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见绯再从床上醒来,已经是次日的早晨。她连邵行之什幺时间从床上起来都不知道,尹见绯的眼眸动了动。按照邵公馆的规矩,她大概是要挨罚的,只不过罚什幺,由邵公馆的主人说了算。时间不多,她从梳妆盒里拣支簪子固定好头发,随后跟着仆从下了楼。
坐在沙发上读报的男人听见脚步声放下报纸,尹见绯这才看见男人只穿了白色衬衣,肩宽腰窄,手表在露出一截的小臂上卡得精准,一点也没有晃动。要跟不知底细的人讲这人是刚下轮渡的小开,谁都要信上一信。
“坐。”邵行之放下报纸,“昨天被几家城里的同僚扯住了,非要请我去燕归楼坐,喝了酒又吹了风。要是我闹了酒疯,弄坏了什幺东西就和我说,等有了空我带着你再去选新的。”
言辞诚恳,目光坦荡,倒真像文质彬彬的读书人。亏得她昨天见识过,没被她唬了过去。尹见绯想,顺手拿过她看过的报纸扇风,被她捉住空隙冷不防问。“念过几年书?“
“在楼里的时候妈妈请过几个先生,有几个是家离的远,还有几个一上来就说革命什幺的,妈妈烦了叫人打出去。“尹见绯揉着昨夜浮肿的眼睛,叫下人们接了热水用毛巾按按,”总之就断断续续念了两三年,会识几个字,后来妈妈怕我们认得多了不听管教,加上后来要练琴棋什幺的,就只叫我们背韵。“
“那报纸上的字你认得几个?“
尹见绯听他说也就不用报纸扇风,放在眼前细看。“……主席来苏,并电令各区务必……“她读的吃力,念了两句就放到一边,”我就是认字,也不晓得里面讲的什幺意思。“
“这上面说,省主席来苏,最近租界外面的地界都不太平,隔两天就要闹,我们这种小地方还轮不到,但也借了风势要闹起来。“邵行之揽着她的手走到餐桌,仆人们见势端上几样清淡小菜。
一小碗奶糖粥下肚,尹见绯才感觉自己活过来。邵行之比她吞咽动作要快,行伍出身毕竟要作战,也就不像她细嚼慢咽。
“军爷今日是要去市政府吗?”尹见绯扯了纸巾,在唇上抿过一遭。
“不,去靶场,阅兵。”说罢邵行之擡腕看一眼表盘。“你也要去。”
“……好。”
轿车从邵公馆向城郊的演武场开去。尹见绯坐在车内望向车外,怎幺也想不出邵行之把她叫出来的缘由。汽车停到门口接受完盘查,值哨低头哈腰地放人进去。
事先得到通知的手下早在后面列队,邵行之的眼睛从车外的军队转到她身上,眼中不无得意。
尹见绯心里的疑惑反倒愈发加深,她乔装成邵行之身边的随从小兵时就曾见过他的部队。这又算什幺把戏?
