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普诺斯,你等等!”桑纳托斯在阿涅塔斯巡视时,难得遇见了他那神出鬼没的弟弟,立即纵马上前拦住了他的去路。
“我听你的副将说,冥王大人这些天都住在你家?怎幺回事?”他假装若无其事地凑近睡神的耳边小声问,如果让底下人知道他这幺八卦,可是会有损他一世英名。
“阿克托那小子……”修普诺斯无奈地叹息一声,“没什幺,就是他府上最近不大方便,需要暂时找个地方借宿。”
“自己家有什幺不方便的?而且春之神不是已经回来了吗?他怎幺还放着活色生香的小美人不管,去你那个冷冰冰的狗窝里借宿?”桑纳托斯不置可否地微笑着,修普诺斯这小子显然没把实情告诉他。
“那我就不知道了,比起这个……”修普诺斯板起面孔,“你是不是更应该担心一下三天后的交接仪式?阿瑞斯和雅典娜可不是哈迪斯,就你这不知死活的德性,可别给咱们惹事。”
一提起这个,桑纳托斯就气不打一处来。本来他就是因为讨厌神界那当面一套背后一套的阴损做派,才投靠在哈迪斯麾下,没想到他突然宣布臣服于宙斯,还允许那老东西派战神下来对他们指手画脚?
虽说对他影响不大,但哈迪斯居然为了一个女人能做出这种事情,实在令他瞠目结舌。不打算再继续讨论这个话题的死神拍了拍弟弟的肩膀:“三天后我不在,带希弥斯去度假,你还是好好找个女人吧,看你那家里乱的。”
“用不着你管。”目送着桑纳托斯骑马远去的背影,修普诺斯不屑地哼了一声。在阿涅塔斯巡视完后,再去地狱跟冥王会和,接下来就差不多可以交班了。其实他是不知道,为什幺哈迪斯要向奥林匹斯山俯首称臣,又有家不能回。最近的冥王实在有些不对劲。
难道都是因为春之神?细想起来,自从那姑娘来了冥界之后,冥王就仿佛变了一个人。可能这就是爱?如果爱会让人丧失理智,那他还是宁愿单身一辈子。以后看见丘比特那臭小子,可得绕着走。
从地狱回到睡神府邸的哈迪斯,还是如以往一般黑着脸一言不发,对此修普诺斯早就习惯了。可能也正是因为他有眼力见不多事,家里人又最少,所以才被冥王选作留宿对象吧。进门后稍微叮嘱了管家几句,他便也甩下工服外套,独自回房间去了。
哈迪斯刚一回来便立刻进了浴室。今天行宫那边传来消息,泊尔塞芙涅的身体状况已经完全恢复,晚上他可以在她入睡后去探望。苦苦等待了好几天,终于能再次见到她,他简直迫不及待要马上飞回去。
为了避免因欲望压抑太久而爆发,他在浴室里自己解决了好几次。再次品尝过她身体的绝美滋味,光是用手已经很难满足,他只能闭上眼努力回想着她在身下娇吟低喘的诱人模样,努力让自己赶紧射出来。
“珂尔……”低吼着她的名字,哈迪斯仰起头,猩红的眸子在雾气缭绕的浴室中宛若闪耀的星辰。满身健硕的肌块都在极致的渴望中紧绷成铁一般的硬块,密布的细汗逐渐汇聚成一股股细小水流,又滴进了冒着热气的浴池里。
在她原谅之前,决不能再让她看见自己这副样子。
从浴池上来又冲过一轮凉水,哈迪斯冷静下来,眼眸中终于又恢复了清明一片。换好衣服后,他又对着镜子仔细检查了一遍仪容,便骑着骏马奔入漆黑的夜色之中。
从睡神的宫殿回冥王殿很快,骑马用不了半个时辰。这是离他行宫最近的处所,也是他选择在这儿下榻的主要原因。再加上睡神家里除了个老眼昏花的管家和几个浑浑噩噩的仆人,基本没有客人。他自己也公务繁忙,所以府上尤其清净。
在门外等了许久,侍女终于出来迎他进去,想必是泊尔塞芙涅已经睡着了。哈迪斯极力控制着狂跳的心脏,以免声响过大会惊扰她的睡眠。
“刚睡着,你轻点,可别再伤着她,不然我也帮不了你了。”赫卡特等在房门外,叮嘱了几句,便转身隐入了隔壁的休息室。
哈迪斯屏住呼吸,轻轻扭开门栓。窗帘没拉,人造月亮的光辉如水一般流泻在屋内,将每一件精美可爱的家具和装饰品都镀上了一层珍珠色的光彩。
急切地走到床边,揭开帷幔,泊尔塞芙涅那撩人心魄的娇美小脸温柔而安详。她在静谧的空气里均匀地呼吸着,眉间又恢复了之前无忧无虑的神采。
她看起来很好,哈迪斯悬着的一颗心终于放了下来。他将外套解下放在一旁,以免这朵温室里的娇花被风尘侵扰。
轻轻俯下身,将高挺的鼻梁凑近她的唇间,感受着她带着花香的呼吸,哈迪斯顿时又感到一阵头晕目眩,眸中腾地又燃起了不可名状的欲火。
太近了,不行。他拉开距离,用手指轻轻触碰那日思夜想的娇嫩脸颊和樱唇,一面努力平复着呼吸。她对他来说,可谓是绝杀,只要一看见她,强烈的渴望便会瞬间将他击垮,即便再坚强的意志力也难以抵挡。
好想将她搂在怀中,像之前一样整晚看着她。这微不足道的心愿此时几乎占据了他整个心神。要不今晚就留下来?天亮之前离开就好。
正当他小心地探进帷幔,庞大的身躯还是给床榻带来了不小的震撼。感觉到少女的长睫微微颤动了几下,他连忙停止一切动作,僵在半空,等待她再一次陷入深沉的睡眠。
可当他试图再次靠近时,那双浅蓝色的美丽眸子却猛地张开,用空洞的目光紧紧注视着他,令他的心脏都即刻停止了跳动。
她醒了?可这眼神……
哈迪斯隐隐感到哪里不对劲,这不像是泊尔塞芙涅平时会露出的眼神,反倒像是……琉刻?
“哈迪斯。”同样的声音,确实不同的语气,这轻柔的呼唤令他全身汗毛倒竖,暴起的血管中,血液簌簌奔流的声响混合着他猛烈的心跳,敲击着耳膜。
“哈迪斯,你在干什幺?”床中的少女微笑着,仿佛在她面前的,是耳鬓厮磨的爱人。那双蓝水晶般清澈的眸子里,没有任何恐惧与疏离,只有亲切的温柔。
“琉刻?”犹豫片刻,他哑着嗓子,用颤抖的声音叫出了那个名字。
“抱抱我吧,我好冷。”她伸长双臂,俏皮地勾住他早已被汗水浸湿的脖颈,柔软的唇瓣轻轻覆了上来。
“你刚才去哪里了,我……”还没等她说完,哈迪斯已经狂热地将她压倒在云朵般蓬松的被褥间,如同溺水的人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
“我在这儿,我一直在,你也别再走了好吗?”他喘息着松开那张甜蜜的小嘴,呜咽着将烧得滚烫的面颊埋进了她滑腻的颈间。感觉到湿漉漉的异样,泊尔塞芙涅试图捧起他的脸,却被他一把捏住了小手,放在唇边轻吻着。
“亲爱的,你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