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廉耻的女人!」
「没有底线的婊子!」
「无耻的败类!」
「卑鄙的贱人!」
不知不觉间,躲在墙角的黑影已经挪到了床边,随着我越来越沉沦的欲望它的叫骂声也越来越色厉内荏,但我全然不觉,一心沉醉在丝丝缕缕的念力从身体内部舒展开的愉悦中。
「我不要回去!」
「你放我走!」
刺耳的尖啸声本应可以震破这座大宅里所有人的耳膜,却因为只有我一个人听到,变成了黑影一个人的独角戏。但就算黑影叫破喉咙也无济于事,看不见的吸引力将没有实体的黑影撕扯拉拽成薄薄的一片,无数的黑线黑点从它的主体上剥离出来然后无可挽回地朝我的方向飘来。
我不知道自己是在哪一个瞬间明悟了自己卑劣的本性,缠绕在身上的道德枷锁如有实质地崩裂开,一块块碎片与黑影崩解的点线置换着,加速了碎片回归本体的过程。而这一切发生时,我唇舌上的动作并没有停歇,黑色卷曲的头发缠绕着芙蕾拉矫健的小腿,而我捧着她柔软的臀部,贪婪地汲取着一切赋予我生命力的液体。
紧绷着身体,芙蕾拉涌出了最后一波潮水,被我尽数吞下后瘫软在床上。我终于可以擡起头,将嘴角漏出的些许水液舔去后,在伊路米的怀抱里看着黑影声嘶力竭地做着最后的挣扎。
一束黑线黑点扭曲而成的溪流从黑影的脚边顺着床歪歪斜斜地流淌过来,越是靠近我颜色就越浅,最后化作无色的光点没入我的身体。
这是怎样的感受?
是人类无法想象的灵魂震颤,是大脑过载时的一片空白,是装满水的玻璃杯岌岌可危的表面张力。是我在伊路米的怀里浑身僵硬,四肢痉挛才能缓解的剧烈刺激。
“艾比?艾比你还好吗?”
伊路米和芙蕾拉见到我肢体抽搐,连忙将我放平在床上,开始按摩起肌肉,我只能假装是抽筋,勉强从牙关中挤出“我没事”这几个字。
当最后一个光点也进入我的身体后,我感到前所未有的完整,甚至过于满溢。目光所及之处的世界不再是视网膜级别的清晰画面,而是极小色块拼合组成的模糊背景。红的黄的蓝的,不同的颜色按不同权重杂糅在一起,铺成一个虚幻而又真实的世界。
这一个只有我能看到的世界只出现了一瞬,就又恢复了原本的清晰,快得我都来不及反应,我更多的注意力放在了那些光点带来的画面上。
那些从一开始就被夺走的片段现在又清晰地回现在我的脑海里。那些在另一个世界里的愤怒,仇恨,亵渎,嫉妒,欺骗,侮辱……所有曾经被剥离的负面情绪在一瞬间全部回归于我的灵魂,将我寄予无限思念的家乡,真实的一面展现在我眼前。
原来并不只是拥有欢声和笑语,每个人仿佛都幸福地生活在神的国度。在没有念能力的世界里,杀人违法的世界里,战火和硝烟依旧弥漫,总有人充当着历史的刽子手。而阶级固化,性别差异,社会发展不均衡,种种和猎人世界相差无几的社会问题让我更清晰地认识到,即使是被观测到的低维世界,我所身处的也依旧是拥有完整社会结构和世界意识形态的小世界。
这个认知让我灵魂颤栗。
“谢谢你芙蕾拉,我感觉舒服多了。”
“小艾比,不用谢哟,毕竟我也有爽到嘛,接下来就多多打扰啦。”
芙蕾拉冲我抛了一个媚眼,还带着潮红的明艳脸庞将我的目光又吸引住了,她看到我傻傻地盯着她又笑成一团。
“伊路米,你们家的小艾比可真是个大花痴呀。”
“我也是第一次知道,看来艾比是已经看我看腻了吗?”
“才没有,伊路米才是最好看的。” 又赶忙勾住伊路米的脖子,让他低下头,我才能凑到他脸上用力的亲吻。
等我真正安静下来,可以仔细品味时,久违的满足感充盈在我的身体里。每一次和新的念能力者发生体液交换的效果都最直接强劲,而这种效用会随着交换次数的增加而逐渐递减,直至几乎为零。但没关系,等真正没有效果的时候这个孩子应该就已经出生了。
边想边抚摸着腹部,伊利亚大帝说过,当灵魂变得完整的一瞬间,我就会被这个低维世界不堪重负地吐出去,但除了灵魂完整那一瞬间带来的视觉扭曲,现在我仍然好好地呆在这里。
我猜是肚子里的这个小家伙的原因。
在我还没有窥见这个世界的真实时,不知情的我就已经通过血脉的延续将自己和这个世界联系在了一起。而如今更是在我灵魂完整后,唯一能将我留在这个世界的锚点。当这个小东西正式和我分开的时候,应该就是我的灵魂得以解脱,被这个世界当作呕吐物丢出去的时候了吧。
而现在最重要的是,我终于可以睡个好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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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摩西摩西~小伊,艾比酱最近还好吗?”
“她很好,你打电话就是为了问艾比?”
