具体的时间,银芸记不清是哪年了,大概是她十岁,银樘十六岁的时候。
战事频发,灾难深重,民不得耕。
村子里的人吃不上饭,于是杀光了牛羊马,吃光了一草一木,最后连一只鸟雀老鼠都看不见了。
银芸记得那年她总是饿得眼冒金星,爹娘也天天不给好脸色。
直到一日,村长聚起了大人们集议,爹娘也去了。
等他们回来时,面上是许久不见的红光和兴奋。
爹磨好刀架起锅,娘往她嘴里塞了布,拖着就要带去砧板上宰杀。
银芸不记得自己有没有挣扎,只记得银樘扑到了她身上,饿瘪下去的小脸上表情悲伤。
他朝爹娘磕头,磕得额头中央陷进去一块,血流了好多好多。
爹娘激愤地骂他,问他还想不想活。
那些话银芸都听不懂,但看到哥哥流泪就不自觉爬过去抱住了他。
银芸替他擦血,说哥哥别哭。
银樘却还是止不住眼泪,想把小小的银芸挡在身后。
爹娘五官扭曲,尤其可怖,他们咯咯地磨着牙,恨不得生吃了银芸。
最后,银樘对她笑了,笑得温柔,然后决绝地一头碰死在墙上。
银芸看着银樘瘫倒在地,脸被血染红,第一次明白了心碎是什幺感觉。
死了一个,爹娘就不杀她了。
她看着爹娘砍断了银樘的手脚和头颅,剖干净内脏,血在门前流成一条小河。
银芸走到门外,才发现整条街都是红的,她生平第一次看到那幺多血。
爹娘割碎了银樘,把他的骨头拿去当柴,煮熟了肉和内脏,难得把餐桌都摆满了。
他们大口大口吃着,把心脏分给了银芸。
银芸记不清自己当时哭没哭。
只记得那是她那段日子吃得最饱的一顿。
……
等爹娘睡了,银芸拿着银樘送她的簪子匣子走到灶边,把银樘的骨灰拨了一些进去,再把匣子放在了床边。
直到银樘死后的头七,银芸看见了他的魂魄。
爹娘都看不见,只有她能看见、能触碰到。
银芸不知道为什幺,或许是因为她是唯一想着银樘的人。
或许是因为她吃了他的心。
而银樘也因为执念太深,不得投胎转世,只能飘浮在银芸身边。
那晚,银芸和银樘并肩躺在床上。
银芸望着窗外问他,“哥哥恨我吗?”
银樘没答,反问道:“芸娘怕我吗?”
银芸摇摇头,“自然是不怕的,哥哥对我最好。”
“所以啊……我自然也不恨的。”银樘用透明的手去摸她,“我最爱的人就是芸娘,怎幺会恨呢?”
语落,银芸终于哭了,刻骨铭心的。
*
村子里的人熬过了灾荒,银芸也躲过了一劫。
银樘死后第三年,爹娘高高兴兴生了个孩子。一个皱皱巴巴又丑又闹腾的儿子。
在银芸前面也有过几个哥哥姐姐,可惜都夭折了。而银樘一死,家里就剩她一个女儿,所以爹娘得了个幼子自是喜不胜收。
但银芸并不喜欢这个弟弟,认为是他抢了银樘的命。
银芸站在弟弟床前,每每想掐死他。银樘也时常沉默地站在银芸身边看着弟弟。
银芸问过银樘,为什幺不杀了爹娘解恨。
银樘曾想过,却无法,只好作罢。
银芸又看了眼弟弟,想起读过的神鬼志怪的话本,阴阴地开口:“婴儿是最好附身的……哥哥不如夺了他的身体,我们就还是一家人。”
“恐怕不行。”
银樘闭目,“爹娘替他求了符,我近不了他的身。若是还未成人型的时候估计可以。”
一人一鬼神色落寞,只好一同回了房间。
银芸不甘心,抱着银樘的腰坐在床上倚着他,“难道就没别的法子了吗?”
银樘安抚地拍拍她的背,“我只这样陪着你也好。”
银芸不语。
半晌,她倏然想到什幺,拉过银樘的手放在自己的腹前,“若是我怀了孩子呢?”
“哥哥。”
她擡头去看银樘,眼底深邃,捧着银樘的脸,勾着眼角像是吸人精魄的妖魅,“哥哥同我作了夫妻,我又是哥哥的血亲,怀上的孩子最适合当哥哥的肉身不是吗?”
“鬼胎本是极阴的……定然能成!”银芸越说越笃信自己的想法。
她轻轻蹭着银樘的脸,娇娇滴滴的,“哥哥就同我作夫妻吧。”
她知道,他从来不会拒绝自己的。
“哥哥难道不想疼疼芸娘、爱爱芸娘吗?”
银樘感受着怀中的温热,最终应了。
*
第一次结合,是在银芸初来癸水后的一月。
银芸脱了里衣坐在溪中,月色皎皎,照在银芸身上渡了一层柔光,厚顺的发淌在水里。
银樘站在岸上,已幻化出弱冠之年的模样,面庞冷硬,眉浓唇淡,玄衣更显他精瘦颀长。
不像是惨死的冤魂,倒像是有福的贵人。
“哥哥。”她站起身唤他,溪水只没过膝盖,春色一览无余。
她的胸前已经显露出成熟,小小双峰圆挺,两颗红果上也挂着水珠,腰又极细,微微隆起的小腹下是一条幽深粉嫩的小道。
香雾云鬟湿,清辉玉臂寒。
乌发贴在她玉白的胴体上,像极了艳鬼。
银芸走到岸边,拉着银樘跌入溪中。她伏在他身上,段段青丝垂在他身侧。
对于男女之事银芸并不是很懂,银樘就着水流开拓着妹妹的花苞,她绯色的脸如同开得糜丽的芙蓉花。
银樘握着自己的粗具,一点一点没入银芸体内。
溪水是冷的,银樘是冷的,只有她是炙热的。
她坐在银樘腰上起伏,初经人事的穴无师自通,吮吸得紧。
银芸从来不知道,原来世界上有这样快活的事。
巨大的肉菇顶着银芸的敏感处,把那小苞密处插得咕咕作响,形状惊人的男根将银芸的肚子撑起一条弧度。
银芸觉得自己要化了,化作一摊淫水,体内的两颗心脏也跳得飞快。
“哥哥感受到了吗?”银芸让他摸着自己腹前的凸起,“哥哥的心和阳具都在芸娘里面。”
银樘感受着神经在银芸体内跳动,一种肉体和精神上的完美交合。
他们像是天生为对方存在的,每一寸肌肤都最为适配。
匀称的乳与脂被银樘衔在嘴中,嘬得让她止不住娇吟。
清水被抽插卷入甬道,蜜液混杂,乳色的浊物被水流带走,银芸咬着他的肉根到达顶峰。
从那日起,银芸便夜夜与银樘交欢。
不管双乳被吸得发肿,不管秘穴被肏得合不拢小口吐着精水。
只觉得两人本该是永远一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