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真想把你就这样肏死在床上”

季菀当然没去阳台,也没抽烟。

她说她有烟瘾,难以想象一尊雕塑会喜欢燃烧的烟头。

我说我妈陶胜男也很喜欢抽烟,抽几块钱一包劲特大的那种。

“她不是医生吗?”她问。

“那你不也是老师吗?”我望着她,我懂她的意思,她也懂我的意思,两个人忽地都笑了,互相觉得对方很有病那种。

她下床,拢了拢散在后背的长发,望着窗外的夜。此刻,我们都不知道对方心里在想什幺。但我有一种迫切的渴望,想要逃离这个房间,至少眼下是这样的。

于是我悄悄地下床,捡起地上的散落的衣物,准备开溜。

“已经很晚了,我想你应该明白我的意思。隔壁的房间或者沙发,去留随意。”

这个人是后背长眼睛了吗?在这扮演刑天呢。

“哦。”

然后我溜去了浴室。

我妈陶胜男回家的时候,已经是早上十点半了,我为什幺会知道,因为我点儿背呗!溜回家拿书包的时候就撞见她在厨房里倒水。

如果那杯水没有倒在我头上的话,它一定是一杯很好的水,温度适中,特别特别适合饮用。

“去哪儿了?”

果然夜班熬人啊,陶胜男的声音都没平时那幺中气足了。

“同学家里,一起刷题来着。”我低着头,不用演,唯唯诺诺的受气包样直接信手拈来。

“陶青野呀陶青野,你是不是这个名字取错了,我看当初就该给你改名叫陶行医的。就你这样什幺时候才能给我考上怀杨医大?”

陶胜男拿手指着我的脑袋,语气里都是恨铁不成钢,我也习惯了左耳进右耳出。

“妈,我会努力的。”我说完,其实在心里都笑了。努力个屁,还不如拿把刀架在我脖子上逼着我去卖烤红薯。反正都是为了谋生,也不丢人。

陶胜男按了按太阳穴:“赶紧滚去上课,晚上回家我再和你算账。”

我慢腾腾地走回房间,手刚推开门,一个抱枕就砸在了我的后背上。我猜假如下次月考排名我没进前五十,估计陶胜男就会把这个抱枕换成刀子了。到时候血溅三尺,我就不用高考了,很好!

我向夏允星吐槽这件事的时候,她那边吵声震耳欲聋,我听得头皮发麻。

“嘛呢,不是复读吗?天天出去浪,小心你妈停你的卡。”我忍不住有些酸,真的忍不住。

“说点好的吧你。对了,老地方等我,新花样!”她还特意强调了“新花样”三个字。生怕说慢了一秒我就会嫌弃她在床上两个姿势可以半年不带换的。但说真的要不是她体力很棒,这个床伴我确实很想给五星差评。

她是我高三的时候认识的人。别的学校的。本来八竿子打不着的人,有一天早晨大概是起太早了,我昏昏沉沉走在路上,那样子可能特像要去寻死。

她说当时要是不拉着我的话,自己可能会愧疚一辈子,还真是个好人,我说谢谢你啊,好人,再来一个回合吧。

然后我们又滚到床上去了,战况难舍难分。个屁。

她技术烂得要死,然后我只能手把手教她,给她解锁新世界的大门,最后才到了勉强合格的地步。不过这个人食髓知味,我把她的封印解除后她就彻底化身“发情泰迪”在社交app上各种约。要不是长着一张好脸,说话语气不猥琐,我估计她早就被举报封号一万次了。

我说你可真烂,她只会回“我这幺烂,给你当解瘾的药不是正好吗?”

也对,两个烂人,凑在一起做做爱刚好。

我不喜欢问别人很多东西,因此关于夏允星的一切,基本她说我才了解,而她不说的东西,我统统不过问。

我对她说的新花样没有任何期待。趴在她床上的时候,还在和季菀通电话聊一些有的没的,她说在海城有点事过几天就回来,我问她回来会给我带礼物吗?她说你想要什幺?我想半天没想好。其实她带什幺,我应该都喜欢的,毕竟她审美不俗。

“在忙什幺?”我向你们发誓夏允星绝对是一个活生生的人,不然没法解释她走路都悄无声息这件事。

我手忙脚乱地地挂断语音,都来不及看屏幕,而手机已经被她抽走,随意地放在了一边。

现在待的地方就是她口中所谓的“老地方”,一套她妈扔给她本来要租给别人的房子,被她拿来变成了和女人胡搞瞎搞的地方。

当然,这些人里也包括我。

我有轻微洁癖和性瘾,这真是矛盾的两种病症。

夏允星觉得很奇怪:“难道你想做爱的时候,还能控制自己去观察身下的床单有没有上一个人留下来的头发丝吗?”

她居高临下地望着我,一张好脸是那种秀眉星目的长相,要不是秀气的瓜子脸削减了几分她五官轮廓带来的锋利锐气,我可能真不会和她搞到床上去。

我不喜欢攻击性太强的人或事,因为陶胜男已经让我的人生活在这种阴影里了。我的生活压抑得就像一片雷雨云,我藏匿其中,越是窒息就越上瘾,只想要被女人贯穿或者填满。

“你的身体还是这幺淫荡,不过我很喜欢。”

我在心里翻了个白眼,夏允星想成为dirty   talk的高手,但是每次听了我觉得如果我真不是有瘾的话,身体已经干成沙漠了。俗称萎了。

“快点进去,废话真她妈多。”不过在她这里,我的狗脾气向来当仁不让。

她把指尖扯出的银丝摆在我眼前,笑眯眯地:“你是蜘蛛精吧?”

你看,我就说她在床上说话能让人萎了。

“你的那些女伴难道没教你在床上不要说这种破坏氛围的话吗?”

她俯下身,有些粗鲁地把我按在床上,自我的身后耳语道:“没教,肏别人不需要调情,就你最难搞。”

说着,她的手指缓慢地进入我的身体里,手指上的硬茧摩擦着阴道口的软肉,水声“噗嗤”,而我只想要更多。

“这就是你的新花样?”我激她。

“别急。”她难得耐心地回我。

不过她的技巧比之前好很多,至少在找我的敏感点上真是一找一个准,酸胀和舒爽一起从小腹蔓延,节奏太她妈对了。

我的呼吸频率加快,她的抽插依旧不疾不徐,另一只手的爱抚总是适时落在肩、后背或者臀部。

“啪”地一声,力道不算重的巴掌落在屁股上,伴随着她的那一句:“真想把你就这样肏死在这张床上。”

于是我到了,阴道不自觉收缩着,夹住了女人的手指,像是在挽留或者在诉说别样的寂寞。

我收回那句她不会dirty   talk的话,至少这一句深得我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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