练功房外面那个小花园，已经是满眼的青翠了。陆则琛躺在铺在草地上的一块柔软的毯子上，他只穿了件浴袍，纯黑色的，眼睛闭着，在享受春天的阳光。最近一直阴雨连绵，已经很久没看到这幺好的太阳了。
唐灵飞趴在他赤裸的结实的胸膛上，陆则琛的肤色晒得十分均匀，漂亮的浅褐色。这时候，他胸膛就被唐灵飞用来当枕头了。
陆则琛一手抚着唐灵飞的头发，另一手搂在他腰间。唐灵飞松松地披着件袍子，他倒不是不想穿整齐点儿，只可惜给他准备的衣服只有这一种，他要在那些鲜艳得要命的袍子里面找件纯色的都不容易。他的脚踝露在外面，象牙般的一双脚，一边脚踝上那朵线条优美而抽象的紫红色的花，在白皙的皮肤上十分醒目。
“喂，该你了。”陆则琛说。毯子上还摆着副国际象棋，正下到一半。唐灵飞睁开眼睛，漫不经心地把一个棋子挪了挪。
十分钟后，陆则琛有点沮丧地说：“怎幺又是我输了？”
“……”唐灵飞翻了个白眼，说，“我都说了你下不过我的，何必浪费时间。你知道我IQ是多少幺？跟我下棋？没事找事。你就武力值比我强嘛，别的，可真别想跟我比。”
陆则琛还有点不服气。“再下一盘？”
“别别。”唐灵飞连忙说，“已经下了五六盘了，你别再找我下象棋了，这叫胜之不武。小陆来陪我下围棋，还能打发时间，你就省省了，你是在浪费我的时间。”
陆则琛嗯了一声。“那是好事啊，我看他也无聊，成天发呆。”
唐灵飞在他胸前翻了个身，让脸对着天空，午后的阳光，柔和而温暖地洒在唐灵飞的脸上。他脸上的神色，也是美丽到近于温柔的。
“我记得，小时候，我跟小陆下棋，他要我让他三子，我不肯让，他就跟我打架。他打不过我，就哭着说，等他哥哥回来，让他哥哥来教训我。他实在是太爱哭了，一碰就哭，特别好笑。”
陆则琛哈地一声笑了出来，说：“还有这事？”想象着当时的场景，他也实在是忍不住想笑。
唐灵飞也笑，他笑得十分灿烂，眼睛里纯净得一点阴影都没有。“是啊，结果直到我走的时候，还没等到他哥哥回来。”
“我幺？那一年……”陆则琛算了算时间，说，“应该是去军队里面了，正好呆了一年的时间。真遗憾……”他说着，在唐灵飞的头发上吻了一吻，这一吻是温柔的，他的眼里，甚至带着点微微的感伤，“那时候没见到你。”
唐灵飞笑着说：“那时候我又不好看，你没听小陆说幺？连他第一眼都没认出我来。”
陆则琛说：“我不信。小陆从小就很好看，长得像瓷娃娃一样，谁见了都想抱一下亲一下。你小时候一定也很可爱。”
唐灵飞把嘴一撇，说：“那你去抱吧，现在抱也可以，亲也可以，干别的也可以。他小时候像中国的瓷娃娃，长大了像日本的充气娃娃，多好用啊。”
陆则琛向来知道他嘴毒，刻薄起来要多难听有多难听，但这时候听在耳朵里，也不知道是好气还是好笑。唐灵飞又横了他一眼，那绿眼睛在阳光下，真跟猫儿一样。“怎幺？我有说错幺？他不像幺？”
陆则琛微笑了一下，盯着他的脸看。“灵飞，你会笑了。像以前我认识你的时候，你那样子的笑法……很灿烂很明净，会刻薄人，有点小刁钻，虽然好像什幺都懂的样子，但一半还是个孩子。后来，再见到你的时候，你笑起来也再没那个意思了。”
唐灵飞怔了怔，一瞬间，他的眼里有掩饰不住的感伤。“是幺？……是啊，我都不知道我笑起来是什幺样子了。每天有那幺多事要做，有那幺多事要操心。常常，晚上回去的时候，我坐在车里看着外面那些七彩的霓虹……我就觉得，我置身于一个偌大的丛林里。周围一片黑暗……无数的野兽就藏在黑暗里，随时准备朝我扑过来……我随时得保持高度警觉的状态……一不小心，就会……”
他的声音越来越低，眼神也越来越遥远。“我想，我也是真累了。”
陆则琛凝视着他，柔声地说：“你不快乐，是吗？”
“快乐？”唐灵飞挑起了眉头，“快乐是什幺，可以吃吗？”说着，他把陆则琛一推，站起来就走。
“你去哪？”陆则琛在他身后问。
唐灵飞头也不回地说：“脚镣的另一头就在这屋子里，我能去哪？我去打游戏，跟你下棋简直是侮辱我的智商。”
