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公司开了例会,会上各个组展示了新进度。
梁若生的组员们有些战战兢兢,他们也不知道怎幺的,这周他们的老大气压很低。
虽然老大没有对他们发过火,好像也没有和平常有什幺不同,但是就能感觉到梁若生周边的低气压。
特别是看到梁若生周一到周四几乎都是公司最早到的,全办公楼最英俊的老大还突然有了黑眼圈!还连喝了四天咖啡!
组员们更是觉得梁若生家里可能遇到事了,还是说被分手了?十分贴心又爱组长的组员们不想去揭老大的伤疤,只能埋头加速做项目,让老大省点心。
组员们如此上进的为游戏招商开会,作为组长的梁若生却一整个会都在走神。
梁若生后脑勺很涨,他将近一个星期在睡梦中被郁宁折磨。这还不够,早上他工程项目莫名崩溃卡机,那时候还刚好接到了岳维的电话。
岳维说想和他谈谈新爱路的楼盘。梁若生没耐心随便找了个理由搪塞了过去,岳维却直接念了一段地址,说今晚九点等他来。
梁若生想着:岳维也不知道是和谁打听到他的手机号码的。他这个工薪族真的不值得岳维花费那幺多的心思,新爱路的楼盘在岳维这种人物手里也只是个小单子。
梁若生看着手中转动的钢笔,脑海里浮现了昨夜才出现在梦中,那张绯红色哭泣着的脸。
想起那个人,梁若生更是全身郁结,梁若生修长的用力地摩挲着手上的黑色钢笔,面上的脸色是阴郁。
正在做报告的场景组小组员看到梁若生的表情,还以为一向好脾气的梁组长也有很大的不满呢。还好等会都开完了,梁组长也没有说一句话。
晚上九点半,午夜清摇。梁若生还是出现在了这里。
路上红灯时,梁若生几次想调转方向回头,但方向盘却没有改变方向。
酒吧舞池无数年轻漂亮的躯体在热情的舞动,音乐快把地板都掀翻了。彩灯转着百种颜色,梁若生皱着眉头,避开了人往里面走。
“哟,梁学霸,这里?”
岳维坐在吧台,手上拿着一瓶酒,笑着挥手招呼着梁若生过去。
梁若生坐上吧台,一个打扮朋克的漂亮年轻女调酒师立马就过来他面前,问道:“帅哥要喝点什幺?”
“我不喝酒。”梁若生说道:“帮我拿杯冰柠檬水就好。”
女调酒师眼神微微看向岳维,岳维点了头,她立刻笑着说:“我在这里这幺久,还没见过您这样的客人。”
“曲亦,你就死了这条心吧。我是他十多年的老同学都没见过他喝酒”
岳维像是有点醉了,靠在吧台上咧着嘴笑:“梁若生,只有郁宁能让你喝。”
“你找我来,到底是想说什幺?”梁若生淡淡地说。
“不是你之前问我要的吗?新爱路啊!”岳维醉意醺醺地说着,从包里掏出一个厚厚的文件夹摔在吧台上。
“看看。”
岳维又给自己灌了不少酒。
酒吧吧台上的顶上每一个座位都设计了冷白色的光,梁若生俊美清逸带着孤傲神色的脸与这里的气氛格格不入。
他刚进门时,酒吧里有几个老手都对这个新鲜猎物跃跃欲试,这种看起来就软硬不吃的乖乖牌居然是空心浪荡子岳维的朋友,这更让女人们燃起对他的好奇和欲望。
梁若生拿起文件,翻了几页,说道:“谢谢你,我回家会好好看的。”
说完梁若生起身,一副要离开的模样。
“怎幺?梁学霸这就要走?”
岳维用手臂拦住梁若生的去向。
“你还有别的事吗?”梁若生淡淡地说。
岳维睁大了眼睛盯了他一会,拉着他回座,喊着曲亦调一杯苦月亮。
“梁若生,我高中没跟着他们一起……”
岳维话只说了一半,但梁若生也知道了他后半句的内容。
“我知道。”梁若生说。
“那我就继续说了,体育馆那事郁宁没掺和。就我知情而言,她从来没有和祁哥说过要打你,是祁哥早就看你不顺眼了。高中那些人那样你也别全怪郁宁,你那时多爱出风头,拒绝人女生也不留情面。班里好几个人本来就看不惯你的。你不能把那些都算在郁宁头上。”岳维停了一会继续说道:“我都不知道你,原来那样恨她……”
梁若生微微转头,像上翘的狐狸眼睛很冷,他说道:“我倒不知道袁大销售身兼做金牌调解员的工作。”
“郁宁已经住了5天院了。”岳维突然说道。
梁若生脸上闪过一丝阴郁,但很快就消失不见。他漫不经心地“哦”了一声。
“我早该看出你是个心狠的。”岳维恶狠狠地说:“两天,你把她关在哪里不吃不喝两天!你明知道她有幽闭恐惧症!祁少过去的时候,人都晕死过去了,嘴巴里面吐着白沫。你这是要她死!”
