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章 如果我说不卖呢

收到信后,岳玲珑第一时间将信封拆开,拿出信兀自看起来。

时细瞄了雨了两眼,什幺也看不清,八卦地问:“那位少侠叫你送了信过来,可还带了什幺话?”

送信的人是客栈里的店小二,迟客深使唤他过来,还给了他一两银子,能抵他一个月工钱了,眉开眼笑地,“那位少侠什幺也没说,只让小人送信而已,说姑娘看了信,自然知道是什幺意思了。”

岳玲珑看完了信,将纸对着后放在手上,对他露出微笑,“多谢你了。”而后从袖中又拿出一两银子放到桌前,“这是谢礼,不必客气。”

小二盯着美人纤纤玉手中的银锭子,瞪得眼都直了,又是一个月的工钱啊!

他腆着笑看似不好意思地伸手将钱扣住,塞进腰包,“多谢姑娘,姑娘可还有什幺要交代回去的幺?”

岳玲珑沉默了下来,眸光一黯,随后又露出笑意,“那你告诉他,我会赴约的。”

小二笑眯眯的走了,时细雨关上了门,一脸惊疑,“你要去赴迟客深的约?”

岳玲珑伸手将茶杯放好,风轻云淡地又给自己斟了杯茶,“难道还有别人幺?”

时细雨顺势坐在她对面,也伸手将茶盏放好,岳玲珑熟稔地给他倒了一盏茶。

“啧啧,他果然是急不可耐,这才刚分开就急着给你写信,要谈那两株草的事情,我看你啊,就是往狼窝里去。”

岳玲珑又失声笑出来,眉眼弯弯,一口茶下肚,脸色比疼痛发作时和缓许多,已经面有暖色,只是还有些虚。

“我除了去找他,没有其他办法了。就连你也说,这虽然不是最后一株凌空草与龙虎须,但却是目前能找到的,倘若要再寻其他,只怕我死得还要更早一点。”

时细雨也沉默了,脸色板得很紧,认真了起来。

岳玲珑说得不错,他出谷一方面是不想常日困囿于方寸之地,另一方面还有为她制药的原因。

能知道的草药的信息并不多,越靠近病发的时间,对她来说就越是煎熬。

那是一种明知道自己死期将近,却不得不接受与迎接它的煎熬与苦痛,也是明知自己机会渺茫,又不得已死死抓住的卑微。

她一直在数日子,一边熬一边数,一边期待一边失望,不仅如此,还有对于岳姨的愧疚。

如果她死了,望月教还得有个接班人,至于是要让岳姨三十多岁了再生一个,还是动用望月教秘传禁术损伤功力将血脉传于旁人余余,都是一种难以抉择的困局。

何况她还在寻找除了迟客深之外同样是太阳血脉的人,消息遥遥无期,便又是一种希望的落空。

白日岳玲珑虽然不曾对他抱怨过什幺,可设身处地去想,在这种处境,没人还会正常太久。

迟客深手上的凌空草与龙虎须可以炼制一年的药,她去赴约,还可以再赌一年。

只是不知道迟客深想要用什幺来逼她,如果是胡搅蛮缠,非要将她绑走,那……

时细雨脑补了好多有的没的,忽而表情意味深长,深深皱着眉,拳头捏得邦邦硬,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咬牙切齿地,“狼窝算什幺,到时候我与你一起赴约好了。”

岳玲珑又不知道他想到何处去了,嘲笑道:“别,他是个吃醋精,今日你说了是我未婚夫的话,又要与我一同赴约,你说是我先病死还是你先被打死?”

时细雨的脸垮了下来,嚷嚷道:“他怎幺舍得让你病死,那必定是我先被他打死了,我不去了,让你被他吃干抹净吧,哼。”说完双手抱胸背过身子去了。

“吃干抹净”四个字反而让岳玲珑心里一颤,一想到今日见到他的眼神,那副恨不得要将她拆吃入腹的架势的确有些生猛的恐怖,就连空寂许久的心口也似被融雪化开,身体噌地烧了起来。

身体的某处竟然萌生出细细密密的痒,这种痒她压抑了两年,忽然在今日默默破土而出,露出嫩芽,把她之前的那些克制都逼了回去。

她咬住唇让自己清醒,今非昔比,她提醒着自己,到时候面对他,自己无论如何都不能失控。

一定不能!

……

七日后,到了赴约的时间,迟客深在信中将两人会面的地点定在他所住的常来客栈里,位置选在上等天字号天心月圆厢房。

岳玲珑被店小二领进门时,已看见迟客深坐在厢房里了。

她慢悠悠地走进去,尽量忽略迟客深赤裸又炽热的眼神,和自己乱跳悸动的心。

许久没有与他独处,比她与对方初见时还要紧张万分。她忽而能理解对方当日面对她的胴体时羞赧又紧张的情绪,这时一种主动权被旁人所掌握的失重感。

正如此刻的她,对她而言,主动权掌握在对方身上,迟客深身上的筹码太多,可她只有自己作为诱饵。

客栈虽名字普通,但内里装潢竟是不凡。

寻常客栈有的架子床、妆台、盥洗间它都一应俱全,除此之外,还有一面光线极好,观景极佳的窗扇,不过已被迟客深关上,室内处处点着灯火,光明而和暖。

迟客深正坐在华丽的桌案前,上面珍馐小食,茶水酒水也一应俱全,准备得十分妥当。

他脸上的胡子刮了个干净,面目和两年之前完全重合,只是整个人比从前更黑了些,犀利了些,就像小狼养成了野狼,眼神中还带着几分桀骜不驯,和从前并不一样。

“玲珑……”迟客深温柔将她名字唤了出来,声音发沉却如铁磁,很像一把钩子将她身体里的痒勾出来。

炽热的眼神一直黏在她身上,不管是裸露的还是未裸露的部分都被他正大光明看了个干净,目光在她娇艳的脸上停留,对潋滟红润的嘴唇恋恋不舍。

从昨日起,他就想不顾旁人地将她紧紧搂在怀里狂吻,火热的呼吸纠缠着,如狂风骤雨的爱恋相互交织。

他等了太久,终于被他等到了。

目光愈发深沉,骨血里汹涌的激动再次澎湃着,冲撞着,胸口也不由自主地加快呼吸,胯下蛰伏的巨物悄悄起势擡头,隐于桌案下,袍服之内。

岳玲珑没坐下,就远远站着望他,冷冰冰的,“言归正传,我想要用银子买下你手里的凌空草与龙虎须。”

她避开和迟客深相撞的视线,强硬地,“老实说,拍卖场上我的确没有准备那幺多的银子,但我可以给你写借条,只要你开个价。”

迟客深脸色未变,一副运筹帷幄的模样。

他告诉自己不能急,人已经被人骗过来了,再想逃也逃不出他的手掌心,可他不能把人吓坏了,他想要给她快乐。

“如果我说不卖呢?”声音从身前传来,迟客深在不知不觉间逼近岳玲珑。

作者有话说:差不多了,准备炖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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