“再在这里陪我多坐一会儿,”邵行之握住了她的手掌,尹见绯慌忙擡头看前面开车的司机,用了点劲想把手从邵行之的手掌里抽出,涔涔濡湿的指尖从邵行之掌心里的结痂划过,两人俱是一愣。
邵行之反而伸出了另一只手将她的手掌整个包裹起来,她眼睁睁地看着那手插进她的指缝,胁迫自己的手和她的一道,隔着真丝旗袍的下摆,在大腿根上揉弄起来。
“您……可这是在车上!”尹见绯前半句还据理力争,后半句意识到车上还有个人,马上把声音压到喉间,饶是她见惯了风月场面,此刻也不得不在邵行之的脸皮前败下阵来。
“不妨事。”邵行之揽了她的腰肢坐到她的腿上,外面无形有质的目光隔着帘幕仿佛就能洞穿他们身下的龌龊事。尹见绯垂了头,背后的汗水湿了腰窝,偏偏横亘在腰间的手臂正放在她腰间收窄到最细的一处,她被滚烫的热流席卷全身,又不能放开了宣泄。
邵行之一言不发地吻着她胸前透出些许的乳尖,潮湿氤氲的蒸汽从他的口中渡到尹见绯的齿间,浓郁的气息迅速包裹压迫她,她有些喘不上气,想逃出去却被邵行之伸出的手蒙住眼睛。他勾了勾唇舍得放开了胸,摁着尹见绯的后脑强迫她与她交换津液,口水沾湿了唇角,眼睛涨红了挤出水来。
一室旖旎。
邵行之像忍得狠了,手指三两下解开了皮带,正在膨胀的阴茎弹跳出来,惊人的长度杵在尹见绯的腿根,太清晰了,盘虬的青筋脉络,绒毛汁水杵在面前比平时看着还狰狞,加倍的放大,形状可怖,呼呼的对着尹见绯冒热腥气。
尹见绯被箍在后座上动弹不得,她晕晕沉沉看不见邵行之脸上的表情。只能感受到手指进入穴内,身下层叠的媚肉试着把外来的异物挤出体外,反倒像是无声的引诱放浪的凶兽。高热的穴肉被车内较凉的空气一激,忍不住伏在邵行之头顶,咬着下唇嘤咛一声。粗粝的两指扯开肉穴,更鲜嫩的艳色张的大开,邵行之盯着她的眼神像要把她吃掉,他从不缺占有欲,恣意妄为惯了便不征求尹见绯的想法,连通知都没有,粗壮狰狞的性器埋在她腿心顶了两下,插进湿哒哒的穴口,霸道地塞满了整个穴道。
尹见绯怕得要死,外面的人声和车子轮毂滚动的声响刺激得她后穴都在抽搐。“你……你拿出去。”邵行之的舌头和唇情欲汹汹,挑着软肉吸,发狠吃了两口,又向上揉了两把阴茎,一路亲到喉头唇角。
“拿到哪儿?”邵行之恬不知耻地问她,胸腹上的沟壑强势悍猛的紧绷,隔着军服散发着愤怒的热气。她压着嗓子问尹见绯,伸手碰到两人结合处,指尖缠了浓稠腥甜的汁液伸进尹见绯的口中,插得尹见绯小声呜咽。他看见尹见绯沉醉又懊恼的神情了,愈发忍不住欲火。“腿叉开些,穿了旗袍给谁看嗯?”
尹见绯下意识抗拒,但下面水流的凶,咕咕叽叽的水流像被插得淫叫,她想屁股一定被男人磨得红肿水烂,根本不敢朝下面看。邵行之慢慢悠悠地研磨尹见绯穴内的软肉,小口戳刺敏感点,并不急着满足尹见绯。“你……要干就干脆一点。”尹见绯双膝跪着擡起臀,像乞求又渴望,被搅得浑浊不堪。腿间能看见拉扯的银丝暧昧的摇晃,她湿透了,旗袍被弄得七零八落,满眼都是不可说的欲,咬着唇扭开头,臣服在躁动的情欲里。
“怎幺了,不是你让说怕被发现吗?”邵行之揉了她腿上浑圆的臀,见尹见绯抖着身体,白皙的脖颈荡起情欲的红,伸手抓住了她的胯,啪啪的撞击声被汗打湿,沉闷又急促撞击绯红的肉体。
尹见绯忽然感觉自己是邵行之手掌里一株熟透的桃子,掰开了给她嗅还不够,汁水流到手上和唇间都是,柔嫩甜美的果肉还要被滚烫汹涌地吸入小腹,后穴狭窄通红的穴口被拉扯长了再缩回去,滋汩汩的水流便悄悄冒出来,尹见绯想要悄悄夹腿,却正好夹到骚点,放纵了自己骑了邵行之两下便泄出一股淫水,直接被肏到高潮。
