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红点

话语像是星星点点的火苗，燃起任苒心中那一片欲求的草原。

当她眼神再次聚焦时，赵泠昕已经一丝不挂，脖子上充斥着嫩红的吻痕，她正张嘴咬啮她光滑的肩膀，一圈带血的牙印镌刻在她肌肤上。

「我、我很抱歉。」她无措地收回固定赵泠昕腰肢的手，后知后觉看到指尖的未干的液体，双眼放大了不少。

赵泠昕恹恹地睁开半眯的眼，嗤笑一声：「我总觉得……现在的妳还是闭嘴好了。」她牵起她的手，引导到湿热的穴口，轻吟着要她快点插进去。

「不要拒绝我，不要自以为是觉得什幺才是对我好的。」任苒在她耳边说，「如果妳真的想要赎罪的话。」

任苒深深吸入一口气，把赵泠昕压倒在沙发上，吻住她微肿的、红润的唇瓣，然后并拢两指伸入她张翕的小穴。

「啊啊、嗯唔……快、快点。」赵泠昕摇摆自己的腰，急不可耐地吞吃任苒带有薄茧的手指，这不够，一点也不够。

任苒啣着她的下唇，而后舔吻着她的脸，她舔去赵泠昕因为快感而奔流的泪水，还有被她勾出的唾沫。

一路吻着，忽然间她瞥见赵泠昕锁骨之下的刺青，一股浓烈的无力感油然而生，她汗湿的红发像是被浇熄的烈焰，手上的动作变得用力，像是在抒发高中时期无能为力的挫败。

「哈啊……嗯、轻点，妳呃，是要操死我吗？」她迷蒙地睁眼，嗔怒道。

任苒对上她那双湿漉漉的眼睛，忍不住加快速度，大拇指压在她的阴蒂上摩擦，让赵泠昕除了放声呻吟以外说不出任何话。

「我很抱歉。」

她垂着头，罚站似地站在门口等待赵泠昕更衣。

赵泠昕一面从全身镜查看自己身上欢爱的痕迹究竟被标记了多少，又有多明显，一面冷着脸不发一言。

「我……我那时候也不太清醒，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留那幺多痕迹的。」

「妳——」赵泠昕刚转过头，嘴巴半张还没说出多少话就先看到了她那张委屈巴巴的脸，顿时失了声。

相对无言，赵泠昕先受不了任苒一副做错事小孩的表情，忍着笑意没好气问她：「妳有遮瑕膏吗？」

任苒擡眼，恬足发亮的双眸里只有疑惑。

「算了，不期望妳有。」她又瞥了眼女人的乱发，后招了招手，道：「妳过来。」

任苒几步靠过来，微微弯着腰试图让赵泠昕感觉没那幺有压迫感，「怎、怎幺了？」

「妳想道歉？」

任苒点头。

赵泠昕抿抿唇，插着腰的手动了动，始终没伸出去，但她的目光始终在她的发顶。任苒顺着她的眼神，瞬间了然。

她半蹲着将自己的脑袋拱到赵泠昕面前，说道：「给。」

突如其来的行为让她吓了一跳，后退了几步才吐出一句：「妳……什幺意思。」

任苒擡头，扁着嘴，不解地问：「妳不是想摸吗？如果这样可以消气的话，就摸吧。」然后又低下了头，甚至还甩了甩那头乱发。

赵泠昕看着从前嚣张跋扈的女人变成了现今的模样，多少有点不可思议，她一边上手揉起她的发顶，一边叹道：「妳什幺时候变得这幺平易近人了？」

「嗯……如果说以前的个性是因为强大而产生的副作用的话，那现在大概就是因为我很弱，所以连带着也不会有那些额外的问题了吧？」她的脑袋在赵泠昕的手掌里拱来拱去，像是回应抚摸。

「是吗……」赵泠昕拖着尾音，突然笑了出来：「那妳变弱的副作用，是不是终于长了些人品啊？」

在手掌中拱来拱去的脑袋忽然僵住了，任苒猛地擡起头，让有疤痕和OK绷的脸蛋在她手里磨蹭，一边瞇着眼骂道：「去你的。」

赵泠昕直到进门前，脑袋都萦绕着任苒那副温顺的表情。

「怎幺那幺晚回来？」

尽管对于这样的略带压迫感的问候早有心理准备，赵泠昕仍然哆嗦了一下，有股不知从何而来的心虚让她含糊其辞：「今天闭店闭得晚了，小景又有事提早走，所以我用了比较多的时间。」

「哦？」方静坐在书桌前，背对着赵泠昕，她提笔书写的动作停顿，推了推微微下滑的金边眼镜，发出细小的金属碰撞声。

方静没有转身，赵泠昕默认她生气了，摆着低姿态走到方静跟前，用诱哄的语气说道：「抱歉，这次我忘了提前跟妳说，下次不会了……嗯！」

她被一把拉进方静的怀抱，跨坐在她的大腿上，颈窝蓦地被埋进了一颗浅色脑袋，扯开她的衣领不断亲吻磨蹭，她听见女人闷闷的声音：「不要、不要再让我那幺不安了，好不好？好不好？」

湿意在她的肩颈扩散，她的衣领和肌肤逐渐湿了，赵泠昕吸进一口气，熟练地闭上眼把自己的侧脸贴上方静的头顶，然后一手抚摸她颤抖的背部，轻声说着：「我在这，我不会走的。」

同时间，她为颈子以下遍布的吻痕歉疚与恐惧。如果方静决意往下做，她就会推开她，以工作疲累为原因。

但若她像个孩子一样向她寻求安全感，她就会像现在这样抱住她的一切，给予她需要的温度。

不知从何时起，她们已经成为各取所需的关系。赵泠昕厌恶她那越发猖狂的拥抱，却也放不下她脆弱的眼泪。

她轻轻哼着不成曲的调，没有看见在她怀里睁眼的女人，死死盯着脖子上另一处的小红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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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还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