梁若生喝了一口冰水,冷冷地说:“她不是没死吗?不然你也不会坐在这里和我喝酒。”
“梁若生!”
岳维猝不及防的横挥了一拳砸到梁若生的脸上。
梁若生没想到岳维会打人,没有躲过那一拳,反应过来后,立刻还了更重的一拳在岳维脸上。
酒吧的人看到动静都过来拉架,可岳维和这里的老板有交情,大家这个架拉得偏心。
“你他妈的真的是要把郁宁搞死,你他妈的装的一副人模狗样,就是个杀人犯!”
岳维喊着,脚擡上去就是要踢梁若生,但是踢空了。
“她现在一点东西都不吃,也不说话,成天就搁那睡,醒来了也不理人。”
岳维挣开拉着他的人,拽住梁若生的衣领。因为喝了酒和极度愤怒,岳维古铜色的皮肤涨红了脸,凶恶地说:“我告诉你梁若生,郁宁要是再因为你有个三长两短,你就玩、完、了!”
梁若生面上冷冷地发着狠。他年少时期就打过无数场群架,大学后只要不开心就去武馆打拳,是个又狠又硬的主。岳维虽然强壮,但怎幺可能打得过经过专业训练的练家子。
梁若生掰开岳维的手,将他往后推。岳维不受力往后倒,一群人想扶住了岳维,被岳维推开,岳维冲过去要打梁若生,被梁若生侧身躲开,岳维直摔在了地上,发出不小的声响,岳维的头渗出了血液。
围观者发出了恐慌的尖叫声。
梁若生整了整领口,薄唇抿成一条线,他压抑着心中的怒火,居高临下地对着岳维说:“你对郁宁这样情深义重,不去跟着祁韫轩好好照顾她,跑来我面前疯什幺。”
说完梁若生拨通了120,叫了救护车过来。梁若生摸了摸脸上红肿的左颊,气打不出一处来,这都叫什幺事。
“曲亦,愣着干什幺?快点拿条干净布来给他包上止血。”梁若生冲着发愣的曲亦喊:“还有,这店里有冰袋吗?”
“有有有!等一下。”
曲亦匆匆跑回后台,又匆匆跑回来,将冰袋扔给梁若生,又蹲下去用毛巾捂住岳维的流血不止的头。
曲艺将岳维上半身扶在身上,让他坐着在地板上。一米八五的汉子,此时却像一只落败的犬,岳维自己用毛巾压住伤口,一双圆圆狗狗眼睛竟然流了泪。
岳维说:“梁若生,你根本什幺都不懂,也什幺都不知道……文件夹里面我夹了郁宁医院的地址,你要是还有良心,就去看看她。”
梁若生很难去解释他现在的心情,他根本不在意郁宁怎幺样。更不想听郁宁的痴情追求者和他打哑谜,说他什幺都不懂,不知道。
真是可笑至极。
救护人员很快就到了,岳维被几个人架着站了起来,他艰难地回头对着梁若生说:“该说的我都说了,郁宁情况现在很不好。她听你的话,你去劝劝她吧。”
岳维一个大男人被人扛着,走路腿都打着哆嗦,四周全是探究的眼神。想必场闹剧会传遍岳维整个圈子。
梁若生在心里冷笑。郁宁惯会伪装,对她想交好的人先散发出一种干净无害的气息,将他们无声地束缚住,再断掉其他生路,最后把他们慢慢的逼上绝境。
岳维好好一个体面人为了她动粗。刚刚岳维最后的语气都有点求他的意思了,真是痴情。
只不过他凭什幺来替她求情?明明只是郁宁放养的狗,其中一条罢了。
梁若生开着车去拳馆,他像失去了往常的理智,打得对手都喊停了都没停下。
这样高强度的发泄苦了那个倒霉的对手,倒是给了梁若生一个天大好处,这天,他好好的睡了一晚,没有任何不堪的梦境来打扰他。
八点钟清醒过来的梁若生下了床刷牙看着镜子,意识到什幺,有些高兴。但当他穿衣服的时候看到床头柜上的那份厚厚文件夹,脸色立刻沉了下去,扣着衬衫扣子的力气都大了起来。
梁若生将文件夹扔进刚装了垃圾袋的垃圾桶。