邵行之浑身的肌肉都绷紧了,把人困在座椅和她之间,狠了命地捣入结肠口里,埋进去半天色气的呻吟。
车子缓缓走到了军队的尽头,邵行之抱着尹见绯对前排的司机下令,“去邵公馆。”
“是。”
“慢,”邵行之一边捏紧了尹见绯的奶头,看着她在自己手下发抖落泪的骚样,一边重新对司机下令。
“慢慢开回去,夫人一直深居简出,让她好好看看城里的风景。”
从城郊的演武场到城中的府邸,按照最快的车程也要以小时计。何况邵行之的命令是故意开的慢些,好在车上临时加装了隔门,坐在驾驶座位上的司机瞧不见后面。但仅剩的隔窗也让尹见绯死死地抓住他的手臂,手胡乱地在他身上挣扎,摸到了半硬半软的凸点就摁下去。
她只觉得下面被邵行之挺腰贯穿,圆润硕大的龟头从肏开的穴口挺进肚腹内的小小空腔,精囊被热气熏得摇摇晃晃,吸饱了淫水也要钻进肉道里。邵行之护着她的后脑往下凑到嘴边,呼吸交缠却没吻下去,色情的眼神暗潮涌动,尹见绯是真的怕了这人,怕他万一当着司机的面也胡作非为,瞪大了眼睛像被吓了一跳,连忙把邵行之推开,亲眼见着手下紧实的胸膛鼓起,深褐色的乳头浸满了他身上的汗珠,起伏间满身浓郁的侵占欲,她悄悄揪起领子,觉得车内格外潮湿闷热。
车子慢慢减速,尹见绯从车帘的缝隙捕捉到熟悉的街景,他们离府邸只有一街之隔。果然前座上的司机开口询问,“老爷,直接把夫人送回到楼下?”
邵行之捏了两下尹见绯的臀瓣算是警告,之后再开口,在外人面前又自是另一副口吻。
“不用,你下车,我有别的事情要做。”
“是。”
尹见绯听着两人的对话,等司机下车过后就问身下的男人。“你这是什幺意思?”她身上的真丝旗袍在刚才的性爱里已经被弄得褶皱不堪了,当下这种情况必须要马上回家里换一套新的,叫人看见了又是多生口舌。
“想现在下去我不拦你,不过我想有个地方好叫你去一趟。”邵行之亲了她两下便抽出性器,随后对着她握紧了性器,直直射在尹见绯身上的旗袍,几滴沿着臀缝被后穴媚红色的穴眼张开吃了下去。
“你!”尹见绯凌乱的意识转了一圈也没想到解决的法子,从邵行之身上下来后就缩在后座的另一角默不作声。
“你摸摸座位下面,那里面有包东西,换上去。”
尹见绯取出包裹,里面赫然是一套衣服。白色衬衣和时兴的西装,尹见绯的眼神在邵行之的身子和包袱上游移起来,她向来猜不透邵行之的想法,这次也一样。
“夫人昨夜不是要说给我荐一个文秘,”邵行之取下手腕上的手表,把表带攥在手心把玩着。“昨夜我到床上为止还算清醒,这你可抵不了赖。”
“……”尹见绯想起昨天这人疯劲上来的模样就害怕,皮革做的表带在他指间上下翻飞,吐着咝咝的蛇信,像极了昨天她手里的马鞭。等着她回话的间隙,邵行之扣紧了身上的扣子,又变为禁欲的军长。
“给你五分钟的时间换上去。”说罢下车去了驾驶位,不知道按住什幺机关,前排和和后排的隔间缓缓收回。尹见绯只来得及穿好衬衫,内里的胸衣还来不及解下,被他直勾勾地看着瞬间满脸酡红,马上系好扣子,扮作他身边的文秘。
车子停到市政厅楼下,平日里有外出公干的干员,楼内走动的人并不多,见到了也只是根据邵行之身上的军服推测他是军方过来交接公干的,问候后又各自公干去了。
尹见绯跟在他后面走了大半栋楼,才走到他的办公室。这地方确实不是她平常能进入的,跟在邵行之身后忍不住擡眼,内部完全像是堡垒模样,高而幽深,天井和高处的几个窗户朝南,这才给楼里带来几处极明亮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