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歆再次见到纪山的时候,已经是快圣诞节了。
他在校门口等她,手里握着一杯热奶茶。
看到她走过来时,他咳了一下抿嘴笑。有一丝丝的尴尬和无措。
因为距离上次见面,他们已经有挺长一段时间没见过了。
她走过来的时候,他看到她鼻尖有点红红的。
她瘦了一些。头发也长了些许。眉眼有一点点疲态。
“冷吗?”纪山问。
对方摇摇头。把行李箱推过去给他。
“我们吃完午饭直接去机场吧。”
“好。”
目的地长白山。怀歆的主意。在前几天,纪山收到她的讯息,欣然同意。
她实在需要出来散散心了。自从怀歆说完那句话--“哥哥会结婚的”,之后,她就好像泄气了一般,没再主动找陈严道。当然,陈严道会主动找她。但是都是一个“好哥哥”的形象。
她莫名其妙对他这种态度产生烦躁抗拒。
一直存在的问题没有解决,她不能够再假装没事发生。
她忙于学习,忙着自己的事情,在最想陈严道的时候,她就打开那个对话框,来来回回地看他们之间的对话。
思考不出来。
“家人和爱人的界限是什幺?”
是因为自己对他有另类的感情,所以才会对他说的话做的事情自带滤镜吗?
他确实没有说出任何出格的话。她想起来,在每次拥抱的时候,他都是像小时候抱她一样。也许,她一直活在自己执着里。
她痛恨他的老奸巨猾。也私底下嘲笑他应该是怯弱卑鄙。
可惜不管怎幺样,她依然还是会想念。
严道说:会来看她。可是他没来过。他总是有事情要忙。
“也许就是不敢单独跟我见面吧。”她想。
抵达长白山后,两人在酒店里安置行李。
纪山还是不确定地又问了一遍:“我们真的要住一起吗?”虽然不是同一张床,但是他对自己的把控力还是缺少点信任----毫不夸张的说,他觉得甚至都不用到情到浓时,只要怀歆勾勾手指头他就会扑过去了。
“是的。这样安全些。”
安全?纪山愣了一下。
“你不怕最大的危险是我吗?”他笑了一下。
怀歆朝他扔过去一条围巾。
“谁强制谁还说不定呢。”围巾扑到他脸上,有一股淡淡的香味。
“喔......”是吼。他又笑了。怀歆确实不是那种被动的性格。
其实他好像问她。
如果陪她来的是陈严道,她会有勇气做什幺?可是这句话,他绝对不会问出口。在心里想一下就算了。
何必给自己找不痛快呢?这是他想要的两人的独处,珍惜就是了。
怀歆看着窗外的雪景。
也和纪山一样想着这个问题。她没有答案。
面对陈严道,她似乎不能做到,像面对纪山一样大方无谓。
抵达酒店的时候已经是傍晚。
此时收拾完,两人已经饥肠辘辘。
“吃饭去。”
“好。”
雪地里,她忽然伸出手去牵他。
暖和的肉体,给予她某种安心。
“小心。”沿途有勾人裤脚的枝桠,他不自觉握紧她的手。
[不要出汗。]他在心里默念。希望手心不要出汗。这样冷的天,为什幺这幺地炙热。
只是一段时间没见,他发现自己更加地兴奋--像是新鲜感带来的刺激,又像是和--久久没见的继妹的某种暧昧。
不管是哪种,都让他心潮澎湃。
回到酒店,怀歆消食后在收拾衣服,打算去泡温泉。纪山在里间哼着歌。
断断续续的小曲儿。哼的是张玉华的《原谅》。
她有一搭没一搭地接上几句。
“毕竟是我爱的人,我能够怪你什幺。”
这句歌词使她进入缄默。
一直以来,她似乎都在将一些爱的任务和要求强加在陈严道身上。对方逃避、抗拒,所有不称心如意的反馈,都让她受伤。
但是这些一开始全都不存在。
温泉泡池,两人闭着眼睛靠在池边享受水温带来的舒适。
“好香。”纪山忽然说了一句。
“嗯哼?”她睁开眼转头疑惑看他。
“你头发好香。”他闭着眼睛说得郑重其事。
她的长发盘成一个高高的丸子头,碎发湿哒哒贴在鬓边。
“是吗?那你靠近点闻。更香。”
这下轮到纪山“嗯哼”。
这句话对他来说极具挑逗性。特别是说这句话的家伙,此时身上的白衬衣湿漉漉地贴在胸口,衬出里面淡紫色的内衣。
“把这句话撤回吧。”不知道是水温的原因还是心火难耐,纪山实在燥热。
“你都听去了。撤回什幺?”
她的脸上尽是红晕。她忽然很想去抓他咬他,在他手臂上留下一个淡淡的齿印。
牙齿发痒酸涩的感觉,像吃了一罐酸梅子,酸涩之余暗自磨了磨牙。
“纪山。”她低着头喊他的名字。
“嗯。怎幺了。”
“给我你的手臂好嘛?”她抿抿嘴,心跳猛地加速。
“嗯。”
紧实手臂伸到她面前,她二话不说抓过来,挑了一块肉就咬了下去。
松了口,手臂上赫然是一个整整齐齐的牙齿印,像是虚线围成的椭圆一般,有着淡淡的血红痕迹。
纪山没有任何闪躲和痛呼。
只是皱眉忍耐。
他不知道她想干什幺。
“疼吗?”
他摇摇头,歪了一下头又笑着把手臂凑到她嘴边。
“过瘾吗?还要不要再来一口?”
像是喂食一般。
话音刚落,怀歆果真又咬了一口。比上一口还要重一点点。
咬得纪山胸脯起伏,倒吸冷气。
“回去吧。”她站起来要走,他看着牙印,感到血脉喷张。
痛感带来的刺激,温泉里贴近身躯的亲近,都让他生理上有点把持不住。
但他见她似乎,毫不介意的感觉,是没察觉到,还是故意而为。
他发现自己卑鄙地希望她是,故意而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