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潆溪坐在豪华别墅的客厅里,没开灯,暗暗的。
她看着手中翻出的检查报告,感觉整个人都被冻住了,从白天坐到了黄昏,那是丈夫最新的一份身体检查,报告出自本市的疾控中心。
HIV病毒携带者,已七年。
就是说在他们结婚前,他已经携带了病毒。
怪不得结婚两年,他只碰过她两次,虽然都戴套,但也没多大意思,因为……
他硬不起来。
怪不得郑宇这个大集团总裁会向下兼容了她这个出身普通家庭,年近三十岁的未婚女人。
她曾以为遇到了真爱,毕竟自己没什幺可让郑宇图谋的,在任何人看来,这段婚姻都是凌潆溪高攀了。
这场婚姻就是假的,这两年里,郑宇当她这个妻子是个死人,婚后便让她辞去工作,专心备孕,郑宇的集团下有医院,可以做试管。
可今年融资出了问题,郑氏宁愿赔钱也要赶快抛售集团下的业务,这段时间,凌潆溪稍微多说一个字,郑宇就会暴怒,指责她不体谅他,她自私,她冷血……
而凌潆溪只是说了想把生孩子的事情延后,等眼前的危机度过再说。
郑宇指着她的鼻子怒骂:“贱货!你休想拿孩子来要挟我!结婚时我给了你们家十多万彩礼!你就得受着!那十八万呢?拿出来!那是夫妻共同财产!”
凌潆溪沉默,这两年来,除了彩礼,郑宇没给过她一分钱,她在郑家的吃穿用度都是靠彩礼,包括随郑宇出席企业酒会,郑宇也从来没给她安置过行头,见她一身普通的打扮,皱皱眉,让她马上去买个奢侈品的包来点缀一下。
凌潆溪抿抿唇,盘算着账户里的资金,点点头,郑宇从来不配陪她去商场,只是让司机送她去。
一身看得过去的行头,就花了一半的彩礼。
可郑宇质问她夫妻共同财产的时候,却说这只是她的个人消费。
凌潆溪如坠冰窟,偏偏在这时,这份报告寄给了她。凌潆溪知道,这种文件不会通知本人之外的任何人,而且寄件人信息都没有,是故意放在别墅门口的。
既然不可能是郑宇,那就是另外一个和郑宇朝夕相处的人。
“骗婚”。
脑子里蹦出了这两个字。
凌潆溪一垂眼,像是顿时被解冻了,眼泪砸落在手背上,她不敢哭出声,生怕被空气听见她所嫁非人。
“离婚”。
凌潆溪静静地抹去泪,不可能的,郑宇不会轻易放过她,他一个堂堂集团总裁,身后有专业的律师团队,他们是领了结婚证后,他才送的彩礼,按照C国的法律来说,领证前彩礼是女方的个人财产,领证后算夫妻共同财产。
原来从一开始郑宇就防着她。
婚后整个家庭都施压,让她辞去工作,专心地在家休养,说是身体好了,以后孩子才会健康平安,可这两年里试管迟迟启动不了,是因为郑宇的精子不行。
凌潆溪默默地起身将报告收好,她不会做傻事,既然郑宇说十八万是共同财产,她就还他九万,至于郑宇名下的房产股票,她从未有算计的念头,如今对他的一切只觉得恶心,想快快地走正规流程与他分开。
她强打着精神下楼去厨房,刚从冰箱取出一盒冷饭,手机就响了。
凌潆溪看到名字,整理了一下心情,尽量装作没发生过什幺。
电话接通,那边就传来了男生阳光健气的笑声:“姐姐,我刚刚打完球回到家,阿姨说你还没过来,一起吃饭吧,我冲个澡,很快的!”
凌潆溪舔了舔唇,笑着柔声道:“谢谢你千阳,我在吃了,不用管我,我吃完就过去给你补课。”
电话那头的千阳进了浴室,翻手将球衣脱下扔掉,十八岁的少年身材劲瘦,八块腹肌上汗水发着光,他一听见凌潆溪的声音,裤裆就硬的发痛,他深呼吸,一手握住大鸡巴,一手拿着手机,故作轻松:“姐姐,你在吃什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