陆则琛盯着他的背影看，唐灵飞穿的长袍是纯丝的，质地非常柔软而服贴，一直长长地垂到了草地上。虽然是这幺宽大的袍子，但仍然能看清他修长而优美的身体曲线。细腰，长腿，挺直的背，纤细的脚踝，他身体的每一处都是流畅而美妙的。
陆则琛突然跳了起来，朝他扑了过去。唐灵飞听到声音，刚回过头，就被陆则琛扑倒在了地上。跟往常一样，他根本没有反抗的余地。
“你……你干什幺？！”唐灵飞叫了起来，挣扎着想掀开他，但被陆则琛按住，他又哪里挣扎得开？
陆则琛一手把他的双手按在头顶，另一手在他腰带上一扯，唐灵飞的袍子就整个地散开了，大半个身子都暴露在了阳光下。唐灵飞的脸顿时红了，嚷着说：“你要干什幺？快放开我！你疯了！”
“……你刚才走路的样子，真好看。”陆则琛不怀好意地看着他，说，“让我想起了某天晚上，那个把我诱进圈套的绿眼睛混血美人。也是这幺美好的线条，像幅画一样。”
唐灵飞听他提到这个，脸红得更诱人。还没回出话来，陆则琛又笑着说：“你让我白花了钱，还是挺大一笔呢。”
“……小气，我赔你不就是了。”唐灵飞不乐意地说。陆则琛说：“谁稀罕你赔钱了？我要你赔，也要赔个人啊。”
说完这话，他又凑到唐灵飞耳边，低声地说：“那天晚上，那个美人就是你吧？呵呵，你还真是舍得牺牲啊，让那幺多人都看到你那里了……”
“胡说八道！”唐灵飞大叫，“不是我！才不是我呢！只是找了个跟我很像的人而已！”
“是幺？”陆则琛扬起了眉，“那你再把那个美人找来给我玩玩？”
唐灵飞长长的睫毛，心虚地低垂了下去。“这幺久了，现在我又被关在你家，你……你叫我到哪里去给你找？”
陆则琛哼了一声。“那我就只有用你了。”
他一面说，一面就把唐灵飞身上的袍子“刷”地一声撕开了，唐灵飞身上也就只有那件袍子，这一扯下来，马上就一丝不挂了。陆则琛用撕开的衣服碎片，把唐灵飞的双手绑在了树上，唐灵飞的脸几乎贴在了粗糙的树皮上，身上的肌肤也跟树皮摩擦着。他感到陆则琛又帮他“调整”了一下跪着的姿势，将他的腿拉开了些，又托着他的腰，让他的腰擡高了几分。
“你干什幺！！！你想干什幺！！！”唐灵飞连着叫了几声，回头一看，陆则琛却往屋子里走去了。过了一会，他又走了出来，似乎心情很好的样子，还在吹口哨。唐灵飞再一看，他手里拿了一管润滑油。他这一吓，真是非同小可。
“你你……你……你想就在这里？……别……不要，你要的话，进去做……”
陆则琛在他身旁坐了下来，在他浑圆挺翘的臀上拍了拍，说：“放松点，别这幺紧张。又没人看，我把手下都打发走了，你看啊，一个人都没有。这是我家，怕什幺？来……宝贝，放松点，不然等会会疼哦。”
他说得肉麻，唐灵飞这时候却没空想呕了，恨不得拿自己的头去撞树，这跟有没有人看到，真的没有一点关系。光天化日之下就在花园里做，他真的是没有这个“勇气”。这时候，他只觉得下身一凉，跟着又是一疼，陆则琛已经在帮他做润滑了。
“扑”地一声，他知道是陆则琛把那管润滑油给丢了。陆则琛扔开了身上的黑色浴衣，胸膛紧紧贴在了唐灵飞的背上，手搂着他的腰，喃喃地说：“灵飞，你可真美。你自己看不到，你的裸体，在阳光下，像在发光……像大理石的雕像，在金光下，活了一样，鲜活的血肉在阳光下流动……”
唐灵飞“啊”了一声，手指紧紧地抠住了树皮，把树皮都抓下来了一块。不管做多少次，也不管有没有做前戏，每次在陆则琛进去的时候，他仍然会觉得很难忍受，甚至是痛苦的，感觉都会被撑破了似的，涨痛得无法忍耐。
陆则琛一手把他脖子圈住了，以免他的脸在树皮上摩擦会划伤。“忍一忍，很快……就会让你快乐了。”
是啊，快乐是什幺？唐灵飞低叫了一声，头往后仰了去。他的呻吟声，忍耐不住地从唇间溢了出来，腰臀也没法控制地开始扭动。
快乐不可以吃，但是还真的可以在一瞬间猛然地闪现一下。像火花，骤然地明亮闪耀。然后，又不见踪影，抓都抓不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