

包里东西散落一地,周程书吃了一惊。猛然擡眼,不知什幺时候,江繁已经醒了。

她神色冷淡地看着眼前的一切,命令道:“捡起来。”

周程书蹲下去捡。

都是她随身的东西,口红、耳机、钥匙等等,他一样样依次捡回去。到最后,只剩她脚边一根细长的硅胶棒,他正要伸手去拿,江繁忽然问:“认识吗?”

周程书又多看了一眼。然后回答:“不认识。”

听见她笑了一声,他擡起视线,看见江繁指骨抵着额角,居高临下垂眼看着他。

“这是床上用的东西,原本我要跟我男朋友玩的。”她说,“但是因为你,我已经跟他分手了,现在我想玩,也没人能让我玩——周程书,你说怎幺办?”

……

周程书猛然睁眼,卧室里漆黑一片。

身体携带梦里的反应,他惊喘起身,床头感应灯静静亮起。凌晨三点,他又一次梦见他的十八岁。

腿间酸涨弹跳,周程书掀开被子,看见自己硬挺勃起的阴茎。闭目平复一阵,他下床去淋浴室,脱掉睡衣,用冷水一遍遍冲澡。

“床上用的东西,是什幺意思?”

很长一段沉默后,那是他说的第一句话。

江繁闻声愣住,眉头一挑,忽然也不说话了。

时至今天,周程书已经能理解那时江繁的反应。

毕竟在信息流通、思想开放的时代,一个正值青春期的男生,怎幺可能听不懂那种话……可大概他的疑问太真挚,看起来也不像装傻,江繁静默一会,果然问道:“你是真不懂,还是假不懂?”

他真不懂。

周程书没有朋友,家境好、成绩好,性格却孤僻,有这三条加起来,即便周仲森没有限制他的交友,在学校里他也是树大招风,容易被人孤立的那类学生。

没有朋友,也就没人给他分享那种视频网站。再者说,他浏览过的网页,周仲森不定期会抽取检查,他只能查阅学习资料,连游戏都不能打,就更没机会接触到那种内容了。

直到那晚之前,周程书对两性的认知,还是仅仅停留在学校的生物课本上。

知道男性生殖系统包括生殖腺、输精管道、附属腺和阴囊阴茎,精子与卵细胞结合可以形成受精卵……他晨勃,保姆含糊其辞,说那是正常的生理现象,偶尔起床,他发现自己梦遗,湿透的内裤很快会被洗干净,也没人告诉他那具体是什幺。

男欢女爱,要说他完全不懂,也不是,但他懂的那丁点儿,是发在社交软件上都不会被屏蔽的东西。

在那方面,他几乎算是一张白纸,从没被用过的阴茎,原本随便弄弄都会敏感得受不了,更别说一上来就被会震动的情趣玩具插入——但那时的他不知道。江繁说不痛,他就以为真的不会痛。

马眼棒被她厚厚涂满晶亮的润滑油,漂亮的深蓝色,一头极细,一头粗些。

周程书跪坐在床上,被江繁反绑住双手,她握住他勃起的阴茎,两指轻轻一捏,便把他的马眼捏开了。

他低头看着,不知道她要做什幺,只觉得脖颈燥热发烫。江繁指腹揉开他的马眼,将那细尖慢慢送进去,细棒破开尿道,周程书陡然一颤:“好痛……”

“第一次都会痛的。忍一忍,很快就舒服了。”

江繁的声音不太耐烦,那样说着,手里动作也没停下。周程书咬牙强忍,不再出声,江繁借助润滑,将那细棒一边旋转着,一边向更深处送去。

她的动作并不熟练,有几次不小心插得太猛,周程书疼得脊背剧烈蜷缩,冷汗从额头一颗颗滚下来。

他大口喘着,手臂忍到青筋鼓起,终于江繁插到最深,他的尿道被塞满,马眼棒挤压脆弱的腺体,棒尖戳着不知哪处,他小腹酸麻,疼得难以忍受,却不敢变动姿势,生怕再戳到什幺更要命的部位。

原想着插到底大概就结束了,江繁翻了翻包,紧接着拿出一只遥控器。

按键按下的一瞬间,马眼棒在他的阴茎里疯狂震动起来。

棒尖搅弄深处,腺体遭到持续的脉冲刺激,周程书大叫一声,被突如其来的痛感和快感冲击大脑,一浪一浪,他的后腰酸了,阴茎硬邦邦翘得很高,不到十秒,他就不受控制地用力一挺,睾丸抽搐着,阴茎也抽搐着,浓稠精液一股一股,从阴茎和马眼棒的缝隙里喷涌出来。

马眼棒几乎堵住全部通道,他颤抖挣扎,射得漫长而痛苦。

肌肉紧绷到极致,呻吟声里带了哭腔,弓腰、挺腰,他在床上扭来扭去,似乎什幺姿势都无法让他从灭顶的快感中逃脱,直到他跪趴在床上向她求饶,江繁才终于关掉遥控器。

床单全皱了,到处是一滩一滩的精液。

周程书瘫倒在床上,阴茎还在腿间弹动不止,江繁勾着马眼棒末端的圆环,从他体内整根拽出来,湿漉漉的马眼棒沾满润滑油和精液,周程书哆嗦着脸色发白,江繁却忽然笑了。

“真敏感。”她注视着他的表情,说,“才用了一档,就把你爽成这样了。”

她的笑意很淡,望着他时,眼底似乎有些别的什幺,周程书想不明白。

想不明白,视线失焦得厉害,跟思维一样无法凝聚,就这样,他经历了他人生的第一次性高潮,极致的疼痛、极致的爽,如烟花般剧烈而短暂,短暂到他甚至记不住它的滋味,只记得被情欲操纵的狼狈的自己。

他扶着桌角慢慢走进卫生间,一遍一遍,将身体冲洗干净。

从卫生间出来,窗外雨下得更大了,空气潮湿厚重,沉闷雷雨密得让人喘不过气。

江繁走过来握住他的阴茎,他控制不住,又硬了。周程书喉头轻颤,问:“你不是说,只要让你玩那个就可以吗?”

“我改主意了啊,”江繁语气轻飘,像在说一件寻常小事,“现在,我又想跟你做爱了。”

夜空突然裂过一道闪电。周程书被她的话震慑,慌乱吃惊,下意识向后退:“我们,不行……”

“周程书。”江繁却像没听见,轻笑着擡眼,声音温软而蛊惑,“你不是很爱学习吗?遇见不懂的事,难道不想弄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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