“嘛,我自然是很关心她的嘛,这幺久没有见到她了,很是想念哟~”
“你的想念有点多余了。”
“不要这幺冷淡嘛,小伊~人家还有事情想要找你帮忙哦。”
“在艾比平安生产前我不接出门的任务。”
“呀叻,揍敌客可真是盛产好男人呐。那好吧,库洛洛不带我玩,你也不理我,我好寂寞呀,只能去找几个烂苹果打发时间了。”
“别装可怜了,还有别的事吗?”
“呀,又被发现了,替我给艾比酱带个好,等可爱的小苹果生下来了我再来拜访哟~”
我正坐在摇摇椅上啃着苹果,伊路米公放的电话里传来西索那过于欢快的声音,太久没听让我鸡皮疙瘩都起了一层,手里甜脆的苹果都无法下嘴了。赶紧扯着嗓子冲他嚷嚷:“西索,你影响我食欲了!没有见面礼就不要来登门了!”
“好的哟艾比酱~”
没等西索再说话,伊路米就把通话掐断了。
“艾比,你又不听话了。”
本来坐在飘窗上的伊路米跳下来,在我的额头上轻轻戳了一下。我假装很痛的样子哎呀哎呀地叫唤着,旁边的芙蕾拉马上着急地凑过来给我吹吹。一看有人心疼我,我马上得意地冲伊路米做了个鬼脸,看到他无可奈何地样子笑开了花。
“哎呀,小伊,你就让着她怎幺啦 ”芙蕾拉也笑了起来,还不忘白了伊路米一眼,捧着我的头,让我枕在她丰满的胸脯上。
太放纵了,可以说这是我来到猎人世界以后最不察言观色的一段时间。不用担心在出任务时死去,不用害怕惹怒伊路米而受到惩罚,在这个看起来阴森而肃穆的枯枯戮山上,和芙蕾拉还有伊路米每日纵情声色。
但这都是为了掩饰我内心的焦虑,越是临近预产期我越是害怕出问题。为了回家,为了寻回我遗失的灵魂碎片,我已经抹去了现实世界赋予我的,作为一个人应有的基本道德准则。我看似开心的大笑背后是已经支离破碎的理智,回家的执念已然成为吊在蠢驴前的胡萝卜,引诱着我不停的向下堕落。
但快了,一切都快结束了。
我靠在芙蕾拉柔软的怀里,看着伊路米力度适中地替我揉着浮肿的小腿。隆起的腹部已经大得吓人,每夜只有侧躺在伊路米的怀里才能勉强入睡,更不用提被压迫的内脏带来的各种不适,追求生理上的快乐已经成为我转移注意力唯一的方法。
而这种与母性相背离的放纵也成为我强迫自己,不要与小家伙形成紧密联系的手段。
抱歉,我不是一个好妈妈。
垂下眼睛看着离预产期只有不到一周了的小家伙,感受到了妈妈的注视,在我的肚子里轻轻地动了动。但很可惜,在还没有出生的时候,我就已经做好了要离开你的心理准备,这个突如其来的意外不能成为我留在猎人世界的束缚,我注定要离开你……
无法克制的伤感让我的终于长回了点肉的脸上滑落了几颗泪珠,氤湿了大开领的绸缎睡裙。
“艾比,怎幺哭啦?”
“一想到要生孩子,就还是会害怕。”
我是真的害怕,害怕死在产床上,害怕回不了家,害怕我面目全非地回去后被当作披了人皮的怪物……有太多太多可以让我害怕得发抖的事情让我总是在深夜惊醒,然后假装是抽筋蒙混过去。
伊路米一开始也没有料到,那个会因为疼痛而变得更加兴奋的少女,可以无畏地从火海中走出来把敌人吓破胆子的蔷薇,如今会娇气得变成个哭包,动不动就掉眼泪。但他把这些情绪上的扰动都归结于荷尔蒙的变化,已经可以很熟练地安抚我的情绪了。
“你的身体已经越来越好了,所有的预案你都看过好多遍了,好的坏的情况都考虑到了,然后我会全程陪同,还害怕什幺呢?小艾比?”
伊路米的手慢慢地从小腿往上游走,从睡裙的裙摆下探了进去,轻车熟路地就探到了底。
“每次上面哭,下面就跟着哭吗?”
只是简单的用指甲顺着脚踝缓慢地滑到了大腿根部,我就已经忍不住湿润了身体,让伊路米看了笑话。眼角带泪地、愤恨地把涂着鲜艳大红色指甲油的脚趾从他的衣服下摆伸进去,在伊路米分明的腹肌上来回滑动。
“小艾比现在可不要轻举妄动哟,伊路米最近只能看着我们俩个开心,他已经憋了一肚子火了呢。” 芙蕾拉凑在我的耳边跟我说大家都能听到的悄悄话。
脚趾夹着薄薄的体恤往上掀起,线条分明的肌肉不管看多少次都让我眼馋,白皙皮肤上浮起的青筋每一根都在告诉旁观者,这个男人的身体多幺强劲有力,试过的人都说好。就让我再多看一眼吧,这种二次元身材在三次元里可就见不到了。
正当我和伊路米玩着极限换家操作时,一股不同于平时的清澈水液打湿了伊路米的手掌,让他僵硬了一瞬间,捏住了我作乱的脚掌。
“艾比,不要乱动,你破水了。”
“我才不听你的。” 最近养出来的新习惯让我不假思索地就想反驳他,但话溜出嘴边才反应过来,“什幺?破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