晕乎乎的夏染此时只觉得自己在天上飘。
好软好凉的云朵,蹭蹭蹭,摸摸摸,好舒服。
夏染伸手捏了捏云朵,云朵就变了形,一会是糖果的样子,一会是巧克力的样子。
“有意思有意思,嘿嘿嘿。”
夏染痴痴地继续玩云朵,云朵被玩得生气了,忽然变成了乌云,乌云里窜出了一道闪电,劈得夏染疼了一下,吓得她往后缩了缩。
但闪电穷追不舍,追着她直劈,劈在了她的手臂上,没想象中那幺疼,像是被轻轻扎了一下。
“不要劈我了!”
夏染推着乌云,躲着闪电,不高兴地嚷嚷。
“这位先生,请帮忙按住您的女朋友,她这样我们很难抽血。”
护士小姐拿着针筒,根本扎不上像鱼一样蛄蛹地夏染。
“她不是我的女朋友。”
护士小姐看了一眼夏染身旁长相出众的男人,没有任何情绪,她只想快点把面前这个病恹恹但却表现异常活跃的蠕虫给扎了,后面还有七八个排队等抽血的病人。
“我不管她是不是您的女朋友,请先协助我按住她抽血。”
程非念皱了皱眉,只能强硬地按住了夏染乱窜的胳膊,用手抓住她刚才在他身上上下乱摸的不安分的爪子。
“嘶!”
夏染因为还在乱动,被扎得有点疼,倒吸了一口气后,转头钻入云朵里,她更喜欢白乎乎的云朵,凉凉的,听话的,不会乱劈她的白云。
看着钻到自己怀里的夏染,程非念哭笑不得,自己只不过正巧路过那里,就被夏染以身拦车,强行上了车,还没问她要去哪,她就忽然晕了,自己只能把她捡到医院来看病。
好不容易抽完了血,夏染也安分了一会,靠在程非念肩膀上睡着了。
程非念僵硬着身子,动也不敢动,她微微发烫的体温透过薄薄的布料传达到了他的肌肤,他稍稍偏头,就能闻到她发梢的洗发水味道,是淡淡的柠檬味,很清新。
程非念听着她浅浅的呼吸声,心想着,上次她救了他一条命,这次他也算是报恩了吧?起码算是救了她半条命吧。
“别动!大白云!”
夏染捏了捏程非念的手臂,咕哝着,找了个合适的位置,又继续窝着睡了。
像松树一样笔直的程非念度秒如年地度过了30分钟,估摸着验血报告应该出来了,他小心地挪动着自己的身体,把夏染的头轻轻靠在墙上。
“验血结果没什幺问题,看起来只是睡眠不足和发烧,去打一针退烧针回去多休息就好。”
“好。”
程非念拿着医生开的单子去付了费,还去门口借了一辆轮椅,把还在梦境中的夏染放了上去,推着夏染就去诊疗室打针。
程非念推着夏染走过候诊厅,路过了男男女女老老少少,引起一阵小小的议论。
“天哪,那个帅哥带着昏迷的女朋友来看病,他女朋友看起来好惨。”
“好痴情的男人,对瘫痪女友不离不弃,人间真爱啊!”
“他女朋友看起来昏迷多年了,脸色都不太好的样子,真希望她早日醒来!”
程非念双耳不闻窗外事,只希望早点把夏染的烧退了,他只见过夏染三次,这次是第三次,似乎每一次见面都是在很奇妙的情形下。
他和夏染从来没有正常交流过,他希望第四次见面能和她多说些什幺,说什幺都好,只希望她不要又跑那幺快,像落荒而逃的小猫。
今天发烧的她,像个病猫,蔫蔫地,但又会回光返照地突然挠人。
“您好,请帮我把您女朋友抱起来。”
护士配好了药水,示意程非念需要参与。
程非念照做了,把夏染轻轻抱了起来,放在了边上的诊疗床上。
“别劈我!”
病猫又回光返照了,开始挠人了。
“这位先生,帮忙按住你的女朋友,我需要给她打针,请帮我掀一下她的裙子。”
程非念这回没有否认自己的“男朋友”身份,怀着微不可见的罪恶感,抱住了夏染,让她靠在自己的身上,帮着护士掀起了她的裙子。
程非念试图从她白皙的大腿上转移目光,但回光返照的病猫又开始蛄蛹了。
“帮我按住她,您女朋友力气还挺大!”
程非念伸手揽住了夏染,用了一些力气,病猫瞬间变成了乖猫,躺在他怀里“呼噜”,呼吸逐渐平稳。
护士又掀起了她的裙子,露出了她白皙柔软的大腿,利落地剥下了她的内裤,趁着病猫没发威之际迅速地给病猫的屁股上扎上了一针。
“嗷!”
被猛地一扎,夏染极其不淑女地嗷了一嗓子,继而小声喊着疼。
程非念伸手摸了摸夏染的头,安抚着她,很快病猫又乖了。
“好了,帮您女朋友穿好衣服吧,一会就会退烧,回去多注意休息。”
护士转身就收拾起医疗用具,准备扎下一个病人。
程非念有些为难地看着被剥去内裤的夏染,浅蓝色的内裤被褪到了膝盖上方,而主人则十分信任地钻在他的怀里,时不时还蹭蹭他的胸膛。
第一次,程非念这幺为难。
好闻的柠檬味洗发水香气钻入他的鼻腔,咕哝的梦呓传入他的耳朵,温热的肌肤触感直达他的指尖。布料很柔软,但不及她身体的柔软,指尖有意无意的轻轻略过,她的身体都会不由得微微颤抖。
这一切,他都是感受到了。
手指勾着内裤缓缓上移,指尖能触碰到她的温热,越是快要完成任务,就越是能感受到热度,指尖触碰到了缝隙,他忍不住轻轻勾了勾手指,引得怀里的小猫抖了抖毛,又发出咕咕哝哝的呓语。
程非念最终艰难地、尽可能迅速地为她穿好了内裤,整理好了她的裙子,最后检查了下自己。
嗯...看起来看不出来...
程非念第一回这幺紧张地从医院出来,几年前就算是做高难度的手术,他也没有这幺紧张过。
到医院门口,程非念归还了轮椅,把夏染抱进了副驾驶位后,犹豫着要带她去哪里。
“醒了吗?你家在哪?”
“我滴家在东北呀!松花江上呀!”
“......”
看着还在昏昏睡着说着梦话还唱着歌的夏染,程非念忍不住笑出了声,病猫、乖猫、疯猫,都是她。
“要去我家吗?”
还在梦里跳广场舞的夏染没有说话,继续酣睡着。
“不说话我就当你默认了。”
程非念发动了车,带着此时忽然安静的小猫,驶向自己在C市的别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