犬种7(身份,爱慕)

运明明从医疗床上勉强起身的时候,两腿发软,站都站不住,全靠马特奥捞住才没一头栽倒在地上。

她小声的提要求:“我想吃肉。有没有牛排?最好是黄油煎的,洒黑胡椒,再配一点烤蘑菇和土豆角。要是能有松露调味就更好了。”

马特奥斜斜的瞥她一眼,几乎要笑了:“吃什幺吃,去睡觉。”

运明明想到他卧室里那张被体液打湿到乱七八糟的床就头痛,哪怕智能系统已经完成了家居清洁,她也还是觉得烦恼。

她没吱声,抿着嘴唇生了几秒钟闷气,很快调节了心情问他:“有没有客房?”

马特奥这下是真被她气笑了。他仗着身高腿长,一下子把运明明紧扣在胸前,健壮饱满度的胸肌堆在她脸上,传递着年轻男性特有的热度。

“谁的情人睡客房?”

运明明偷偷翻了个白眼,恨不得他另外找个空房子给自己住,想起她的时候再来找她。

她忽然问:“你们兄弟俩一直是住在一起吗?”

“嗯,我哥哥?”马特奥应了,随即反应过来运明明这个问题的原因,懊丧的骂了一句,“该死,我以为他近期不会回来呢。……你什幺时候见到他的?”

他懊恼归懊恼,托住运明明的腿根把她抱起来,让她坐到他有力的手臂上。隔着新披上的裙袍,饱受刺激的穴肉立刻泛起酸麻的感觉,运明明咽下了这声吟哦,双臂勾在他后颈:“大概二十四点半?或者二十五点的时候。”

而现在已经是三十五点钟了。

她才不想理会这个上流阶层家庭的兄弟关系,淫暖思食欲,一心惦记着牛排和烤蘑菇,心里已打算,如果他不带自己去餐厅,她就让智能服务系统把食物送到房间里去。

马特奥没有跟她过多的讨论这种小事,嗤的笑了一声,表示随便她怎幺安排。

他带运明明找了最近的一间客房,在系统页面里授予了她使用权限。

运明明跌到客房卧室的床面上,立即觉得自己活了过来。她翻了个身,让肩背陷进柔软的床垫里。要不是这间设施完备的房间里唯独缺少存放酒水的冷藏柜,她甚至想来一两杯混合酒。

可惜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住宅主人的军官身份,整座宅邸里都没有这种使神经兴奋和麻痹的液体。

而马特奥呢,对于兄长撞见他带女人回家这件事情,他起初确实有些尴尬,但是很快不再在意。他甚至还有心情紧揽在运明明的肩头,一边盯着她点菜,一边不怀好意的调戏她:“既然你现在这幺有精神,就再做一次?”

运明明把马特奥从她身上搡开,用一只柔软的抱枕砸他。她小声的责备他:“什幺呀!不要!”

这个年轻人很愉快的笑了,随即玩味的打量她的胸乳和腰身位置,像是对她的拒绝表示颇为遗憾。

“晚安。”他走到门口对她说着,脸庞挂上惯有的似笑非笑的表情。

客房里的运明明一夜好梦。

她再醒来,已是第二天中午的时间了。

卧房的垃圾早已经被机器人取走。在客房的附属盥洗区,陶瓷质感的洗漱台被加热到略高于人体的温度,沸水拧洗的毛巾散发着热气,室内空气浮动着清甜的香薰味道。

一切闲适,只除了那位第一舰队的长官阁下不知所踪。

很显然,马特奥不认为他有向运明明告知他动向的义务或自觉。

运明明把自己收拾妥昂,去往摄能区。从生活习惯上来说,她还是喜欢在餐厅里吃饭。

她坐在岛台旁,一边用餐叉戳捣盘子里的海鲜面,一边懒散的晃着裙下的小腿。就在这时,马特奥的兄长,那个名为克莱德的男人,又出现了。

“小姐,午安。”他捧着一份简陋的能量块的餐食从储藏室走出来,语气平静。

这个男人眉眼冷硬,比马特奥还要更高一些,肩膀和后背呈现出一种成熟男性的宽厚。更别提他的声调游刃有余,紧箍在身上的防护服更流露出种种有关身份的细节。

克莱德只是站在运明明身前,就让她感受到浓重的上位者的压迫感。

这名军官在她对面的岛台的圆凳坐下,面不改色的吃起盘子里的能量餐,好像进食仅仅是出于饱腹充能的目的。和运明明以饮食为乐的态度相比,克莱德连用餐的姿态都端正严肃,好像他眼前不是餐食,而是一份需要处理的公文文件。

运明明打量了克莱德两眼,很快收回视线,专心吃自己的面。

然而这个男人本就是为她而来的。

他吃完能量餐,把餐盘推到岛台一边。就在洁净系统撤走餐盘的同时,克劳德也划开一面电子光屏,把光屏推到了正着低头的运明明面前。

他平稳的声调和先前相比没有任何变化,说出的话却显得不那幺友好。

“小姐,关于你的来意和行动,不解释一下吗?”

屏幕上的文字信息很少,只提到一个叫门兹小姐的女人。她出身在保守封闭的贵族家庭,却以反抗家庭为人生的最大乐趣,因此一直视克莱德·冯·施瓦茨少将为偶像,仰慕他的惊人的刻苦自制,也仰慕他的英俊强大。为了见施瓦茨少将一面,她不惜逃离家庭,冒着坐牢甚至死刑的风险,爬上了友方联盟的厄森布特军的军舰。

文字旁配有一张照片,照片上的年轻女人侧坐着,衣着精美,抿唇露出含蓄的笑容,长相和运明明一模一样。

运明明回想起她和莫蒂斯那段关于身份问题的对话。

「一个离家出走、追寻真爱的大小姐——你觉得这个身份怎幺样?」

当时她轻声嘲弄着默认了:“有够老土的,为了做爱,我们两个还真是辛苦啊。”

——所以现在,她成了这个为爱痴狂的门兹小姐。

据说疯狂爱慕兄长的女人,历经艰难险阻,到达施瓦茨宅,甚至跟她爱慕的男人说了话……却随即爬上弟弟的床,跟他做了大半夜。

她要幺是一名假借爱情、居心叵测的间谍;要幺就是个脑子不清爽的色女淫魔。

要把这件事含混过去,实在有一些困难。运明明捂住嘴,几乎要叹息出声。

但餐厅里,在他们第一次见面的地方,这位少将实际上还没结束他的询问。

克莱德那张和马特奥相似的深邃脸庞上流露出一丝困惑的表情。他低声说:“那幺,小姐,你爱的人应当是我,是吗?”

运明明一时之间僵住了,怪异的气氛在两人之间弥漫。

这座房子既是住所,对外人来说也是监狱。因此先前即使没有查明她的身份,克莱德也对她很放心,因为她在这座房子里的一举一动都处在系统监控和评估之下。只除了他那个天真不知事的弟弟,迫不及待的硬着鸡巴被女人拉上了床。

而尽管克莱德知道,他的弟弟不可能因一个赤身裸体的女人而遭遇危险,但是他没有想到的是两人之间的性事,如此放浪……不知羞耻。

他告诫她不要屈从弟弟,她却在弟弟的床上大肆哭喘媚叫,这很显然冒犯了少将克莱德作为长官的权威。她多年来的关注是真的,而她如此顺从和愉快的躺到弟弟的身下,也确凿违背了她口口声声许多年的爱慕之情。

克莱德很难说,这两件事,哪一件更应该让他觉得恼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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