扔进温泉

天空蔚蓝,外面群山环绕,鸟叫声此起彼伏,道路边两侧皆是草丛,盛夏时分,也是多了许多的蝉鸣。

三姨太锦瑟却没被美景吸引,她和老爷刘仲浦被车夫出卖,此时已经进了山匪的埋伏圈。

在龙虎山一带,有个山寨,山寨里有三个当家的,为首的是薛冷,人送外号“活阎王”。他为人凶狠,锁定的目标从来没有逃脱过。

锦瑟和刘仲浦就是待宰的羔羊。

刘仲浦脸色铁青,双唇惨白,他知道凡是落在“活阎王”手里的人,不死也脱层皮,他已过半百,禁不起这样的折腾。

倒是他新娶的小妾锦瑟气定神闲,她从锦盒里拿出骨瓷花瓶,“爷,待会我托住车夫,您跳车,左边的草丛深,往里跑,不要停。”

“那你呢?”

“他们目标是您,我等您脱险了,就跑。”

刘仲浦看看她那身女扮男装的打扮,点点头。

两人又把逃跑路线再三确定后,锦瑟站起身,掀开门帘。

那车夫果然机警起来,还没等他回头,锦瑟就举起花瓶,狠狠砸向他的脑袋、

几乎是在一瞬间,刘仲浦立刻跳下车,消失在草丛中。

车夫后脑勺鲜血喷出,他眼睛被鲜血糊住,看不清谁袭击了自己,本能准备拉住缰绳。

锦瑟早就料到,她拿出自己的簪子,一下子插进马屁股上,

那马惨叫一声,当下就疯一般朝前跑。

原本锦瑟计划等老爷差不多跑远了,她就弃车而逃,没想到,还是生了变节。

车夫死死拽着她。

眼看前面就是马匪预设的路障,她咬紧牙,爬到马鞍上,把套在马身上的绳子切断。

车夫顿时掉了下去。

耳边是呼呼风声,冷风似刀刃,刮在她那脸颊上。

只要马儿跳过前方路中央的那堆大石头,那幺她就脱险了。

“活阎王”手下不多,一般都是设埋伏,把手下都集中在路障附近,这样能最大限度第一时间捉住‘羊羔们’。

锦瑟紧张地握紧缰绳,暗暗祈祷。

突然,她左右两侧出现了人影,那些男人骑着马,正挥动着套马杆。

发了疯的马依旧不顾一切朝前奔去。

眼瞅着马儿要被那些人抓住,锦瑟猛地将缰绳向后一扯,那马一下子受惊,两只前腿开始扑腾,吓退了那群靠近它的人。

就在锦瑟以为自己能突围之际,一个二十五六岁的男人,骑着一匹褐色鬃毛马出现在她一侧,他的毡帽下投射出凛洌的目光,那与生俱来的傲气让锦瑟晃了一下神,

就是这恍惚的一下,让她觉得身子一轻,一阵头晕目眩后,她脱离了疯马,被人横放在另一匹马上。

正是那匹褐色鬃毛马。

褐马显然是匹良驹,它见惯了这种厮杀场面,即便没有主人的命令,它也清楚一旦主人抓到猎物后,就会收网。

猎物似乎在疯狂挣扎,但是都是徒劳的,主人一只手,就让她无法动弹。

......

到了山寨后,男人一跃,跳下马,扛着锦瑟,一路直上,到了温泉室,轻轻一抛,将她扔进水里。

水不深,温热。

锦瑟挣扎出水面,趴在那石头上,朝外面狂吐酸水。

等到把胃里的水都吐完后,锦瑟在泪眼婆娑中,看到了坐在台子上的男人。

男人此时脱掉氅衣和毡帽,露出真容,他五官很立体,棱角分明的脸上留着络腮胡子。尽管穿着粗布衣服,但是身上的肌肉把衣服撑的很鼓。

这还是锦瑟第一次看到一个男人穿粗布都这幺威严和好看。

男人眼皮低垂,一瞬不瞬像盯着猎物般,看着水里的少女,嘴里冰冷说着:“是让我把你交给我那些手下,让他们撬开你的嘴。”说到这儿,他故意放慢语速:“不对,是下面那张嘴。”

锦瑟目瞪口呆,脚底一发软,又跌坐在水里。

这次锦瑟是陪着老爷来西北采购,为了安全起见,锦瑟一直是以女扮男装示人,就连那个马夫陪他们好几天,都没发现她是女人,这个山匪怎幺一眼就识破了。

男人早就看出她的小心思,“一个下人还这幺细皮嫩肉的,真是不多见。”

锦瑟这才注意到,她刚才在马上挣扎时候,不知不觉把领子最上面的的那个扣子挣开了,露出了雪白的脖颈肉。

“你是小妾?”

“不是!”锦瑟急忙否定。马匪都是暴徒,若是知道了她是刘仲浦的小妾,肯定是更加蹂躏她。

“那就没法子了,你要是刘仲浦的小妾,我还能问他要点钱。”

山匪费尽周折绑架刘仲浦,现在刘仲浦跑了,就只抓到一个妾,实在是让人大失所望。

锦瑟看着男人腰间的匕首,淡淡说道:“能给我一个痛快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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